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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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涛这一晚顺利的进了兰水湾的大门。 阿姨带着简朵朵和左右去逗宝宝玩,宁涛双手抱臂,满脸怒容,靠着椅背坐。 薄暖阳不想掺和这两个小学鸡的恩怨,她借口要帮忙,不动声色的去了厨房。 左殿撩起眼皮子,懒懒扫了宁涛一眼:“怎么,两个孩子的爸,是不是更帅了?” “......”宁涛直接被口水呛到,他怒气冲冲拍打桌子,“赵天蓝是不是被你搞走了?” 左殿不咸不淡看他。 宁涛胸口起伏:“我不是找你算账,我跟她没关系,是我大姨,她联系不上你和暖暖,跑来我家哭了好几次。” “让老师放心,”左殿垂下眼,不显山不露水道,“只是给她换个地方治病。” 宁涛:“你这法子不妥知道吗,她还有一个背景深厚的爸...” 左殿嗤地笑了,语气颇有几分荒唐:“帮她治病,还治出错来了?” “......” 宁涛被噎住。 这事虽说做的隐蔽,但蛛丝马迹他总听进耳中。 把赵天蓝送进二院,分明是想让她病的更严重。 宁涛跟左殿一起长大,左殿的为人他很清楚,他一般不下死手。 但若是下了... 一个惊骇的猜测猛地浮出,宁涛睁大了眼,不掩恐慌神色:“你是不是有证据了?” “实证呢,是没有的,”左殿慢悠悠喝水,古井无波道,“但她害了我老婆几次,倒是很清楚了。” 宁涛蹭地起身,声音都变形了:“不只一次?” 左殿鼻息淡淡一丝笑,未置一词。 却等于默认。 宁涛喉咙被卡住,胸口埋了个东西,郁气上不去、下不来。 他怔怔半晌,才硬挤了句:“要是她爸出手了...” 赵松石不同于顾嘉。 谁都知道赵天蓝是他女儿,若顾嘉求到他那里,赵松石不可能不管。 且他的做事手段,通过前几天的网络事件,就能窥见端倪。 左殿意兴阑珊:“她爸也不是个好东西...” 再多的,他没说,宁涛并不知道蒋家在找赵松石犯罪的证据。 宁涛脖子一梗,刚想再说,左殿轻咳了声,极自然地转了话题:“宝贝儿,泡芙吃不吃?” 宁涛立刻噤声。 “吃,”薄暖阳捧了杯温温的果茶,小小啜了一口,“要椰奶味的。” “行,”左殿拖着调,把她拉到腿上坐好,“大嫂家的甜点师刚做出来的,什么口味都有。” 果茶甜爽清口,薄暖阳喝的舒服自在,不用控糖的感觉实在太好。 她眼睛半弯,又抿了口果茶。 左殿垂了眼,愉悦地盯着她。 宁涛表情僵硬,左殿搭眼瞥他,眼神里暗含警告。 幸好刚出炉的泡芙被送到,薄暖阳拿叉子戳了一个,咬了口外皮,含糊说:“喊朵朵和右右出来吃啊。” 左殿飞了宁涛一眼:“去喊。” “......”宁涛嘴角连同鼻侧不由自主的抽搐,“我是你大舅哥!” 薄暖阳无语:“就喊个孩子。” 又没让他干别的。 “别搭理他,”左殿端起她的果茶杯,又喂她喝了一口,“他除了这个身份还有什么。” 宁涛无语万分,他边起身去喊孩子,边气呼呼扔了句:“我是客人!!” 十几秒后,餐厅被两个姑娘的笑闹声给铺满。 一只泡芙下肚,薄暖阳饱了七成,她笑眯眯盯着两个小姑娘吃东西。 “嫂嫂,”左右咬了口泡芙里的奶油,“你从草原上带来的手串还有吗,朵朵很喜欢我这个手串呢。” 薄暖阳忽地想起这事,她轻拍脑门:“啊对,有朵朵的呢,都忘记了。” 她轻快起身:“你们等着啊,我去拿。” 去草原那次,呼延青的mama帮她准备了不少当地祈福的东西,手串是其中一类。 “不许跑,”左殿拽住她手,沉声提醒,“好好走路。” 许是孕期保持下来的警惕,即便孩子已经生了,他依然会下意识地说这句话。 薄暖阳背对他摆手:“知道啦知道啦。” 回来后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忙于调养身体、陪伴两个小宝,许多东西都放在行李箱中,没来得及收拾。 箱子里大部分都是四州带来的东西,更多的,是有关于呼延青的。 找出那个手串,薄暖阳把其它东西爱惜地放回,当视线落到呼延青淘汰掉的那个手机上时,她动作迟疑片刻。 思绪混乱间,她按了开机键。 手机需要密码,薄暖阳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 登陆成功。 此时已经日落黄昏,一轮红到灼烧的夕阳攀在树梢,从落地窗露出半个影子。 屋内光线极暗,薄暖阳坐在阴影处,翻看着手机里的内容。 相册、聊天软件、工作软件、各种娱乐播放软件。 呼延青爱好广泛,下载的软件五花八门,许多薄暖阳都没听说过。 有些软件打开需要输入密码,只看是几位数,薄暖阳就能猜出密码是什么。 密码? 薄暖阳眼珠子忽地定住。 呼延青走的那段时间,她在苏城做了个呼延青来跟自己告别的梦。 除了说她要回家了,她在草原等着女儿之外... 好像还有一句。 “我密码你还记得吗?” 一旦想起开端,这话也逐渐清晰。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问这一句。 薄暖阳狐疑。 不过,许是梦境荒诞也未可知。 她手指继续翻动,来到最后一页。 那里只有一个云网盘。 薄暖阳下意识点开。 网盘里都是呼延青存储的照片和视频,外加一些学习资料。 而最后的更新就在过年前那几天。 大概是她新手机自动上传同步至网盘中的。 视频中有李浩、枝枝和宝宝,几个人逗着孩子玩。 照片更是琐碎,有宁市的风景、医院、美食。 薄暖阳弯着唇,一一翻看。 又跳到一段视频,呼延青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她笑的明艳:“家人们、朋友们,看见了没,宁市顶级奢华的餐厅,吃顿饭要我一年的工资,托了某个娇气包的福哈。” “......”薄暖阳微愣,她嗫嚅反驳,“都讲过不许再喊我娇气包的。” 视频还在继续。 呼延青:“给你们看看,全视野落地窗,外面的人工湖,啧啧,还有这黑胡桃木的餐桌和椅子...” 她絮絮叨叨的介绍这家餐厅。 手机画面逐渐乱了起来,从餐厅的各个角落游移而过,似乎是想拍清每个细节。 镜头闪得很快。 看着看着,薄暖阳忽地眯了下眼,她点了暂停,又把进度条往回拉。 落到某个时间轴上时,她重复了数次。 那画面一闪而过,手机像素不佳,太过模糊,每次暂停住,都是虚影重叠。 薄暖阳迅速退出视频,翻找她近期拍下的每一张照片、每一条视频。 别无所获。 但脑海中隐隐出现什么,她手指发抖,重新点进那个视频,一次又一次的重复那个镜头。 她神经紧绷,单薄瘦弱的后脊像拉满的弓弦,感觉要断了。 见她许久没下楼,左殿不放心,拖着懒懒的步伐寻进卧室。 待看见她蹲坐在地面时,人也愣了片刻。 “怎么了,”他大步上前,半蹲在她身侧,“看什么呢,这么久?” 薄暖阳僵硬的移动脖颈,她牙齿不由自主地切合,哆哆嗦嗦的:“老公...” 半明半暗的光影下,她脸色苍白的像鬼,左殿慌了,手掌捏住她肩,把人带进怀里。 “怎么了?” 薄暖阳用力地咽喉咙,她有短瞬的窒息,生怕那个恐怖的猜测成了真。 她颤颤微微,把手机举到他眼前。 “你能看清...这是谁吗?” 左殿凝视她几秒,将视线移到手机屏幕。 几秒后,男人薄唇抿紧,漆黑的眸子瞬间冷了十几个度。 “是他,对吗?”薄暖阳着急,“是赵松石,对吗?” 左殿嘴巴动了动,阴影里的脸部轮廓带上几分晦暗不明。 “是他。” 他几不可闻地喃了句。 薄暖阳死死抓住他小臂,指甲发了白:“那女人是谁?” “......”左殿把她压进怀里,用胸膛和体温严丝合缝包裹住她,“赵天蓝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