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那一年的女孩。
十三年前。 月老庙。 小女孩跟着爸妈一路沿着小山的石板路,一点点的往上爬。 不高的小山,在她的印象中能与之对比的也只有公园里的小滑梯和家里的楼梯。 石板路台阶和公园里小滑梯一样难爬,却没有小滑梯一样的扶手。 家里的台阶很长,石板路却比它更长,而且很脏。 小女孩抬起自己的手掌,看到手上的泥污,再望向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的爸妈。 “mama,你可以不可以抱我?” mama转头看了一眼落在身后的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走下来用力擦拭小女孩的手。 “小婷你为什么就不想留在家里?看把手都弄脏了。” “我要跟爸爸mama在一起。” 小女孩扬起脸看着她的mama,让孩子的母亲完全无法拒绝。 “好了,mama抱你,你自己擦。” 小女孩被抱起,终于不用自己爬台。 “宝儿你快点。” “知道了。” 前面的爸爸呼喊着mama。 在mama跟上爸爸时,小女孩没有注意到她脸上没有平时的温柔,眼神里带着一丝阴翳。 年幼的小女孩只是对周围新鲜的场景,充满了好奇,在mama的怀里不停地到处张望。 走到月老庙后,小女孩被mama放了下来。 “小婷你在庙里玩一会儿,但不要出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 小女孩点点头,一下地就跑到一边,去看周围新奇的事物。 她mama注视了她一会儿后,转头看向爸爸。 “小婷已经去一边玩去了,现在你说说为什么非要接受这个外派吧。” “你要知道我也不想,但公司安排了,我总不能拒绝,这次把事情推给别人的话,下一次说不定就没这机会了。” “那我和小婷怎么办。” mama盯着爸爸的眼睛,女儿才三岁,正是对一切事物都好奇地时候,她不可能离开女儿,但同样也不想离开孩子的爸爸。 爸爸陷入了沉默,可工作上的机会,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这个家的将来。 “mama,有人给我半个月饼,我可以吃吗?” 小女孩这时候跑回来,手里拿着半个月饼。 mama余光瞄了一下月老庙的周围,没有发现小女孩的说的给她月饼的人。 于是摸摸她的脑袋。 “我不是说了,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吗。” “哦。” 听了这话,小女孩再次跑走。 mama注视着小女孩出了月老庙的门,刚想喊住她时,看到她停在月老庙的门口,没有继续走。 随后盯着一个方向啃了一口月饼,转身又朝他们走过来。 “这孩子刚说了让她不要吃,还是吃了。” “孩子大概就这样吧。” 爸爸同样看着自己的女儿,目光晃动了两下。 “孩子还小。” “再让我考虑一下。” 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的爸爸,神情也不由开始动摇。 当小女孩回到他们的面前,mama拉过她,蹲下来问道: “小婷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嘛。” “可是他自己也吃了,都是一个月饼,他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 小女孩歪着头,不明白mama的想法。 “有感觉不舒服吗?或者头晕之类的?” “没有啊。”小女孩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露出一个恍然地笑容,“对了,月饼很甜,mama我们也买月饼吃吧。” “你这孩子。”mama无奈地摸摸小女孩的头,站起身看看身边的孩子爸爸。 爸爸点了点头,“回去再买好了,先拜拜神像吧。” “也好……小婷你也来。” mama揽过小女孩。 小女孩不理解,“mama什么是神像?” “就是这个,你对着它许愿,要是它听到了,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摸着自己女儿的头,mama耐心地解释道。 “哦。” 小女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最后几口吃完月饼,学着爸爸的样子,站到他旁边,小声地嘀咕着: “老爷爷,我希望爸爸mama一直和我在一起,还有……” 小女孩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爸爸mama,用更小的声音开始嘀咕,“月饼真的很好吃,我要谢谢他,下次我也要请他吃,对了,今天爸爸mama都好奇怪,他们却不告诉我,要是能让他们自己告诉我为什么就好了。” “小婷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mama听不清小女孩话,好奇地问道。 小女孩一时间纠结地掰手指,旁边的爸爸看到了,俯身摸着她。 “不说也没关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嗯。” 小女孩立刻点点头,庆幸自己没说出来。 等到一家人下山时候,小女孩这回是被爸爸抱着。 【小婷还小,要不干脆带着她一起走好了,只是……】 “爸爸你要带我一起走,不带mama吗?”小女孩疑惑地看着爸爸。 爸爸愣了一下,自己难道不小心说出来了? mama也同样疑惑地看向父女俩,“什么意思?” “宝儿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女俩的。”爸爸纠结了一会儿,硬着头皮说道。 “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啊。”mama忍俊不禁,“好吧,我反正我也有点时间没上班了,再照顾你们父女俩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额,等孩子上学后就会好了。”爸爸没好意思反驳mama的话。 【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哪里都一样。】 似乎又听到mama的话,小女孩高兴地点点头,搂着爸爸的脖子“嗯嗯,我只要跟爸爸mama在一起,最开心了。” “是嘛,小婷也这么想啊。”mama抿嘴笑着,用力的摸摸自己孩子的头。 爸爸看到母女俩这么高兴,心情也格外地好。 “小婷,明天爸爸休息,你想去哪里玩啊。” “这里吧,明天我们再来玩。” “行,都听你的。” 爸爸用自己鼻子顶着小女孩的鼻子。 “不要了,爸爸好讨厌。” 小女孩,用力推开爸爸的脸,只是往向身后离开路时,心里不由想起之前的小男孩。 明天要是能碰到他,就能还他的月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