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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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明真相的用餐客人,所有人都在紧张着。试图寻找着空隙将歹徒制服。 然而只有沈宜最清楚,唯有男人吃完饭后,拿餐巾纸擦拭唇角油渍的那一刻,他才会把手离开背包。 机会只有一瞬,必须把握住。 沈宜全神贯注地盯着男人,全身肌rou崩起,随时随地都能够发起进攻。 或许是沈宜的眼神太过火热,男人顿了一下,转头看了过来。 陈随心脏一紧,一边轻轻抚摸公鸡的羽毛,一边镇定地吃着菜。难道对方发现他了?他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了? 高盛几人也察觉到男人的动作,立刻开始警觉起来。几人一边说笑,一边时刻注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一旦他有任何妄动,他们就会暴起一拥而上。以最快的速度将男人制服。 然而很快,男人又收回来眼神,继续专心地吃着饭菜。 也对,毕竟沈宜只是一只鸡而已,没有人会对一只鸡有防备,而带着鸡出来吃饭的人,更加不会妨碍到他的行动。 “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了!” 沈宜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爪子开始用力。 男人放下了筷子,拿起餐桌上的纸巾,左手习惯性地举起来,捏住雪白的纸巾开始擦拭嘴角。 就是现在! 沈宜猛地张开翅膀,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向男人。哐啷啷的桌椅板凳翻倒在地,男人被大公鸡扑翻在地上,开始挣扎大叫。 谁也没料到大公鸡会突然发难,餐厅里顿时乱成一锅粥。不明真相的客人开始尖叫退后,有拿出手机拍摄的,有想要上前帮忙的。 “这鸡发疯了!主人不管的吗?” “天啦出人命了!快帮忙救人!” “都退后!” “不要拍照!” “警察办案!所有人退后!” 高盛第一时间推开要冲上去帮忙的客人,扑向了男人,而陈随则冲向了帆布包。 警察两个字刺痛了男人的神经,他更加拼命挣扎,伸出一只手去够椅子上的背包。 沈宜哪里能让他如愿。他眼角余光瞅到陈随已经向着帆布包扑过去,他更加奋力叼着男人,爪子死死钉进男人的皮rou里。 男人身上瞬间淌出鲜血,疼得他惨叫连连。但依然奋力挣扎着要扑向背包。 而下一刻,他就发现了陈随的动作,他立刻目眦欲裂,一手伸进衣服里。 沈宜眼前雪色光影一闪,他脑中警铃大响,立刻侧身一躲,匕首划过他的翅膀,剧痛袭上大脑,他顿时被暴起的男人掀翻在了地上。 草!大意了,他竟然有刀! 男人就要起身去够背包,下一刻,高盛冲了上来与男人扭打在一起。 他迅速一脚踢掉对方手里的匕首,一个过肩摔将男人狠狠砸在了地上。以擒拿势将男人死死制住,一手反扭过男人的手臂摁在背后,一手摁住男人的脖颈。膝盖抵在男人的后腰椎骨上,将他整个人死死摁在了地上。 晕头转向的沈宜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痛苦地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翅膀尖。 陈随担忧地扫了一眼大公鸡,但依然第一时间冲上去将背包抱走,入手的分量让他心里一秃噜,他立即奔向角落,大喊:“有炸弹,所有人迅速撤退!” 一切事情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在场的客人都还没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被高盛制服在了地上。 而陈随的喊声让所有人都淡定不了,纷纷尖叫着慌忙逃窜,餐馆的服务员也迅速逃离。 门外早已等候的警察分成两波,一队人冲到楼上撤走什么也不知道的客人,一队人冲进大厅快速将犯人制住。 男人见背包被抢走,仿佛自己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他猛地从喉咙里爆出一声嘶鸣,眼眶瞪得几乎要撕裂充血。 他奋力挣扎,怒吼着想要爬向炸弹。 然而刑警们将他牢牢按住,卡擦一声手铐拷在了他反扭在后的双手。 高盛额头青筋鼓起,吼道:“排爆手在哪儿?立刻让他过来!” “在这里!”一名看着沉着稳重的警察迅速上前走向陈随。 “随哥!”祝伟几人一进来就看见抱着炸弹的陈随,顿时面露惊惧。 “所有人,立刻撤退到两百米外!”高盛下着命令,“拉开警戒线,所有车辆绕行,不得靠近雅客满楼!” “随哥!” “都出去,听高队的命令!” 很快,餐馆里就安静了下来,方圆百米内再没一个活人。 警戒线外,有不怕死的在一旁窃窃私语,凑着热闹。有偷偷拿着手机拍摄,被警察警告后不在意地退开,换了个方向又开始拿出了手机。 餐馆内,沈宜无力地趴在地上,担忧地看着前方的陈随。 陈随捧着背包不敢动,现在里面的情况一切未知他不敢随意放下,万一触动到了什么引发爆炸,就是他的罪过。 包文杰小心翼翼打开背包,一个铁皮包裹着的炸弹暴露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他拿出工具,开始检查炸弹。 餐馆内很安静,只有众人急促地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冷汗顺着众人的脖颈滑进衣领,冰冰凉凉地仿佛透进了心里。 陈随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大公鸡,眼睛里流露出担忧。 他看向站在前方的高盛,说:“老高,你也出去吧,把大公鸡抱出去,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他是金禾村周道文家里养的鸡,如果……到时候看他的选择,如果他想回去,你就送他回去吧,如果他不想,请你好好照顾他!” “咕咕咕……”沈宜担心地看着陈随和认真工作的排爆手。 “说什么呢!这鸡是你带来的,他这么英勇,也该由你带回去!” 高盛将大公鸡抱起,轻轻摸了把他的羽毛。却并没有就这么离开,而是看向排爆手,“什么情况?” 然而包文杰却并没有回话,他拧着眉,手上仔细摸索着炸弹。 一会儿后,他突然长舒一口气,两手从炸弹上拿了下来。 “这是一个自制民用炸弹,做工粗糙。虽然火药十足,但是并没有时间设定程序,炸弹内部有一个拉引板,顶部有一根牵引绳,也就是说这个炸弹只能人工引爆。” 在场几人瞬间都松了一大口气,气氛也活跃了不少。这里是市中心,附近根本没有能够弃弹的地方。真要是定时炸弹,只能强拆。 只是要拆弹只怕还得耗费许多时间心力。一不小心说不定就是一场灾难。 尤其是排爆手那是顶着巨大压力和生命危险在工作的。 “我把炸弹带去野外排爆,你们先回局里。” 陈随捧着炸弹出来,立即和排爆手一起上了车,车子飞速往郊外驶去。 危险已除,警戒线也收了,一切恢复正常。 高盛抱着沈宜上了车,他摸了摸公鸡的羽毛笑道:“行啊你,这么凶!力气不小啊!” 一只还没完全成年的公鸡,竟然能掀翻一个男人,这力道不容小觑。 “好说好说!”沈宜无力地靠在高盛的怀里,紧张的神经一下松懈了,疼痛感就源源不断地刺激着他,让他没什么精力动弹。 他瞅了一眼沈宜鲜血淋漓的翅膀,微皱了一下眉,“先去附近的宠物医院!” 拐过一条街就是宠物医院,高盛抱着沈宜进去。 “欢迎光临,有什么需……” 前台的小姑娘话音一顿,目光呆滞地落在了大公鸡身上。 “额……”长这么大没见过带鸡来宠物医院的! 高盛丝毫不在意对方的神情,只说道:“麻烦快给他看看伤口!包扎一下。” “请您稍等!麻烦这里登记一下,我立刻叫大夫过来。” “行!”高盛将大公鸡放在一旁的台子上,在一旁的登记本上写上自己的电话姓名。 很快,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过来,看到台子上的公鸡时也愣了一瞬。 但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沈宜淌着血的翅膀上。 “怎么流这么多血?”白瑛走过来轻轻捏起翅膀查看了一下,“是利刃划伤的?” 说着抬起头诡异地看了一眼高盛。 沈宜安静地蹲在那里,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戏。他想这大夫估计是误会什么了! 看她的眼神,只怕是以为高盛想杀鸡,结果误伤了鸡翅膀。然后又莫名其妙突然不杀了,还带着鸡来宠物医院治疗。 简直就是一妥妥地蛇经病! 高盛也看出来了,连忙辩解,“别这么看着我,这鸡可不是我弄伤的,他是我朋友的鸡,我只是送他来治伤而已。” “哦……” 高盛:……这真不是他干的! “伤口不是很深,先消个毒包扎一下就行。” 白瑛轻柔地给沈宜清理着伤口,这么多天了,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细致的温柔关怀。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女子。 就是这一瞬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的眼前蓦地一闪,空间开始撕裂扭曲,现实与虚幻交叠。 惨白的日光被黑暗笼罩,四周无机质的金属扭曲着被一块块堆砌整齐的石砖替代。 头顶明月高照,繁星闪烁。巷尾处一根路灯微微闪烁着,时不时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面,哚哚声幽幽回荡在巷子里。 女人提着一个红色的手提包,贴身的碎花长裙勾勒出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裙摆随着她前行的步伐荡出一扇扇优雅的弧形。 狭窄幽深的地面拉出一条长长的孤影。 一道黑影快速从脚边闪过,惊得女人身体一颤。 “喵……”黑猫两眼闪着绿光,随即轻巧地越过墙头,消失在了夜色中。 女人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她抬起白色高跟鞋,就要一脚踏出小巷。 忽然一只手从身后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回了暗巷。 “别动!” 粗哑嗓音响起,雪亮刀锋闪着冰冷的寒光抵在女人纤细的脖子上。 月光下,是女人惊恐瞪大的双眼。 “不要出声,否则我就立刻杀了你!” 女人点点头,全身止不住地轻颤。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发出来了一声愉悦的轻笑。 “你很害怕吗?”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刻意伪装过的粗哑声音带了一丝诡异的温柔。 女人瞪大的眼睛里淌出泪水,满眼惊惧。 “啧……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呢?” 男人发出一声神经质的低吼,忽地一用力,噗嗤一声,刀刃刺入血rou的声音突兀地在幽暗的巷子里响起。 女人猛地瞪大眼睛,满面痛苦之色。 一下,又一下,鲜血哗哗淌下地面,很快,就在女人脚下形成了一道汪洋。 男人连捅七刀,最后抽出刀刃,仿佛看一个垃圾一样将女人甩开,然后迅速跨出了幽深小巷消失了踪迹。 女人痛苦地捂住腹部,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她嘴唇轻颤,喉咙里发出濒死的痛苦呐喊。 终于,她整个身体无力地顺着墙壁滑倒在地上,身后的墙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幽深无人的小巷中,一个满身鲜血的女人躺在巷子口,她挣扎着向外爬去。 只要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她的眼睛里透着濒死的绝望与向生的希望。 终于,她停了下来,月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再没了生息。 一步之遥的路口,那么近,又那么远。而她,已经永远也到不了了。 “咕咕咕……” 沈宜猛地深吸一口气,耀目的白光霎时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立刻抬起翅膀遮挡,却刚好碰到了受伤的地方,顿时疼得他咕咕直叫。 也是这道剧痛将他彻底拉回了现实。而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还让不让鸡活了!他已经被掏空了,一滴都没有了! “怎么了怎么了?”高盛立刻奔过来,搂着大公鸡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大碍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你下手轻点吧!” “抱歉,我知道了!”白瑛点头,再次轻柔地捧起鸡翅膀,小心地绑着绷带。她只以为真的是自己一不小心弄痛了大公鸡。 很快,她拿起剪刀将绷带剪断,“好了,都包好了!” 高盛走过来瞅了瞅,满意地点点头。 “谢谢白医生了!” 他摸摸沈宜的羽毛,“在这里等着别乱跑,我去交钱!”说完走到一旁的收银处开始缴费。 “咕……”沈宜有气无力地趴在台子上,他这会儿是又累又饿,一点儿都不想再动弹一下了。 “真乖!”白瑛也摸了摸公鸡漂亮的羽毛转身往帘子后面走去。 沈宜掀开眼皮看过去,刚好看到她白大褂下露出的碎花裙摆。 沈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唉,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很快,高盛就回来了。他抱起沈宜,安慰一般地搓了搓他的背,“怎么没精打采的?不是已经上药了吗?” “咕咕咕……”沈宜扬起脖子叫了一声,眼睛盯着帘子后面女人的背影。 高盛疑惑地朝里面瞅了一眼,“怎么了,舍不得人家医生?你一只鸡也晓得黏着美女吗?” 沈宜顿时翻了个白眼,他突然觉得陈随还是挺不错的! 算了算了,等回去后再找陈随说一下这事儿吧!反正现在还是大中午的,根据刚才他看到的情况,这位大夫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很晚了! 而且根据那个凶手的反应,实在不像是初次犯案,说不定还是个连环杀人案! 沈宜突然转头盯着高盛,这家伙是个刑警,他会不会知道一点消息呢? 回去的路上,沈宜一直在思索自己这个能够预知的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做梦,是梦到小星星。 想到梦里小孩那悲惨的人生,沈宜心里顿时像吃了一斤的苦瓜一样又苦又涩,十分的不好受。 他甩了甩头,将思绪重新收回来。 前几次齐芳被杀与这次炸弹他都是靠做梦才提前预知到的。 可是后来陈随被挂画砸伤,与这次白医生遇害他却并没有做梦。 就好像时空逆转,未来与现实重叠了,而只有他,从中窥探到了未来的蛛丝马迹。 似乎他的预知能力越来越纯熟了!已经不再依托于做梦。只是目前还不太稳定。 或许以后他能够运用娴熟也不一定? 沈宜也不知拥有这份特殊对他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但是,这对于众多被害者来说,却是唯一一个可以重来一次的机会! “随哥,你回来了!” 陈随一踏进办公室,祝伟立刻高兴地迎了上来。此次他们成功阻止了一场灾难,简直就是立了大功了!治安队里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他拉着陈随到了角落,左右晃着头看了看,“随哥,那鸡……那个星君呢?” “在老高那里,他带去刑警队了。” “哦……”祝伟点点头,“随哥,你说星君的事情怎么整啊?要告诉局长吗?” “告诉局长?”陈随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告诉他?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不会!”祝伟立马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八辈子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了!他居然说的是真的,放在以前,那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啊。” “唉随哥,你说他不会真的是卯日星君吧?那你说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什么神仙妖魔该不会也是真的吧?还有那什么白仙,黄大仙?” 说着他猛地打了个激灵,瞪大了眼睛,“难道……连鬼也是真的?” 陈随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径自往里走去。 “随哥,那咱这次报告怎么写啊?”祝伟在后面喊道。 “等空了我来写!” 陈随丢下这句话,飞快地朝着休息室过去了。他的心脏在砰砰跳动,他从来没有这么急切过,急切地想看到他们! 休息室内,小飞侠的声音热闹又醒耳。何倩搂着儿子,两人窝在躺椅上专注地看着手机。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打在他们温和的脸上,那么静谧温馨。 两人忽地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陈随。 “爸爸!” 小孩迅速跳下躺椅,扑向了陈随。 陈随抱起儿子,慢慢走向何倩,他忽地伸手用力地抱紧了她。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失去他们了! 如果不是大公鸡提前告诉了他们,现在只怕他们都已经丧生在了这场爆炸中。 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害怕。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一道极为震耳的手机铃声十分不适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难得的温馨。 陈随松开两人,掏出手机一看。眉峰下意识微拧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喂……” “我说老陈,你家的大公鸡不要了吗?再不来我就把他炖汤喝了。” “哎哟!” 高盛立马收回了手,瞧着手背上的红印子,啧啧道:“开个玩笑嘛,怎么这么小气!” 沈宜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大吃起来。 上回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沈宜有些心酸地想。 “来,大公鸡吃一口!哥哥喂你……” 刑警大队办公室内,几个年轻的刑警围着桌上的大公鸡,一个个手上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零食,凑到大公鸡嘴边逗弄着他。 沈宜不耐地甩了甩鸡冠,示意他们赶紧一边待着去。 这可是人家高大队长特意给他点的烤rou饭外卖!他是傻了放着好好的外卖不吃,要去吃那群臭男人手上捏着的零食! “行了,你们没事儿干了吗?围着一只鸡像什么话?这么闲就去法医室帮忙!” 高盛拧着眉呵斥,几个年轻人立刻缩着脖子一哄而散。 “队长,雅客满楼带回来的犯人已经带到审讯室了。” “好,我这就过来。”高盛转身就走。 沈宜一顿,立刻扑腾着翅膀跳下桌子跟在身后。 “嗯?”高盛看着大公鸡,“你也想去?” “咕咕咕……” 他曾经真切的感受到过他的痛苦和来自内心深处的无力感。他想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会丧心病狂,在人流量如此大的地方引爆炸弹,造成那场无法估量的伤害。 高盛勾起嘴角哼笑一声,弯腰将大公鸡抱起来,“行,那咱就一块去。” “姓名?” “年龄?” “炸弹是你自制的,还是有人帮忙?你的目的是什么?” …… 昏暗的审讯室内,只有墙上的灯散发出惨白的光,勉强照亮了这间狭窄窒息的审讯室。 沈宜透过无机质的透明玻璃看到了审讯室里那张熟悉的脸。 犯人什么也不肯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灰败。若说之前,男人那双眼睛里还带着恨意和绝望。那么现在,就什么也没有了,空洞无物,就像整个人都好像只剩下了一副皮囊。 高盛打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沈宜趁机跟在他的脚边钻了进去。 而此时,一直无动于衷的男人终于动了一下,眼神幽幽地看向地上那只大公鸡。 高盛瞟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资料。男人的生平已经全部掌握在警方的手上。 “赵宏,今年四十八岁,海城大学化学系毕业,曾担任未来生物能源公司的工程师,有一妻一女,现皆已亡故。独居。” 高盛那双之前还带着浅笑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厉骇人,他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你想自杀?想你们一家人团聚?” “至亲离世的痛苦大概是这世上最令人无法接受的。你承受不了这份痛,就要将这痛转嫁给别人,让无数无辜之人继续这份切肤之痛?” 赵宏呆呆地看着大公鸡,没有反应。 “你的妻子曾经连续成为繁星孤儿院七年义工,你的女儿曾不顾危险跳下水池救了一名溺水儿童,被媒体报道表扬。” 赵宏眼珠子动了一下,他终于抬眼看向了高盛。 “他们都曾经是那么善良的人,而你!你作为他们的丈夫,父亲,在今天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不觉得对不起他们吗?” “住口……”沙哑的嗓音在昏暗的审讯室内响起。 “你还有脸去见她们?她们会想见到双手沾满血腥的你吗?” “住口!住口!我让你住口!” 赵宏突然爆发,嘶吼声从喉咙里溢出来,“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们这些虚伪的混蛋,你们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随意践踏别人。你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高盛冷着脸,锋利的眼睛好像一把刀子刮在赵宏的身上。 “我是不懂,因为我绝不会丧心病狂到要将一众无辜的人统统炸死!” “无辜?谁无辜?你无辜?还是他们无辜?”赵宏充血的眼睛里又爆出了血一般的恨意,“难道我女儿就不无辜?我老婆就不无辜吗?” “为什么死的是她们?” “她们从来没做过一件坏事,为什么死的是她们?” “为什么王衡不去死?为什么他还活的好好的?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