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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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没有荤腥,程明珠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一餐。 陈松意却很习惯。 昏迷中的刘氏不能进食,厨房便给她熬了rou汤。 用过午膳后,陈松意就端着rou汤进去亲手喂她,程明珠则在外面继续抄经。 她一开始还老实,等看到陈松意进去,确认她一时半刻不会出来之后,就写了一张纸条,招手让守在外面的丫鬟进来,塞给了她。 刘氏给她安排的新贴身丫鬟本来叫珍珠,但是这名字跟程明珠相重了,于是改了名叫珍歌。 陈松意还未见过她。 见程明珠招自己进来,把纸条塞到自己手里,又挥手让她快点出去,她紧张地收好纸条,向着陈明珠屈了屈膝,连忙走了出去。 等来到外面,离这边远远的,看左右没有人,珍歌才松开了手,低头看向自己攥在掌心的纸条,见到上面所写的字,又左右望了望才离开。 同先前喂药一样,陈松意如法炮制,给刘氏喂完一碗rou汤,拿着空了的碗从屋里出来。 就见程明珠还在桌前认真地抄经,仿佛不受外界打扰,无比专注虔诚。 正在她移开目光,不着痕迹地朝箱笼的方向看去时,外面来了个丫鬟。 她相貌普通,扔进人群里一时都找不到。 陈松意见她提着裙摆,喘着气,像是一路跑进来,目光一锁定自己,就朝程明珠道:“小、小姐……外头有人来,说要找松意小姐。” 听见有人来找自己,陈松意的第一反应就是来的可能是元六。 要么就是赶巧了,家里谁过来了。 她走到桌前,放下了空碗,见程明珠也抬起了头,停下抄写。 见那丫鬟喘个不停,程明珠低斥道:“慌张什么?来找松意小姐,也不知道请人进来?” “不打紧。”陈松意心底转过了几个念头,对着程明珠道,“明珠meimei在这里顾着母亲,我出去看一看。” 程明珠闻言,这才收回了剜珍歌的目光,对着陈松意说:“jiejie只管去,我会在这里守着娘。”顿了顿,又像是怕她一去不回,于是添了一句,“但jiejie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怕……” 陈松意对她说了一句“放心”便走向了门外,随着这个来报信的丫鬟离开刘氏的房间,朝着回廊走去。 见成功把她骗了出来,珍歌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让她用这个借口把陈松意从这里支开,她好有时间找一些东西,珍歌还真怕自己完成不了她的命令。 她带着陈松意朝前院去,冷不丁听身后的人问:“来找我的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珍歌心里一突,这个程明珠可没给她编得这么详细。 不过她也有几分应变之才,很快便答道:“回松意小姐的话,来的是个妇人,瞧着三四十岁,奴婢急着回来禀报,没听清门房说她长什么样。” 她说得模糊,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会被她混过去。 然而陈松意掩在衣袖底下的左手一动,便知道外头根本没人,这个丫鬟是来骗自己出去的。 她记得这张脸,刚才正在刘氏的门外候着。 这丫鬟把自己从那屋里骗出去,定然是程明珠的主意。 珍歌想要把她带远些,步履就极快,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催促:“松意小姐,我们怕是得快一些,门房说来人好像有什么事急着找你。” 可是她走出去十几步,却发现身后的脚步声停了,陈松意没有跟上来。 珍歌连忙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就见少女站在回廊下,眼中浮现出一丝恍然之色。 “我知道外头来的是谁了。”她说,“一定是发现东西还落在我这里。你等着,我回去拿。” 说完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跑。 珍歌见状,眼睛霍地瞪大了:“松意小姐!” 不能让她这时候回去! 不管大小姐把人支开是要做什么,现在陈松意跑回去,她都肯定会撞见的! 珍歌急了,提着裙摆往陈松意身后追去,顾不上这会暴露自己的目的。 然而,这位松意小姐看起来苍白纤细,跑起来的速度却比她快多了。 再加上她们之间本身就隔着一段距离,这样一路追下来,珍歌绝望地看到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了。 一转眼,陈松意就跑回了刘氏的房门外。 给自己的丫鬟递了纸条把她支开的程明珠,左手被划了一道使不上力,这才打开了箱笼,把完好的右手伸了进去,在里面摸索了半天,刚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里面拿了出来,激动地单手展开。 上面写的字刚映入眼帘,她就听见门外传来陈松意的声音:“明珠meimei,有人的东西落在我包袱里,我回来拿。” 虽然陈松意不知道夺运换命的事,便是让她看到了这卷羊皮也不会联想到那上面去。 可是程明珠却做贼心虚,又因为面对陈松意短了底气,极度紧张之下,就胡乱地想把羊皮塞回箱笼里。 然后,陈松意和刚刚追着她过来的珍歌就听到里间传出“啊”的一声痛叫。 陈松意挑了挑眉,立刻朝着里间走去。 办坏了事的珍歌也连忙跟上。 两人一进来,就见到程明珠站在刘氏的箱笼旁,左手被夹得通红。 程明珠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她刚刚急着想关上箱笼,却忘了自己的手还放在缝隙间,被狠狠地夹了一下。 见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心中暗骂珍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脸上却还要把泪憋回去,强撑着问道:“来的是什么人,要找意jiejie你拿东西?” 那只是她编出来支开陈松意的借口,难道真有那么巧,会有人来找她? 可那也没理由回来得这么快! “你没事吧?” 陈松意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径直向她走来。 “没……”程明珠本能地想把手藏起来,眼睛慌乱地朝着旁边看去,想着要用什么借口来转移她的注意。 陈松意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通红的手背,面露责怪,把她从里间拉出来:“还说没事,都撞红了。” 见她的注意力没落在箱笼上,程明珠也放松了身体,随着她往外走。 她一边走,一边编出了一个并不高明的理由:“我是想着我的手帕不见了,想从母亲那里找一条替代的,没想到……”陈松意拉着她坐下,仔细地看了看她的手:“想要找手帕,让下人去拿就好了,你手上还有伤,何苦亲自劳动?” 说完之后,她抬起头看向程明珠,“幸好伤的还是左手,并不影响抄经。” 程明珠:“……” 早知她就该把右手放上去。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陈松意取了自己的包袱,让珍歌留在这里取药给程明珠擦一擦:“我自己去外面看一看就好,你在这里看着你们小姐,她要什么就帮她拿。” 珍歌忐忑地应了一声“是”,跟捂着手的程明珠一起看着她从这里离开。 等到陈松意的身影走得不见了,程明珠才转过头来,瞪了一眼珍歌,气恼道:“不是让你用借口把她支开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珍歌连忙跪了下来,解释道:“原是好好地引了她走,可走到一半她就说要回来拿东西……” 程明珠用完好的右手用力地戳她的脑袋,把她戳得往一旁倒去:“你不会说你来取?你不会跑快点给我一个提醒?真是半点也不如琥珀机灵!” 珍歌不敢反驳。 程明珠骂过了她,收回了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跪在地上的珍歌连忙起身扶住她:“大小姐……” “滚开!”程明珠挥开她,又感到一阵晕眩。 她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真是被你气死了!” 她觉得自己是被气晕了,在这里半点也待不下去,只想找个地方躺下。 她没管留在桌上刚抄了几行的金刚经,更没有管躺在床上的刘氏,反正陈松意一会儿就回来了。 就算她们都不在,外面也还有人守着。 她一边想着,一边朝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就感觉站不稳,于是没好气地回头,向着珍歌吼道:“你是木头桩子吗?还不快过来扶我!” “是!” 又被吼了一句的珍歌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然后主仆二人就离开了这里,回到了程明珠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房里,程明珠就将鞋子一抖,扑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疲倦,但在她想来,这终归是被陈松意那套孝女守则给折腾的。 珍歌帮她将腿放了上去,又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听程明珠说:“不到我醒……不准任何人来……烦我……” 越说后面的声音越小,等到话音消失,她就已经睡着了。 珍歌不敢违抗,哪怕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也轻轻地应了一声才出去。 她不能在这里候着,因为陈松意去了前院见不到人,回来还要自己解释。 轻轻地关上了程明珠的房门,珍歌穿过回廊,回到了刘氏的门外。 她忐忑地等了许久,在心里编造好了借口,才等到陈松意回来。 陈松意没等到人,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珍歌连忙上前解释,陈松意却淡淡地道:“没事,兴许来人有别的事要忙,先走了也不出奇,你去忙别的吧。” 看到她跟程明珠完全不同的反应,珍歌愣了一下。 她站在原地,看着陈松意回了夫人的房间,这才默默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