第154章 是,夫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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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海源去追费辛籽了。 费尚徳怕费辛籽把真相告诉费海源,也急忙去追。 费辛籽门口,费尚徳将费海源支走,走了进去。 费辛籽趴在床上呜呜的哭着,她看到费尚徳就生气,“你走,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从来不打我。” “辛籽,爹爹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 费辛籽拿起一个枕头砸向费尚徳,“你的苦衷就是,你和杜芷桃,你们两个,jian1夫1yin1妇,你们枉为人,你为了维护杜芷桃那个贱人,你打我。” “辛籽!” 费尚徳声音沉了下来,“这一切的错都是我的错,和芷桃无关,是我情难自禁。” “情难自禁?爹爹,你们在床上颠鸾倒凤,你告诉我情难自禁?” 费辛籽抬头,震惊的看着费尚徳,脸上还挂着泪珠,“爱情是崇高的,是纯洁的,最美的爱情就是克制,它绝对不是放纵,你连克制自己的情1欲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说情难自禁?” “情1欲本就是一体的,你不能将他们割裂来看。” “恶心,太恶心了。” 费辛籽哭道:“只有野兽才会毫不顾忌的疯狂交1合,人有底线,有责任,有道德,不会这么做。” 就像前世。 爹爹和杜芷桃那么相爱,但是他们在克制,爹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始终坚守不能给杜芷桃承诺就绝不会玷污她清白的底线。 杜芷桃也在知道娘并不是如她所想一般对爹爹毫无感情感情,发现娘拒绝接受他们之后,决定回到皇宫里,青灯古佛,终此一身,不再纠缠。 后来…… 后来太后赐死。 是意外。 但是,重生回来后她所见到的这一切彻底的毁了她对爱情所有的幻想。 屋子里,男人和女人,粗鄙的喘息,yin荡的shenyin,还有各种污言秽语。 就像两只禽兽。 低俗又丑陋。 费尚徳头疼,他用力的揉着太阳xue。 他这个天真单纯的女儿到底对爱情有着怎么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情与欲本来就是一体的。 是不可分割的。 他不觉得这两者结合有什么错。 如果说有错。 他唯一的错就是情难自禁,没有控制住自己对芷桃的渴望。 没有压抑住男人的天性。 在最不合适的时机要了她。 但是,他会负责的。 是男人,做了就要负责。 费尚徳说道:“辛籽,你体谅爹爹一点,爹爹和你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也说了,你不要盲婚哑嫁,不要如你母亲一样没有自我的过一生。盲婚哑嫁只是传宗接代,没有感情,你的母亲没有自我,而我已经觉醒了,因为芷桃而觉醒了,这样一个我要怎么去爱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呢?” “辛籽。” 费尚徳在床边坐下,将伤药拿出来,递给她,“辛籽,你仔细想想,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给我们自由恋爱的选择,我们是没有选择的,就像木偶一样接受时代的命运走到了这一步。我们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生在这样一个盲婚哑嫁为传统,不允许自由的时代,又没有见过更广阔的天空。现在,你的父亲觉醒了,因为爱情让他突破了重重规矩的桎梏。 辛籽,你口口声声追求自由的爱情,难道连你也不能理解父亲吗?” “我……” 费辛籽卡壳了。 她仍旧觉得恶心。 可是面对这样一番说辞,她明显不是费尚徳的对手,根本反驳不了。 是啊。 追求真爱怎么会有错呢? 父亲母亲都是这个时代规矩下的木偶,他们被规矩牵着走到了今天。 如今,父亲遇到了真爱,他觉醒了,难道还要继续做一只牵线木偶吗? “那……” 费辛籽下意识的说,“那你们的爱情和自由也不能伤害母亲。” 她不要母亲死,要母亲活着。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不伤害她呢?” 费尚徳痛苦的质问费辛籽,“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我已经觉醒了,再也忍受不了这样像提线木偶一样的生活,我的内心在挣扎,我疯狂的想摆脱这腐朽的一切,而她是这一切利益的既得者,是规矩的守护者。辛籽,你告诉我,我和芷桃想成为自由的鸟儿,要如何才能不伤害围困我们的牢笼?” “我……” 眼看费辛籽无法给予答案,费尚徳说道:“辛籽你再好好想想吧,替你的父亲想想,你的父亲也很无奈,也很痛苦。” 说完,费尚徳走了。 费辛籽怔怔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是啊,要怎么才能不伤害母亲呢? 爹爹和杜芷桃已经相爱了。 和离会伤害母亲。 不和离,也会伤害母亲。 他们只要在一起,伤害就是注定的。 那要怎么办呢? …… 晚间,暮色四合。 暗色的天空突然一声惊雷。 轰隆。 轰隆隆。 啪。 下雨了! 所有的人都跑到了街道上,欢呼雀跃。 下雨了,下雨了。 老天爷开恩了。 大家贪婪的抬头喝着雨水。 皇宫内,皇上站在勤政殿门口,看着豆大的雨滴落下,甚是欣慰。 上苍还是没有抛弃大周的。 路喜带着所有人跪下,“皇上龙恩宽厚,上苍感念特降下雨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跟着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垂眸瞥了路喜一眼,没说话,看不出听到这样的恭维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他转身走进殿内,嘴里突然痒痒的。 他说道:“再上一小碟那脆脆的玩意儿。” 路喜一听为难的说道:“皇上,那日费夫人带进宫的小食,一大半都撒了,剩下的并不多,这几日已经吃没了。” 皇上一听,眼睛眯了眯。 路喜小心的问:“不过,那果子还有很多。要不让御厨试试。” “那就试试吧。” “是,皇上。” 路喜小心退下,让小太监打着伞,小步快走的去御膳厨房传旨。 负责皇上膳食的御厨一听,立刻去御林军那里讨来了果子,开始炸制。 路喜仔细的描述着是什么东西,御厨没吃过只能试着摸索。 薄薄的一片,油炸过,脆脆的。 很快,御厨做好了一盘,夹了一片给路喜,“路公公,您尝尝,看是不是这个味。” 路喜尝了一口,是脆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味。 毕竟,他也没吃过啊。 没办法,只能先给皇上呈上去。 路喜又让小太监端着小食跟他到勤政殿。 刚好,皇上批阅奏折批累了,他伸手拿了一小片放进嘴里。 嗯,脆的。 但,干巴巴的。 没那个味道。 皇上皱眉。 路喜赶紧让人将小食端下去。 皇上抬手阻止,“都端上来了,搁着吧。” “是。” 路喜退下,又让小太监传话御膳房重新研究。 皇上看着手里薄薄的一片土豆片,心里也感觉怪怪的。 明明平日里吃得也不多,就是那么一小碟。 这没了,反而还不习惯了。 皇上把薯片扔回碟子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路喜勾着身子,不敢大喘气。 喜雨是上天给的喜气。 这一下就下了一夜。 第二天,就连空气里潮湿的味道都裹挟着草木的清香。 林诺带着碧玺出门去看刚租的院子。 她把原身下半辈子安身立命的嫁妆给全捐了,一分不剩,总得再给原身找条赚钱的路子。 碧玺租的这座院子是个荒废了许久的院子,很小,也就两个房间带前后院子,一年租金二十两。 在京城里算便宜了,是林诺找林父要的钱。 林诺检查后,让人将院子打扫干净,让碧玺叫来了陈二。 陈二听后说道:“夫人的意思是,让我帮夫人在逃到京城里的灾民里宣传宣传,找一些手指灵活,手比较巧,又想学绣工的女人过来,随夫人免费学习绣工?” 林诺点头。 “夫人,您真是我见过最心善的活菩萨。” “少拍马屁。” 林诺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个机灵的才让你去,找人的时候老实点。大家都是灾民,只是想在这个艰难的世道讨口饭吃,招人的时候别想着捞油水。” “瞧您说的。”陈二不乐意了,“小人贪归贪,也是个讲道义的人。夫人,您救了我娘,就是我的恩人,帮你办事,天经地义,我要是中途捞油水了,那不是坏您名声吗?” “你最好是。” 碧玺说道:“你要是敢在中间使坏,别说夫人,我第一个不饶你。”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陈二伸出三根手指头。 半个时辰后,陈二就把人带来了。 所以说要找陈二去。 陈二这种人地痞流氓,偷jian耍滑,但是混得开,脑子转得快,灾民里哪家哪户有几口人,以前都是干什么的,全都知道。 才半个时辰,陈二带过来的二十个女人,老老少少都有,随便一问,都是做过手工活,技术不管好不好,至少手上是灵活的。 这个时代啊,农家出身的男男女女都要下地干活,女人啊,平日里农忙后的绣活就是做两件衣服,缝缝补补一下。 刺绣,没有专门的人教,农妇去哪里学? 再说了,刺绣用的针线,辅料,哪一样不要钱,家里本就没多少余粮,哪来的钱给她们尝试? 农活如果干多了,还伤手,就更干不了细致活了。 至于衣服,官员太太小姐们穿的和普通农民穿的,无论是款式,做功,用料,针脚都不一样,农妇没机会看,更没机会学。 所以听陈二说曾经施粥赠药的将军府人怜悯她们,愿意免费教她们绣活裁缝,大家都很积极。 一双双眼睛就那么怯怯又急迫的看着林诺。 林诺检查过手之后,带着他们到后院里,洗手后坐下。 后面已经准备好了凳子和刺绣的工具。 林诺先和她们讲解基础的针法,直针,回针,长短针绣,鱼骨等等。 她已经在绣面上打好了样,大家只需要根据针法一点点绣就行。 突然。 有人扎手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又绣得歪歪扭扭。 江小花尴尬的挠着头。 碧玺笑了笑,弯腰指导她正确的方法,“你看,从从里回过来就行了,很简单的。” “嗯。” 江小花羞涩的笑着。 林诺说道:“大家别着急,慢慢来,以后,等大家学成后,我不仅会绘制一些更为复杂新奇的绣样给大家,还会教大家如何做衣服,到时候咱们不仅可以卖绣布,还能卖咱们自己的衣服,也算多个收入。” “是,多谢将军夫人。”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林诺点点头,继续巡视,碰到有不会的,就停下脚步指点一二。 这些人学得不算快,甚至有些很是笨拙。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学得很努力。 其中一个叫李秀容的,曾经是一名童生的妻子,后来逃难途中,丈夫亡故了。 所谓童生,离秀才就很近了,家里也是有几分底气的。 她便是会刺绣的,所以很快就上手了,绣得十分不错。 也正是因为会,曾经也卖过绣品,所以才知道,绣品的利润比田间地头多太多了,更何况是成衣。 她是真心感谢将军夫人,自己完成一日的学习任务后,也会主动教导其他人。 这样下来,林诺就相当于有了两个助手,省心了不少。 多日下来,综合来看,除了两三个实在学不会的,其余的人都进步很大。 不过有个问题很令人头疼就是,每到下午五点,林诺让这些人回去,这些人也不回去,非得留下来练习,生怕落于人后,林诺就不要她们了。 林诺也是无奈。 回将军府的马车上,996问:“宿主,你怎么不送熏香去杜芷桃的房里了。” “为什么要送呢?” “不送,他们两个人又恢复那种清清白白的状态了。” “想多了。” 林诺淡淡的翻着介绍绣样的古籍,“前世没开荤,所以费尚徳和杜芷桃能憋得住,这都开了荤了,费尚徳能憋得住才怪。等着吧,憋不了多久了。” 再说了,要真是一直用香,说不定什么时候被费尚徳发现了,这下,他就有借口了。 心里觉得自己是被香诱惑了,是香的错,不是他的错。 等事情揭穿了,他就能更理直气壮的要求原身原谅他,理解他,祝福他了。 林诺回到府内,刚坐下没多久,费海源过来了,“娘,我这心里不痛快。” “不痛快什么?” “娘,你知道是什么。” 林诺吃了一口绿豆糕,“你喜欢杜县主,娘也支持你,但是你爹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啊。” “娘,你帮帮我,帮帮我,我求你。” “傻孩子,你娘做不了你爹的主,你就找个能做你爹主的人不就成了吗?” 费海源突然明白了,他高兴的拜谢林诺:“娘,我这就去找奶奶。” 说完,费海源一溜烟的跑没了人影。 很快,他就去佛堂拉着费老夫人央求。 说实话,费老夫人不喜欢杜芷桃。 打从马车里下来的第一眼就不喜欢。 未出阁的姑娘和男人拉拉扯扯,眼神拉丝就算了,还要住到男人的家里。 而且性格也不讨喜。 娇滴滴,柔柔弱弱,没气场,压不住下人,任由下人作威作福。 实在不是个正妻的做派。 但是,架不住小孙子喜欢啊。 费海源拉着费老夫人的手臂央求,“奶奶,我的好奶奶,孙儿求你了,孙儿长这么大,就喜欢这么一个女人。” 前世,杜芷桃是郡主,郡主高贵,费海源喜欢也就是放在心里喜欢,他不敢开口求娶,转而希望能在相处中让郡主也喜欢上自己,两个人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这一世,杜芷桃只是个七品小县主,身份上的落差让费海源觉得自己配得上了,甚至是低就了,那自然可以直接开口求娶了。 虽说费海源觉得自己是真心喜欢杜芷桃,前世也口口声声说着尊重。 但是他骨子里还是会因为女方身份地位的不同,做出完全不一样的选择。 “好好好。” 费老夫人实在是经不过宝贝孙子的哀求,“奶奶答应你先去探探杜县主的口风,你看行吗?” “不能直接提亲吗?” “杜县主品阶低,但到底是太后的亲侄女,身份还是和一般县主不可同日而语的。” “那好吧。” 费海源让步了,“那奶奶,你快些去。” “看你心急的。”费老夫人说道:“去面见县主,你不得让奶奶更衣整理一下啊。” “是孙儿太心急了。” 费老夫人摇摇头,让丫鬟扶着自己去里屋更衣沐浴。 夜晚,费老夫人来到杜芷桃的房间。 此时杜芷桃正在伤春悲秋,弹着哀怨的曲子。 费老夫人一听,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青楼女子才这番作态。 费老夫人强忍着不适,还是走了进来。 来之前,她想的是探探杜芷桃的口风,若是两边都有意思,那她身为长辈也乐见其成。 这会儿听到杜芷桃的琴声,她立刻改主意了。 最好这位杜县主看不上她孙子,她也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断了费海源的念头。 费老夫人和杜芷桃寒暄了几句,进入正题,“杜县主,容老身问一句冒昧的话,你也十六了,太后是否有为你想看好的人家?” 杜芷桃垂眸,两片红晕飞上脸颊,“太后让我自己选,她说只要是我喜欢的都行。” 哎哟喂。 费老夫人更难受了。 可别真是喜欢上她孙子了。 这等福气,她可受不住。 费老夫人问:“那杜县主可有看中的人家了?” 杜芷桃长长的睫毛如羽毛一般颤动,然后抬眸看着费老夫人。 那模样仿佛在说,你说呢,老夫人。 费老夫人的脸抽搐了一下,假装没看懂:“可是已经有了?” “嗯。” 杜芷桃轻轻应了一下,“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费老夫人哽住了。 这还真看上她孙子了? 这这这,他们将军府是造了什么孽了,怎么摊上这么个玩意儿? 费老夫人假装没听懂,“看样子,杜县主已经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杜芷桃又是含羞带怯的一声嗯,然后羞赧的说道:“老夫人,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孝顺你的。” 别。 千万别。 费老夫人想哭,默默走了。 过了一会儿,费尚徳来了。 杜芷桃激动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将军,你真好。” 知道夫人那边走不通,特意请了老夫人来成全我们。 费尚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杜芷桃就送上了热吻。 激烈的,热情的,不顾一切的热吻。 自打那次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行为了。 老实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费尚徳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热衷于床1事,直到遇见了杜芷桃。 直到经历了那样的缠绵。 他发觉自己变了。 他不再是将军,不再是一家之主,不再是守着某个古板女人的男人。 他变成了一个毛头小子,有着用不完的精力,用不完的热情。 他甚至会做椿梦,会在梦里做尽一切他渴望而现实中不敢的事情。 那种刺激,是他前半生所从来不曾有过的。 对。 刺激。 和杜芷桃在一起的每一天,哪怕什么也不做,他那枯燥的人生都充满了不一样的刺激。 他们的爱带来了撕心裂肺,带来了痛苦欢愉,带来了胆战心惊。 这是完全新奇的,不同于以往的体验。 “不,芷桃,我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他低声反抗。 但是他的反抗是那么弱小,轻易就被柔弱的女人攻陷。 他把她压在身下,一边说着不行,一边说着爱她。 矛盾般的享受着此刻挣扎中极致的欢愉。 费老夫人回来时,费海源还没走。 毛头小子一心期盼着好消息。 费老夫人沉默了。 她苦口婆心的劝费海源,“海源啊,杜县主她不适合你。你将来要继承你父亲的家业,也是要做将军的人。将军常年在外打仗,后方必须稳固。需要的是一个贤惠,处事大方,能管理好全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生活的好夫人,好管家。杜县主温婉漂亮善良,但太过柔弱,以后你如果去了前线,她镇不住场子,你又如何安心打仗?” 费海源不以为意,“这不还有您和母亲吗?杜县主年龄还小,你和母亲多提点她,她会学会的。” 费老夫人无奈了。 费海源跪下,“奶奶,我的好奶奶,你就成全孙儿吧。你看你回来特意这么说,不就是杜县主也喜欢孙儿吗?我们两个人相互喜欢,以后可以一起努力打理府内外,奶奶,你帮帮孙儿吧。孙儿现在只有您了。” 费老夫人捂着心口,“这事不好办,杜县主的婚事,肯定是要过太后那边的。” “让杜县主自己去和太后说,我们郎情妾意,太后会成全的。” “哪有让女孩子自己去和太后说的。” “这……” 费海源又没辙了。 费老夫人摆摆手,“你先回去,容奶奶想想。” “奶奶,你可千万要帮孙儿啊。” “知道了知道了。” 费老夫人纠结死了。 这海源一看就是真心喜欢杜县主,她是海源奶奶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小孙子能开心幸福。 可杜县主那性子,真的能调1教回来吗? 愁,犯愁。 费老夫人决定先让杜县主管理一部分后宅之事,□□一下,再看要不要成全他们。 第二天,费老夫人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林诺。 林诺忙不迭的点头。 好好好。 赶紧让杜芷桃管。 她早就不想管将军府的这些破事了。 跟个管家婆似的。 人又多,事又杂。 就跟前台似的,干的事情又多又烦,还没有一点成就感。 关键是,人家前台薪水低,至少还有薪水。 她有个啥? 啥都没有。 将军府钱养将军府都不够,还要原身贴嫁妆。 赔钱玩意儿。 一早开口之前,费老夫人还担心林诺多想,以为自己不满意她这个儿媳,没想到林诺当场就同意了,丝毫没有反对。 费老夫人一阵感慨。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识大体懂规矩的好儿媳啊。 哪像那个杜芷桃,看着就糟心。 费老夫人又让人请来了杜芷桃。 既然杜芷桃要当她的孙媳妇,自然不用像以前一样客气了。 费老夫人也把自己的意思给杜芷桃说了,希望她能尝试一下协助林诺管理一部分将军府的家事。 杜芷桃一阵欣喜,还以为这是费老夫人支持她和将军的表现,立刻欣然答应。 然后林诺等杜芷桃和她一起出来后,直接把将军府的所有账本钥匙全扔给了杜芷桃。 老夫人说的是一部分,可没说这部分多大。 所以把除了自己院子里所有繁琐的事情都扔给杜芷桃,林诺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也是一部分啊,少了自己院子的那一部分,不算全部。 许久后,杜芷桃看着院子里堆得老高的账本脸木了。 有这么多吗? 不是说一部分吗? 她深呼吸,给自己加油。 这是老夫人和夫人给她的机会,是成全她和将军的第一步。 为了她和将军的未来,为了他们的爱情,她要努力。 杜芷桃尽心竭力的开始看账本,可是账本好多,她根本没管过这些,理都理不清楚。 但是,她是个柔弱又坚强的人。 为了爱情,为了将军,她绝不放弃。 杜芷桃很努力的看了三天。 夜里,费尚徳就陪着她,他撑着头,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捶头,可爱极了。 费尚徳放下茶杯问道:“可看出什么心得了?” 杜芷桃翻开一本账本说道:“将军都俸禄每月十两,每个月田庄地契租金收入,以前是五十五两三钱银子,现在只有三十四两半,家里的下人每个月支出二十八两,吃穿用度算下来,唉……” 杜芷桃叹了一口气,“好像入不敷出。” 费尚徳勾唇一笑。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算账,可可爱爱,就像水蜜桃一样。 太诱人了。 他忍住一把抓住杜芷桃的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放心,我不会饿着你。” “将军~” 杜芷桃低头,他一口咬上她的樱桃小口。 院子里的人早被支走了,两个人开始尽享自由。 晚上,费尚徳帮杜芷桃理账目,白天,费海源过来帮杜芷桃理账目。 费海源以为是和杜芷桃郎情妾意一起为美好的明天而努力。 杜芷桃以为是母慈子孝。 而费尚徳也没去过问过费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做,他问林诺,林诺只说,老夫人觉得杜县主可能要长住下去,想让杜县主更了解将军府。 费辛籽继续关禁闭。 于是三个人,白天,夜晚都相当和谐。 将军府格外的温馨。 林诺的刺绣教习也进行得很顺利。 但是宫里不太安生。 御膳房已经试过五十多种薯片了,没一个达到皇上的标准。 而皇上不想浪费都快吃吐了。 这吃的不好,皇上的心情就很不好。 皇上的心情不好就喜欢折腾大臣。 这一折腾大臣,就有人倒霉。 朝堂上,人人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工部尚书等一起围着路喜,“路喜公公,想想办法啊,皇上这样一天折腾好几回,我们这些大臣迟早被折腾死。” 路喜也很无奈啊。 不就是一点小食吗? 怎么就这么难? 御膳厨房这些废物。 突然,眼前人影一动。 路喜喊道:“林大人。” 林大人身子抖了一下,假装没听见。 别叫他。 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 只要别把他拖下水。 “林大人。” 路喜追了过来,“您怎么还越叫越走呢?” “是吗?呵呵,呵呵。” 林大人干笑,不是又问他女儿的事吧? 最近他女儿没干啥啊。 就是跟一帮女的在一起搞刺绣,没啥啊。 不会又惊动了皇上吧。 路喜这一追,其他人也追过来了。 路喜拉着林大人说道:“林大人,这皇上心情能不能好起来就全看你了。” 林大人:“……” 别。 千万别。 他哪有那本事能哄皇上开心。 路喜将小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路喜道:“皇上想吃,又拉不下脸,御膳房又做不出那个味道。林大人,您看,能不能请费夫人进宫,教教御膳厨房?” 林大人:“……” 为什么他都躲得这么努力了,麻烦还是往脑袋上跑? 林大人刚要拒绝,几大尚书杀人的眼刀就飞了过来。 尼玛,他一个都不敢得罪,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好好好,那路喜公公您看,什么时候让费夫人进宫比较合适?” 路喜说道:“林大人,您先和费夫人约定个时间,到时候通知奴才一声就是。” “好,我这就回去和女儿商量。” “谢了,林大人。” “不敢不敢。” 林大人出了皇宫,上了马车就一顿破口大骂。 去他的。 皇上如此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食就不开心。 肯定是有狗日的陷害他。 不过骂归骂,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 林大人让车夫驾车去往将军府。 他这次非得和诺儿在好生说道说道。 他都说了多少次了,让她少惹事,怎么就是不听呢? 马车走着,林大人心口憋闷,打开车帘想透口气,忽然一辆熟悉的马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辆马车插身而过。 那辆深蓝色的马车,车帘被风吹开了一角。 春色泄漏了出来。 林大人愕然瞪大了眼睛。 里、里面,是费将军和杜县主。 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嘴。 林大人吓傻了。 而马车内,费尚徳和杜芷桃亲吻后放开,他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手把玩着她的长发,“一会儿就到田庄了,你亲眼看一看,有了实感,也能更好的理解账目。” “嗯。” 她喘息着,靠在他的胸怀里舒服的哼哼。 林大人沉默的从马车上下来,腿一软,差点跪下。 这勾引太后亲侄女,和太后亲侄女通jian,费尚徳不怕死吗? 居然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在马车内行不轨之事。 两个人这般亲昵作态,说不定早就干了不下几十回了。 杜县主一个小姑娘,不谙世事,费尚徳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懂事吗? 两个人如此放肆,以后万一杜县主怀孕了…… 林大人不敢想。 他来到林诺面前,“女儿啊,皇上喜欢吃你的小食,你可以一定要多做一些,做得好吃一点。” 至少,让皇上保住你的命保住为父的命啊。 林大人不敢把费尚徳和杜芷桃的事情告诉林诺。 他怕林诺闹。 这要是闹大了,说不定有损皇家颜面。 这将军府是一体的,林诺是他女儿,林家和将军府脱不开干系。 林诺皱眉。 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什么皇上喜欢吃她的小食? 哪个小食? 薯片? 林大人将路喜的话带给了林诺。 林诺默了。 没想到皇上还真的喜欢吃薯片。 品味很好啊。 跟她的品味一致。 行吧。 既然皇上喜欢吃,教一教御厨也没啥。 不然迟早林父要被皇上吓破胆。 林诺答应了,林父将消息传进宫里。 到了约定时间,路喜亲自到宫门口把林诺接到了御膳厨房。 林诺一边做一边向御厨讲解要点。 负责皇上膳食的御厨张昌西原来如此的点头,“果然有我不知道的诀窍,这小食居然要在盐水里泡将近一刻钟。” “是的。” 林诺点头,将捞出来的土豆片控干水分,放入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再调配秘制调料。 这一次林诺调配了两个,酸甜口的,和咸辣口的。 “对了。”林诺问:“张大人,这果子现在有名字了吗?” “有了。” “叫什么?” “皇上亲赐,旱果二字。” 林诺:“……” 好朴实无华的赐名。 以后薯片就叫旱片了。 突然一下就没食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