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慈树王的消逝

    ……

    正当荧期待着“世界”赶紧送来一些更耐炸更有趣的魔物，来尽情满足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破坏欲”时，世界迎合着荧的期望，变故突生。

    血染天幕与枯败世界如同梦醒时分的迷雾，骤然散去。数不尽的巨大脉络横亘在天穹、大地、云海与山峦之间，似乎缠绕着整个世界。

    脉络中流溢而出的光芒向着一个方向聚拢，聚拢的核心，正在孕育着什么超乎想象的“怪物”。

    荧自是十分期待着来自世界的反噬，所以选择了静观其变。才怪啊！

    面对这种完全无法预测敌人，在没有绝对的胜算下，怎么可能留给对方继续发育的时间。

    荧立即展开攻击，还真以为变身阶段不能出手打断吗？

    凭空凝聚出一个超大号的「元素洪流熔炉」，二话不说径直轰击出去。按照荧的预测，这一击如果放在提瓦特大陆的话，估计能把半个稻妻弄沉没。

    足以照亮世界的“太阳”冉冉升起，无垢之光再度占据整个视野，荧却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似乎，这一次的进攻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甚至，绝大部分迸发的能量都被那个未知的核心所吸收，加快了它的孕育与诞生。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手丢出两个小型元素洪流核心，稍小一号的“太阳”升起。这一次，荧终于确定，元素反应的力量的确是被吸收了！而且，那个究极的怪物也因为吸收到足够的能量，即将真正降临于世！

    岚风，骤雨，惊雷，冰雾，怒焰，磐岩，绮草，各色异象同步升腾演化，大地震撼，天空轰鸣，云雾翻涌，世间的一切都在为“它”降生致以祝愿与敬畏！

    伴随着它的降世，压倒一切的气势与睥睨天下的威压四处传荡，世间万物都在向它表示臣服，却最终止步于荧的面前，再也无法前进。

    所有异象尽数收敛，天空放晴，大地平息。最终出现在荧和洛零面前的竟是——一个无相元素怪物？！

    就，就这？！整这么大阵仗，搞了半天就造了一个无相出来？有没有搞错？区区无相还不是乱杀…

    很快洛零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个无相元素怎么这么眼熟，又这么不对劲呢？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梗图吗！

    无相元素的八个正方体超质壳分别是不同颜色，分别代表着无相之风，无相之岩，无相之雷，无相之火，无相之水，无相之冰和无相之草。

    简单来说，就是将各属性无相的超质壳取下，共同拼凑成一个全新的无相元素，至于第八块位置则是纯白色？与无相之冰的蓝白有着些许差异。

    至于它的核心则是彻头彻尾的纯黑，如果将所有颜色混合在一起，的确可以得到黑色。但在这个未命名的无相元素怪物这里，纯黑却代表着——深渊的力量。

    提瓦特大陆分为三界，人间界，光界，以及虚界，分别拥有地脉之力，元素力和深渊之力。其中元素力和深渊之力都可以通过地脉进行流动或者侵蚀污染。

    这里是世界树的意识空间，是所有地脉交汇的源泉，同样意味着，“世界”能够同时调用三种力量，缔造出这个绝对无法在提瓦特大陆降生的“究极怪物”——无相之王。

    它同时拥有着所有无相元素生命的力量，能够免疫所有的元素伤害，甚至，可以免疫物理伤害，核心则是由深渊之力构建，能够调用和cao控深渊之力。

    种种特性加身，足以免疫一切伤害的它，是近乎无敌的存在！

    无相之王作为无相生命，除了天生的排斥本能与机械的行动方式，还被“世界”赋予了绝对的命令，对眼前的身影施以极致的镇压与惩戒！

    荧一边闪避无相之王各种元素进攻同时，试探性地来一发元素洪流熔炉，结果是毫无疑问的绝对免疫。

    快乐，没有了！生气！

    「如果它的第八个外壳，意味着免疫物理伤害，那么，它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大胆猜测一下，甚至连深渊之力都没办法对它造成任何伤害。」洛零不由感慨。

    如果这玩意弄到提瓦特大陆，七神和魔神加一起也不是它的对手，完全免疫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或许是这样。只是，它完全没办法免疫光之力吧？”荧简直哭笑不得，费这么大力气创造这玩意的意义，是为了什么？给自己送经验？

    「所以说啊……」这东西怕不是来搞笑的吧？为了免疫威力无穷的元素洪流熔炉，专门造出这个近乎无敌的无相元素，可如果没办法免疫光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啊。

    荧调用全身半数光之力，耀眼的光剑不断延伸，没入无尽的苍穹，光剑划破长空，绘制出一道金色的纹路。天空，大地，乃至无相之王的核心，皆在一瞬之间被切成两半。

    失去了核心的超质壳砰然坠地，失去了能量的供给，变得黯淡无光。

    世界停滞在这一瞬间，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只有荧和洛零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世界”懵住了，祂花费绝大部分精力创造的绝对无敌的“无相之王”，竟然被这样轻易地秒杀，祂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随后，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世界”出离愤怒，也不再去顾虑其他，天空本身化作一只覆盖一切的巨手，准备将荧彻底镇压。

    “……”这绝对是荧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程度的威胁，甚至远超前世直面天理之时，这是来自整个世界的敌意，也意味着真正与世界为敌！

    「换人！」洛零在意识中呼喊道。

    「好。」眼下的状况已经超出了荧所能处理的极限，也只能选择相信洛零了。

    洛零进入荧身体的刹那，琥珀色的右瞳浸染成无垢之白，身后象征着元素力的圆环之上的图案隐去，神格在一瞬间同步完成切换。

    天空所化的巨手顿时停滞，不敢前进分毫，祂在洛零身上感受到最极致，最恐怖的力量，那是无法形容，无法描述，与一切相互违逆、相互背弃的终结之力。

    仅需对方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足以将祂乃至整个世界彻底化作绝对的“无”。

    心生畏惧的祂，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洛零对这个所谓的“世界意志”一无所知，也不知该怎样与祂达成和解，至于一直对抗下去是不可能的。

    「这所谓的世界意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祂真的是提瓦特大陆本身的意志化身吗？」洛零在意识中询问万事通——零。

    「当然不是，其中所涉及的内容太过复杂，我只做最简单的解释。」零侃侃而谈。

    「祂的本质其实更类似于提瓦特大陆的“魔神”，不过，祂并不是经由人类或其他生灵的信仰降生，而是由世界的“祈愿”降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荧的到来搅乱了此世的命运与时间，世界的法则无法直接对荧施加干涉，于是创造出祂代行世界之理。」

    「祂亦无法直接干涉现实，在这里，便是祂所能做到的极限。因为刚刚降世不久，其心智无异于孩童，祂本不该直接对荧出手，只能对荧施以封印和限制，先前被你们气昏头，才做出那种事。」

    “又是熊孩子呗。”

    洛零也是无语，这种一被激怒就完全不顾一切的“世界意志”也太可怕了，幸亏没办法干涉现实，不然得把提瓦特大陆搅成什么样。

    “哪怕是孩童的心智，只要能理解话语，能够沟通就足够了。毕竟，能沟通就意味着可以被威胁。”洛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

    洛零迎着“巨手”飞去，巨手则是开始后退，这反倒让洛零更加自信，怕我，那不是正好吗？

    清一下嗓子，对着“世界意志的化身”朗声道，“你也不希望自己所守护的世界化作虚烬吧……”

    “……”闻言，世界化身的巨手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在证明洛零这个“威胁”行之有效。

    “你的存在也不过是为了让世界更好地延续，继续对抗下去，你没有丝毫胜算可言，就此放弃如何？”

    “……”世界意志没有做出反应，似乎是在思索这个提议是否可行。

    “我们也是为了让世界迎来一个更好的未来，如果我真的对世界本身抱有敌意，世界早已不复存在，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祂终于做出妥协，承世界之理降临于世，祂的存在意义是为了对荧施以限制，使世界走向“既定”之历史。

    可如果面临足以干涉世界存续的重大抉择，祂也不得不选择妥协，维系世界本身的存续，是比祂降生的意义更加重要的最高优先级事项。

    “关于大慈树王……”

    “！！！”洛零本来还想争取一下，结果却遭到了祂的强烈反对，似乎，大慈树王的存在与否，也是足以牵扯到世界存续的绝对不可违逆的事情。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世界意志的态度如此坚决，洛零也不得不做出妥协。

    达成和解，天穹所化身的巨手消散于无形，缥缈的云雾弥漫，意识之舟重新浮现于云海之间。

    荧返回到纳西妲和派蒙的身边，先前此方世界的“时间”也确实被“停止”了，所以，她们并不知晓洛零与世界意志之间的交涉。

    登上意识之舟，在无尽的识海中乘风破浪，来到曾经的世界树下。

    如同梦境般的参天巨树，樱粉色的树叶熠熠生辉，无数记忆沿着地脉流动的轨迹缓缓汇聚至巨树之中。

    一个和纳西妲长相完全相同的身影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纳西妲冲上前，紧紧怀抱住那个与自己长相完全一致的身影，“终于，再一次见到你了。”

    “嗯？”大慈树王微微愣神，按理说，这应该是她们的第一次相遇，可为何对方却像是早就认识自己一般？

    大慈树王虽心怀疑惑，却还是带着温馨的笑容，向着纳西妲回以温暖的怀抱。

    “可以，向我解释一下吗？”轻柔的声音中满是仁慈与眷恋，大慈树王意识到纳西妲似乎知晓更多的事情。

    “嗯。”纳西妲轻轻点头，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与悲伤，将自己与荧相关的故事详细解释着。

    “是这样啊。那么，你应该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了吧？”大慈树王平静地述说着，她对自身存在的消亡没有任何的悲伤与不舍，为了世界树乃至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存续，她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

    “……”纳西妲没有回答，脸色明显地黯淡下来。

    虽然已经在梦境中预想无数次，可她无论哪一次都没能下定决心，亲手抹去大慈树王的存在。提前知道大慈树王注定的逝去，本以为自己早已对此释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像是前世那样再一次做出这种如此残酷之事。

    “我可以试一下吗？”荧突然开口道。zWWx.org

    “荧～！”听到荧的话语，此刻，纳西妲晦暗的内心世界，似乎迎来了一缕希望的微芒。

    “你就是荧吗？不知你又想要作何尝试？”大慈树王对荧充满着善意与nongnong的喜爱之情，她想要对一直陪伴在纳西妲身边的荧，表示真挚的感谢。

    “净化。”轻声念诵这两个字的瞬间，荧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自身全部的光之力。

    远比太阳还要温暖，还要圣洁的光芒，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与阴影，净化着所有的污秽与禁忌，让整个世界树沐浴在柔和的救赎之光中。

    “这股力量？！同样不属于此方世界，却是如此温暖，如此温柔的力量。”大慈树王发出略显惊讶的感慨，身体却在辉光中缓缓消散。

    “！！！”荧连忙停止辉光的净化，却依旧无济于事。

    “如果是五百年前，有你的帮助，我或许还可以继续存在。而现在，我的存在本身早已被禁忌知识彻底污染，净化禁忌知识的污染，和净化我的存在并无多少区别。真的该再见了呢？不，应该是永别。”大慈树王伸出手，最后一次抚摸着纳西妲的发丝，身体更多的部分开始消散。

    “……”纳西妲感受着大慈树王最后的温暖，心中悄然浮现的希望微芒再度沉寂，黑暗与无助笼罩在她的心间，越发壮大。

    “命运是终极的知识，而我的消失，则是不可违逆的命运。正如你们早已知道的那句话的全貌。”

    “让世界，彻底遗忘我。”

    大慈树王最后的意识彻底消散，化作无数纷飞的梦之树叶，将一切的梦境归还给须弥的民众，饱受魔麟病折磨的人们得以痊愈，禁忌知识的污染彻底消散。

    她向着自己的子民许下最后的祝愿，愿你们今后得享美梦。0墨零0的原神之重生的荧与穿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