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如茫茫宇宙中晦明闪烁的一颗星火

    ……

    我是谁？

    来自何处？

    又身处何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为何会身居于此？

    又将去往何方？

    眼前

    为何只有空无？

    绝对的空与无。

    就如同

    什么都不曾存在。

    连自身

    或许也不曾存在。

    因为

    我本就是——无？

    ……

    孱弱的意识自虚无中苏醒，纯白的少女睁开灿若星河的眼眸，雪银色的发丝如绸缎般于空中飘舞，悬垂至脚踝，不带丝毫瑕疵的面容，呈现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之美，仿佛极尽了“美”这一概念的最终显化，一袭纯白的连衣裙堪堪盖过膝盖，无垢的连裤袜将每一个脚趾完美地包裹。

    少女低头望着自己的身躯，喃喃自语，“我是——零，是因为笨蛋主人最后的祈愿才得以存续的虚无……不对，此刻的我仅剩下他留给我的存在部分，我的存在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随着零逐渐回忆起曾经发生的一切，涣散的眼神重新亮起了光芒，回想起洛零，零不禁鼓起脸颊。

    “哼，什么叫做‘最后一个愿望，是让实现自身愿望的灯神重获自由？’灯神？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低等存在，明明我们实现愿望的方式存在着根本上的不同。”

    “还有，什么叫做‘存在消失后，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哼哼，没想到吧，笨蛋主人，因为我们本为一体的特殊存在性质，即便你再也不复存在，可我又怎么会轻易地忘掉你啊。”

    “话虽如此，想要挽回被耗尽的存在本就是不可能之事，眼下已是彻底的死局，想要挽回一切，化不可能为可能。除非，是向那位大人求助……”

    “可即便燃尽他给予我的所有存在，耗尽我的一切向那位传递信息，于整个「存在界」却犹如茫茫宇宙中晦明闪烁的一颗星火，毫不起眼，微不足道，几乎不存在任何被人注意到的可能，更遑论传到那位大人的耳中，得到祂的仁慈与怜悯？”

    垂下头，看着自己握紧的双拳，感受着自身前所未有的触感，虽然只是虚幻的身体，却是那般鲜明的「存在」，而非一无所有的虚无。

    “……我已经做得足够多了，陪在他的身边，实现他的愿望，与他一起迎战不可匹敌的敌人，直到最后。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才不要为了他再次舍弃这难得的一切，才不要为了那几乎不存在的可能赌上我所拥有的现在，才不要为了他放弃自我的存续！我已经得到了自由，与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啊，他是否存在才跟我无关，跟我无关……”

    再度回想起洛零相关的所有回忆，握紧的双拳缓缓松开，果然，她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哼！说到底，原本我也没有打算继续活下去，被你施舍的一切，现在全都还给你！我本就是虚无，这里才不是我的归宿！”

    短暂的迟疑后，零彻底放弃了由洛零给予她的所有存在，虚幻的身影彻底消散，化作一道传递向整个「存在界」的讯息。

    ……

    「存在界」，即世间一切存在之物的最终具现，不仅有着物质所构成的「物质界」，更有着无数生灵意识并不断创造出崭新意识的「意识界」。

    相较于物质构成的「物质界」，由意识构成的「意识界」，则具有远超「物质界」的纷乱与无序的特性。

    然而，除却极个别存在以外，身处「意识界」的任意意识，却无法对其他意识造成任何影响与干涉。混乱与无序，并非意识之间的相互攻伐，而是指崭新世界与意识的创生与消亡。

    所谓，一念一世界，一思一轮回。

    「意识界」不仅包含着万物生灵的所有意识，任一意识所产生的每一个念头，每一个想法，每一个思绪，都有可能创生出一个崭新的世界，只是缺少足够的“现实根基”，大多“世界”都会很快消散。

    得到足够“现实根基”并逐渐物质化的世界，其中的任意生灵，同样具有着构建崭新世界的万千可能，由此，意识界处于永恒扩张并无限增殖的特殊状态。

    整个「存在界」也因此无限无垠，永无边际。

    想要在这样浩大的「存在界」中，向指定存在传递一条讯息，堪称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

    存在界，未知的「世界域」

    于无数颗璀璨群星的环绕下，如众星拱月般围簇其间的是一颗无比耀眼的主星，而无论是群星，亦或是那颗最为耀眼的主星，都不过是“万千世界”于「存在界」所显露的表象。

    环绕于主星周围的任意超星系团中的每一颗星辰，都是堪比崩坏宇宙，甚至位格更高的「月宇宙」，其内部蕴含着不可计数的「星宇宙」。

    每一个「星宇宙」并非提瓦特大陆那般，与外界隔绝的世界泡，而是货真价实的宇宙空间，通常存在着复数位面与平行世界。zWWx.org

    位于一众「月宇宙」围簇中心的主星，则是「曜宇宙」的概念显化。

    容纳着无限数量的「月宇宙」，是「存在界」所能容许的最外层嵌套结构，亦是“世界”进化所能抵达的真正终点，具有永恒与不朽的特质。

    「曜宇宙」，一言以蔽之，即容纳万千世界的世界，其内本应有无数生灵于此安居乐业，展露出生命的繁荣与伟岸，或以文明、或以进化、或以存续。

    然而，此方「曜宇宙」却是充斥着无限死寂与黯淡的枯败世界，其内所有世界皆已死去，不存在任何一丝生机，于万千世界坟墓所堆积而成的死亡王座之上，端坐着一名看不清面容的无上存在。

    他默然地俯瞰着世界堆叠的坟墓，目光中不带有丝毫的怜悯，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目光所及，于无限远处尚未完全毁灭的世界残骸顷刻间瓦解消散，冥冥中散溢而出的力量被瞬间捕获，为脚下的死亡王座增添一块新的基石。

    “哦？”

    似乎收到了何种讯息，令他平如镜水的内心难得泛起了一丝兴趣，只是简单地瞥了一眼就发出无趣的嗤笑，随后将那条讯息自根源处彻底毁灭。

    又不知过了何其悠久的时光，他的脸上忽而浮现了一丝惊诧，阖上漆黑的眼瞳，至高无上的意志横跨无尽世界，探知着具体的缘由，喃喃自语。

    “呵～，纵使动用我的力量也没能避免自身走向消亡的结局吗？可怜之物。此外，世间竟有消耗存在驱使虚无之人，何其荒谬！先前那条讯息似乎也来自那个世界，这便极为有趣了啊。让你不惜消耗所有存在也要守护的世界？我可是非常的好奇啊！另一个我。”

    虚者自王座上站起，面带着狰狞的笑容，目光跨越万千世界的阻拦，隔着无尽的时空遥遥锁定了崩坏宇宙。0墨零0的原神之重生的荧与穿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