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京都
话音落下,脚步踏前,手臂前伸往着赵政肩膀一拍,就想要将他制住。 在突破大宗师之后,清风观主一身武道真气不知浑厚了多少倍,实力比之以前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此时他以大宗师的修为,施展了清风观内的上乘武学,清风点xue手,就是想要控住赵政,不要叫他一时冲动乱来。 然而,眼前青衣身影却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样,于原地划出道残影,身形似惊鸿般晃动,刚巧躲过了他的突然袭击。 “观主,你且放心。” “弟子知道该如何去做,心中清醒至极,并不会去做什么傻事。” “观主就不要再拦了。” 赵政神情平静,随后一步越过。 “你这小子!” 身披紫金色道袍的老道有些惊疑不定的转头。 刚刚赵政施展的,不是什么仙家术法,不过只是清风观普普通通的轻功而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刚刚赵政施展的普通轻功,自己竟摸不着他衣襟,当真是离谱! 老道转过身,面色有些难看。 刚刚一瞬间的交锋,清风观主就已是非常清楚,赵政的修为要比自己高。 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就算是他再想要拦,那也拦不住了。 被一众清风观高道盯着,赵政倒是神情自若,一路缓步行到这道祖殿的正中道祖像前。 看着上首神情肃穆而又威压的偌大神像,赵政点燃了三炷香,先是插在了供奉台前。 随后双掌合十,微微躬身退后了两步,跪伏于蒲团之上,低声开口道: “弟子明释,今日退去清风观弟子之名,自愿还俗下山。” “从此恢复俗家姓名,赵政。” 阳光自殿外洒落,将神像与下首的少年,都一并染上了一层金边。 后方行来的诸人,听到那举止认真,跪拜于蒲团前自愿还俗下山的少年低语,都是神情露出复杂。 于道祖神像前叩首还俗,此事便不可再更改了。 倒不是赵政不可以成为清风观的俗家弟子,而是赵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为了不拖累清风观,这才只能与清风观,断的一干二净。 多好的一个苗子啊,就为了一个女子还俗下山。 不少人心中都顿觉可惜。 这不是因为少了一武力超群的后辈而可惜,而是因赵政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后辈子弟,说是一声自家小辈都不为过。 “孩子,你这样做,真的不会后悔么?” 看着赵政正欲起身,清风观主手拿浮尘,面上看不出悲喜之色,开口询问出声。 赵政站起身来温声回复,随后看着一众长辈,最后一次行了个道礼。 “师傅,师叔师伯,和诸位长辈,这么多年以来,你们的照拂弟子始终铭记于心。” “清风观恩情,不敢忘却。” 言罢,赵政颔首过后,不再停顿,大步便往堂外走去。 后方,是道观神像,代表着清风观。 而前方,则是那所爱所思之人。 他答应过白芷柔,在这天底下无论是王侯将相,亦或者那所谓的武林神话,都不能让她做她所不愿意的事情。 君子一诺,重于泰山。 深秋之季,落叶凋零的枯枝被风吹动,有风袭来刮过少年踏过的尘埃,伴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往着这清风观山下行去。 而清风观的诸多道人,以及清虚等人,都只是看着,有些怔然。 在赵政踏入道祖殿,行还俗之事后,他们就再没阻拦过。 因为无论是清虚还是在场诸人都没有在赵政的行为与眼神中,看到过丝毫犹豫与后悔。 哪怕,他将要面对的是整个天下的主人也一样。 “算了算了,就由他去吧。” “以明释眼下的修为,不说别的,起码想要全身而退,应当不难。” “咱们无法替他做选择,散了散了。” .………… 京都。 作为屹立于此近三百年历史的古都,其占地面积极为广阔,分为外城区与内城区。 外城区,一般都是由普通商人与百姓居住的地方,较为热闹。 而内城区居住的,则大多都是达官贵人、王侯公卿,按照平民百姓的话来讲,就是从此地经过,都多少能沾染上些许贵人之气。 作为大灵真正的核心,大灵皇宫自然是坐落在这内城区的绝对中心,与那些华贵奢侈的国公府与侯府相映衬,就如被群星簇拥的明月一般,庄严且耀眼。 平素里,想要进入这座皇宫,便是是宫外的达官贵人,也是要有诸多手续,平日里可没有任何人,可以有资格靠近。 至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硬闯这庄严皇宫的不怕死之徒,则更是没有。 然而今日,却有一背剑的青衣少年,脚步稳健,缓缓而至。 大灵宫,阙门外。 金砖铺就的石道之上,一片空旷,只有那值守的两队兵卒,手执长戟,一个个神情肃穆,侍立两侧,杜绝任何宵小前来冒犯。 此时,正有一青衣少年迎着寒风,脚步不急不缓,由远渐近。 少年到来时并未掩饰身影,因此隔着老远,就引起了守门兵卒的注意和警惕。 “何人止步,何故到此,可有通行令牌?” 值守皇宫的羽林卫小都统,一手掌着剑柄,另一手向前伸出,于赵政不远处,语气严肃的开口索要令牌。 对此,赵政却并未递给他令牌,而是神色如常,道: “我并没有这大灵皇宫内的通行令牌。” 赵政的一番话,顿时,引得眼前都统一愣,随后面色有些古怪,又问道: “那...那你可是有圣上圣旨?” 看着眼前这俊秀无比的少年,都统觉得其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于是又问了一句。 对此,赵政依然淡淡答道: “也没有。” “我此次前来,既没有大灵皇宫的通行令牌,也没有那所谓的圣上的旨意,这位小将军就无需多问了。” “劳烦请让开一条道来,在下只是想要进这皇宫,带一人离去而已,并不想多做为难。” 赵政神情认真,但是这副表情和话语落在这面色严肃的都统耳中,却是显得极为荒谬。 普天之下,如此狂傲的行为配着这副谦逊的话语,此人莫不成是什么疯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