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花散里

    ……

    「这种结局，我绝对无法认可！」

    “！！！”

    沉寂许久的洛零，在意识中这样这样喊道，荧的瞳中似乎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微芒。

    花散里消失的地方，笼罩着浩瀚无边的伟力，虽然只局限于几米见方的范围，却是完全超出这个世界，世界之外的世界，乃至最外层世界的力量。

    派蒙的意识被“法涅斯”侵占，祂妄图从中观察到什么，然而，祂一无所获，这不是祂能够理解，能够触及的力量。

    这股力量本身，似乎与世间万物相违逆，谋求这股力量，无异于寻死。

    法涅斯的意识选择睡去，派蒙醒来，摇摇头，完全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荧则是脸色微变，或许，该稍微改变一下对待“那位”的态度了。

    派蒙是法涅斯，而法涅斯却未必是派蒙。

    花散里的身影自虚无中重新具现，轻轻地落在地上，面具之下，是那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眉目间似乎有一种别样的魅惑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迷，拜倒在巫女小姐的石榴裙之下。

    花散里虽然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连忙用手遮掩着面容，蹲下身，戴上了脚边的狐狸面具。因为自己面容魅惑力太强，她可不想看到恩人荧在自己面前出丑的模样。

    “……”荧刚刚确实有一瞬间不可避免的心动了一下，可是，想要彻底魅惑她还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她的意志与精神也是七神之上的层次。

    不过，总算是明白花散里一直带着面具的原因了。真不愧是那个狐斋宫在某种意义上的“分身”啊。

    ……

    时间回到荧在绀田村附近，远远地凝望着花散里的时候，洛零终于明白荧先前那些话所指的是什么。

    花散里的本质是拥有着狐斋宫记忆的污秽具现。荧的净化之力的确非常有效，足以解决旅途中遇到的绝大部分问题，哪怕是科莱的魔麟病估计也能够轻易地解决。

    可是，唯独花散里是绝对无法拯救的，净化污秽，就等于杀死她。这是一个死局，无法改变的死局。

    除非万不得已，洛零并不想动用祈愿的力量，这种力量的代价太过昂贵。而且，万一形成了无论什么都用祈愿之力解决的思维，绝对会给自己带来无法想象的恶果。

    最重要的是，或许，祈愿的力量也未必能够拯救花散里，因为他只剩下5年的可支配「存在」。如果挽救她需要6年，甚至更多的「存在」，他就毫无办法。

    随后，洛零立刻进入自身的意识空间，跟零讨论如何拯救花散里。是的，洛零最终还是选择使用祈愿之力。

    这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不希望让荧伤心，也希望能够拯救花散里注定逝去的结局。

    为此，以记忆作为代价又何妨？

    “没想到，主人你的第一个愿望竟然会是这样的。”小光人零似乎有些惊诧于洛零的愿望。

    “这个愿望当然没问题哦，不过，正是因为虚无之力过于强大，什么都可以做到。所以，请说出自己真正的祈愿哦。”

    “这是什么意思？”洛零不解。

    零开始解释道：

    “因为主人你这个愿望太宽泛了。复活花散里，从何种意义上复活？她的存在本质是在思念与记忆作用下一种能量的显化。复活她，是要把她原封不动的复原，保留污秽的本质，还是给她塑造身体，使她成为真正的人类？还有，她的记忆继承自狐斋宫。如果我的感知没错，你也是想要复活她的，又该以什么方式？是否要将狐斋宫和花散里分成两个存在。顺便一提，如果想要将狐斋宫从过去的历史中带回现在，以主人你先有的「存在」是远远不够的。”

    “……”啊这，没想到竟然如此复杂，许愿原来也是一门技术活，这下自己又该怎样祈愿？

    “是的，为了实现你的愿望而降生的我，必须要对你的祈愿负责，需要得到你最精确最无误的愿望。所以，您，真正应该许下的愿望是什么？”

    洛零沉思着，总感觉零好像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她似乎因为某些“制约”无法亲口说出来。

    “我明白了，”灵光乍现，洛零理解所谓祈愿的真正用法，“请告诉我，按照我能够理解，最符合我的意愿，我可以完全接受的情况下，以最小的「存在」作为代价，可以实现的愿望。”

    “嗯，”零满意的点点头，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根据契约者欲求，所拟定祈愿条目如下，主要目的：复活花散里这一特殊存在。”

    “附加条件1，将其存在性质转换为特殊灵体状态，存在性质为不可磨灭，但需要以特殊灵能量维持存在，能量不足将陷入沉眠，灵能量可自行恢复，可以进行物理性接触，但期间灵能量消耗翻倍。”

    “附加条件2，干涉此方世界近似于阿卡西记录的世界树与地脉之力，将个体名狐斋宫的记忆归还至个体花散里，以确保在时间演化后，个体名狐斋宫的意识能够自记忆中重新具现，届时，花散里与狐斋宫将构成一体双生的特殊状态。”

    “祈愿内容如上，需支付代价：特殊形式「存在」，三个月。是否选择执行？”

    “……”

    洛零大致是明白了零提出的这个愿望条目，将花散里转化为“灵体”，不仅可以让狐斋宫的意识在花散里身体中缓慢复苏，还不会影响花散里本身，最主要的是，只需要三个月的「存在」，好便宜啊。

    啊呸，不行，这种念头要彻底打消，绝不能许愿成瘾。

    但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最符合自己心意的祈愿，相比于自身所拥有的五年，六十余月的存在，三个月相对而言真的太便宜了。

    不，这种念头必须打消，打消！可还是好便宜啊。

    拟定好契约条目之后，洛零返回现实，因为祈愿只有在花散里消散的刹那才能起效。

    所以，在之后的时间里，洛零只是默默观望着荧的一举一动。

    直到，解决了神樱树的瘴晦瘤之后，花散里承受了荧至强的净化之力，比预想之中提前消散，洛零忍无可忍地说出了那一句话。

    连忙回到自己的意识空间。

    “祈愿内容我完全同意，立刻执行。”

    伴随着洛零下达的命令，恍惚间感觉自己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内心深处莫名地涌现出一股伤感，三个月的记忆，彻底化作了虚无。

    然而，除此之外，洛零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所在。也是，毕竟他早就失去了人生前二十年的所有记忆，也一样过得好好的。

    靠！这么一想，自己二十年的存在就这样被零给挥霍了，这能实现多少愿望啊，我不能接受！

    「存在」的“购买力”确实有些超乎想象。洛零这才意识到二十年的存在究竟是何等庞大的一笔财富。

    “……”小光人零察觉到自家主人洛零的想法，忧虑的低下了头。怎么办？自己好像要被打了啊。

    不过，零已经没有担忧的余裕，因为祈愿已经开始。

    “祈愿已受理，暨履行契约之理，以「虚无之主」之名，对「存在之母」辖下「存在界」进行干涉请求，请求通过，对祈愿条目以上内容进行执行，执行完毕，祈愿结束。”

    零如同机器一般读完了以上的内容，没有丝毫的停顿。

    祈愿，这就已经结束了？真的假的？！

    洛零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总感觉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再一次回到荧的意识空间，望着花散里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看向花散里脸颊的第一眼。

    mama，我恋爱了！！！那位小姐，就是我此生唯一的追求！

    直到她带上了熟悉的狐狸面具，洛零心有余悸地后怕着。

    好家伙，不愧是继承自那位传说中的「芳心纵火犯」狐斋宫的面容，竟然自带魅惑buff？还有，我明明只是个意识，竟然也能被魅惑？

    “是啊，因为魅惑能力专治lsp。”

    小光人零凭空出现在荧的意识空间，把洛零吓了一跳。

    “你竟然也能来这里？”洛零惊愕道。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当然，只是一直没这样做而已，顺便一提，花散里也可以哦。”

    “哈？”洛零表示理解不能。

    “特殊灵体，其实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意识体，又因为她与我们有着莫大的联系，当然可以进入这里。”

    “总感觉，我们在荧的意识里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洛零吐槽道。

    “可以哦，需要具现出来吗？只需要1天的存在。”零问道。

    “不，不必了，你这个魔鬼！”洛零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惶恐。

    ……

    现实世界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散里小姐竟然又回来了？！”

    小派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飞上前围着花散里转了好几圈，才确定这并不是幻觉。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荧大人，是您做了什么吗？”花散里柔声讲道，虽无法理解身为污秽之身的自己为何能够重新归来，不过，她总感觉应该是荧做了什么。

    “硬要说的话，也并不是我做了什么。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先说明一件事。不需要再叫什么大人，大人的，叫我的名字——荧，就好。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荧脸上绽放着笑容，花散里的归来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喜悦。

    “好的，荧。”

    “还有我，也叫我的名字，派蒙。”

    “嗯，派蒙。”

    荧在心中默默地叹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却在昭示着她不可掩饰的喜悦与幸福，到底该怎么解释眼前的一切呢？

    关于洛零的存在可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够解释清楚的，如果可能的话，她也想要跟派蒙解释清楚。

    不过，从那位原初之神最近的表现来看，“祂”未必会是己方永恒的朋友，甚至在未来可能存在着与其敌对的风险。

    派蒙是法涅斯的一部分，而法涅斯却未必认可派蒙是自己的一部分。

    「没关系的，荧小姐，你的一切烦恼都可以交给我来解决。」零向荧讲起了悄悄话。

    「是零吗？！你可以读取我的思想？」荧惊讶地问道。

    「并不完全可以，但我可以大致理解你在想些什么。」

    「那就麻烦你了。」荧对于“零”这一极其神秘的特殊存在，还是抱有着很大程度的信任的。

    「好的。」

    ……

    荧的意识空间

    “二十天的「存在」，麻烦支付一下，这是为了帮助荧。”零直接对着洛零讲道。

    “……”不是，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达成了什么共识吗？又打算做些什么？洛零完全不明所以。

    “支付。”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无奈地讲道。

    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专门负责买单的工具人，画风越来越奇怪了啊。祈愿这种力量，一旦开始使用，真的很难控制住自身的欲望。

    得到洛零的许可，零开始调用自身的虚无之力，纯净的光将花散里，派蒙和荧团团包围，待几人再度睁开眼睛之时，见到了洛零和小光人零的身影。

    除了荧和零，其余几人大眼对小眼，面面相觑，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看到了陌生的人影？

    洛零同样不理解，为什么连派蒙都可以进入这里？荧的意识空间，已经变成人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了吗？

    小光人零，悬浮于众人面前，悠悠讲述着关于众人的困惑，以及众人想要知道的一切。

    零和派蒙的体型大小相当，虽然只是单纯的“光”形成的q版人物形态，却拥有一种独特的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抱在怀里摸上两把。顺便一提，洛零本人对此免疫。

    荧的态度尤为明显，那种恨不得冲上来撸两把的欲望快要喷涌而出。

    花散里也是很喜欢这个像是吉祥物一般的小家伙。

    “……”派蒙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失宠了的样子，不对，自己才不是宠物啊喂！

    经过零的讲解，一段时间后，众人总算是相互了解和认识彼此。

    洛零，荧，和零三人都是知晓一切的，没什么问题，关键还是要跟刚刚“归来”的花散里，以及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派蒙解释清楚。

    关于洛零和零的身份，此方独特空间的存在由来，洛零的祈愿与花散里归来的原因，花散里目前的特殊状态与注意事项，以及派蒙可以进入这里的原因等等。

    零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使得所有人完全理解了一切的缘由，运用洛零的记忆深处的一种描述，简直比做十套试卷还要累。

    而在此之前，零借助虚无的力量，暗中还做了很多的事情。

    首先将荧的意识空间升格为“世界的雏形”。

    原本，这个所谓的意识空间，其实只是洛零“系统之力”所创造的副产物，是构筑在荧意识层面的特殊纬度空间，并不会对荧本身的意识产生任何影响。

    这个空间升格为“世界雏形”后，就拥有了独立的时间纬度，可以自由调节时间流速，最快可以达到现实中一万倍的速度。换言之，意识在这个空间中的思维速度提升了一万倍。

    然后，零将“派蒙”的意识“单独”带进这个“世界雏形”中，并将在这里的记忆以虚无进行封禁，确保不会被法涅斯窥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才真正跟众人讲述起一切。零在幕后也是负责cao心和处理一切麻烦的人，真辛苦啊。

    “呜，不行了，脑子转不过来了。”

    如此庞大的信息量让派蒙有些难以接受，稍微定了定神，才开口道，“也就是说，之前荧做出的那些很奇怪的举动，其实都是洛零在搞鬼，对吧？”

    “额，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洛零擦着额头实际并不存在的冷汗，悻悻地说道。

    “哼，坏蛋，大坏蛋！我一定要给你起一个超级超级难听的绰号……嗯，骗子人！”派蒙强烈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骗子人？感觉好像不如“保底人”的侮辱性更强。至于荧那些奇怪的举动？抱歉，因为自己做过的“好事”太多，完全不知道派蒙指什么。

    “还有荧，你竟然也一直瞒着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派蒙耍着小性子道。

    “……”荧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等回到现实再慢慢哄派蒙了。

    “咳，”花散里轻咳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总之，我能够以这种形态归来，是因为洛零大人的祈愿对吧？真的非常感谢。”

    花散里深深的鞠一个躬，向着洛零真挚地道谢。

    “不，不用这样，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荧伤心罢了。”洛零紧张地手足无措，说起话来也是磕磕巴巴。

    如果是以荧的身份还好说，以自己原本的身份直面花散里，刺激还是太大了一点。尤其是对一个处男来说，这个身着巫女服的婀娜身姿杀伤力过高了啊。

    花散里微微颔首，然后，看向了荧，“无论是您协助我完成神樱大祓，还是在洛零的帮助下，让我拥有活下去的机会，一切都是因为你。请接受我最诚挚的谢意。”

    “你能够留下来，我也非常高兴。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荧用稻妻人常用的话语道。

    “嗯，请多多指教。”

    尽管花散里戴着面具，荧的视线却像是穿过了面具的遮掩，看到了面具之下，花散里那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笑容。

    不久后，花散里的“力量”逐渐耗尽，被迫陷入沉睡，与先前的永别不同，她注定会有重新苏醒过来的一天，或许，就在明天也说不定。

    “我觉得，不能让花散里在这里沉睡，有某个家伙在，我不放心。”荧似有所指地讲道。

    “我不相信「骗子人」的人品！”派蒙冷冷地盯着洛零，让他极不自在。

    “我也觉得不能让花散里小姐留在这里，拿这种事情来考验主人，简直是羊入虎口。”小光人零也选择站在洛零的对立面。

    “……”面对这三大巨头，洛零摊摊手，表示自己无可奈何。

    你们随意，反正以后我就是这家里地位最低的人了，只要不把自己赶出去，怎么样都好，睡狗窝都行。

    最终，零还是跟洛零用了一天的「存在」，赋予花散里附着在面具之上的特殊能力，放进洛零的系统背包，并给予她自由进出的权限。

    至此，洛零的背包中有了两副狐狸面具：

    其一，附有记忆的面具。也就是原游戏剧情中花散里消逝后留下的道具，洛零根本不舍的用它来换成什么武器制作图纸，所以一直保留了下来。

    其二，“花散里”所附身的面具，象征着那个一度逝去存在重新归来的证明。她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醒来，是明天，后天，还是哪一天呢？

    现实世界

    派蒙和荧清醒过来，因为那个化作世界雏形的“空间”中，时间的流速达到了一万倍。

    哪怕她们在里面待了数小时，现实也不过一秒左右。

    “派蒙，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荧提议道。

    “什么地方？”派蒙明明不久前才决定再也不要搭理荧，现在就已经全然忘却。

    “神无冢，八酝岛，清濑岛，以及——鹤观。”

    ……

    洛零，全部可支配存在：61个月

    已使用存在：3个月零21天

    剩余存在：57个月零9天0墨零0的原神之重生的荧与穿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