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回忆 终章

    ……

    旅程总有一天会迎来终点，因为洛零的“突发奇想”而展开的回忆之旅也已经临近尾声。

    相较于在须弥城里朴实无华恬静安闲的平凡日常，在稻妻城时则要有趣得多，虽说这份乐趣的来源是建立在某人的烦躁与不满之上？

    “大炮~！我又来找你玩了。”轻快中带着明显揶揄意味的声音传进天守阁空荡荡的大殿中。

    “哼～。”声音传入耳畔的瞬间，散兵脸上立刻布满了嫌弃和不忿的阴云，猛地撇开脸，冷哼出声。

    “哼哼，看到你这副表情，感觉接下来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不错。”

    毫无顾虑地露出的笑容，洛零似乎能够体会到神子一直追寻的乐趣了，看别人烦恼的神色真是令人心情愉悦，尤其是这个对象是散兵的话。

    “……”那副原本算得上颇为可爱的“笑脸”，在此刻却是那般令人生厌。

    散兵默默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望向洛零的目光更幽怨了几分。

    说起洛零跟散兵的第一次相见，应该是在不久前抵达稻妻城的时候。

    当时，影正伪装成将军尝试改善与国崩的关系，荧这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无疑打了影一个措手不及。

    荧也凭借着自己对影和将军的熟悉程度，很快察觉到眼前是影而非将军本身的事实，并迅速理解了影做出这种伪装的真正原因，“读空气”能力接近满级的她，自然没有就此戳穿的意思。

    不同于前世，影并未忘却国崩的存在，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在荧看来也是颇为微妙，估计影暂时也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国崩吧。

    想到这里，荧巧妙的帮助影隐瞒了过去，至少对散兵而言应是分不出差别的，只是，时间久了也就不一定了。

    洛零的强烈请求下，荧同意让洛零以“自己的身份”与散兵相识。

    在散兵面前，洛零自爆身份暴露得很彻底，或者说，是专门为了“调教”散兵才选择和盘托出，包括在须弥城以碾压之姿彻底击碎他所有的傲慢与狂妄之事。

    你以为是荧？其实是我洛零哒！

    而后，洛零喋喋不休的向散兵述说着长久以来想要对他说的话语，包括但不限于，雷大炮这个绰号的由来，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弟，你管我叫爸，咳叔叔，诸如此类。

    碍于先前正机之神与辉光之主的神战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心理阴影，散兵是敢怒而不敢言。连平日里最拿手的毒舌与那些毫不留情的刻薄话语，也化作了无声的沉默。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旅行者身边还有比派蒙那个渺小之物更能说，更令人讨厌的家伙！

    即便是现在，洛零依旧难以对散兵产生什么好感，甚至讨厌的意味居多，不过，他还是愿意帮助影缓解一下这微妙的母子关系。

    反正没有给散兵留下什么好印象的打算，洛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态度，每天都会来天守阁戏弄散兵。

    偶尔会提起雷电五传的历史加深他的负罪感，也会讲一些关于影过去的故事，包括挚友的逝去，jiejie的陨落，以及对不变不移的永恒所产生的执念。

    如果是现在的散兵，应当可以一定程度上理解影的遭遇，他自认为曾经遭遇了“三度背叛”，那么，他的创造者，他的母亲，则经历了远不止三次的生离死别。

    从不成熟的“影舞者”，变成真正的“将军大人”，命运夺走了她的一切依靠，将曾经的美好回忆化作绝望与痛苦的现实，迫使她走上一条追寻“亘古不变”的偏执之路。

    彻底领悟「磨损」所带来的切肤之痛，并由此对“永恒”产生无比强烈的执念，这便是属于影的过去。

    散兵能够从洛零的讲述中，看出部分自身过去的影子，作为“神之心”的容器降生于世的他，也曾有对神之心极端偏执的渴求与执着之时，夺得神之心登临神位，或许也有着想要向抛弃自身的创造者证明自己的执念。

    散兵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并不断陷入更加深邃的沉思。

    在须弥被夺走神之心，无力坠向“深渊”之时，于弥留之际一度认为是幻梦的场景，化身雷霆，怀抱着自身的身影，或许就是她吧。

    一度抛弃自身的母亲，现如今却想要挽回吗？可……笑吗？且不提那个自称为大姨的女人，隐匿于人偶面具下的母亲，此时此刻，又是如何看待自身呢？

    是留在这里，还是如前世一般，像那无拘无束的一缕清风，做一名浪迹天涯的流浪者？这是他曾经对“内心”发出的疑问，而此刻，他已经得出了自认为是“妥协”的答案。

    在荧看来，洛零的话语应该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只是，影小姐与自家叛逆孩子的关系进展依旧任重而道远，想要见到国崩坦率地喊影“老妈”的日子，尚遥遥无期。

    ……

    须弥城圣树最高的枝杈上，金色的身影如飞鸟般停驻其间，俯瞰着下方人来人往的城市，转而望向至西方天边被揉碎成块状的火红云朵，那即将落入地平线之下的斜阳，尽力为大地带来最后的余晖。

    “回忆的旅程也迎来了终点，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视线从遥远的天际转回到近旁的树梢，荧平静到不起丝毫波澜的声音似乎意有所指。

    「是啊，与你同行的这次旅程，很开心。」洛零由衷地感慨着。

    “……”

    荧沉默无言，此番反应有些超出预料，洛零有些不确定地反问道：

    「难道，我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

    “没有。”声音依旧平静，只是微微掀起了些许波纹。

    「那你又觉得如何？毕竟我不像派蒙能够时刻陪在你的身边，一个只能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也算不上真正的陪伴吧。」洛零隐隐开始自嘲起来。

    “……”深呼出一口气，荧似乎不打算继续拐弯抹角下去了，“陪你一起走过的旅程我也很开心，我从没有把你跟派蒙做过比较，因为你们本就不同，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那么，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隐瞒？」洛零只觉得一头雾水，自己真的隐瞒了什么吗？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内心突然泛起一个念头，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暂时远离荧吧。

    「抱歉，我暂时离开一下。」不到片刻，声音重新响起，由原本的困惑变成了带着沧桑与哀叹的意味，「你什么时候意识到的？」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在最开始就有过怀疑，只是，被你完美地隐瞒过去了。毕竟，你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甚至不惜欺骗了自己。”

    「是啊，为了不让你看出端倪，我特意对自身设下记忆的枷锁，只会在与你相处的时候生效，即便如此，也无法隐瞒太久啊。」

    对于荧能够提前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洛零内心反倒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欣喜，不知是因为荧对自己的观察足够细致，还是彼此关系亲密到无从隐瞒？

    「随我来吧，我会好好解释清楚一切。」0墨零0的原神之重生的荧与穿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