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对峙与交涉

    ……

    次日晚，来到冒险家协会与附身凯瑟琳的纳西妲碰面，前往教令院的途中，街道上安静得有些异常，看不到半个人影的存在。

    荧和纳西妲自然早已知晓之后会遇到什么，派蒙对此尚且一无所知，她还以为是塞塔蕾做的好事。

    依照与塞塔蕾的约定来到教令院的门口，大量的民众聚集在这里，他们面带喜悦，欢呼雀跃着，似乎正满怀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奇怪的面具遮蔽双眼，浑身装饰着奇特的未名部件，严肃、睿智又带有强烈压迫感的蓝白身影自人群中缓缓走出，他为几人的到来表示欢迎。

    纳西妲也认出了他的真正身份，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在纳西妲的询问中，博士毫无顾虑地解释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通过虚空终端，将信息投放到民众的潜意识，使他们无条件地相信旅行者正是刚刚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他们热情地涌上前来。不得已，纳西妲只好强硬占据了所有人的意识，使他们停下动作。

    “快走，你们先出城去……”纳西妲对着两人说道。

    “我为何要走呢？”荧平静地问道。

    「说得对，为何要逃啊，干他喵的！」洛零强烈支持着荧的决定。

    如果不是荧暂时没有把光翼的cao控权限交给他，估计他早就把光翼化成利刃去嘎博士腰子了。敢囚禁我的纳西妲，给爷爬！

    “……”纳西妲无言以对，不是，按照原有记忆，你们现在应该逃走啊，为何不按套路出牌呢？

    “命运反噬又如何？重来一次，为的就是顺应自己的心意，弥补先前的遗憾，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把你抛下独自逃跑！”

    荧不知积蓄了多久的抑郁之气毫无保留的倾吐而出，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实力，如果连这种时候都要继续隐藏下去，那还有什么意义。

    “……”纳西妲继续沉默着。所以说，自己的本体都已经被救出来了。拥有着虚空最高权限的自己，已经不可能再被博士囚禁意识，为何还要冒着命运反噬的风险去做这些呢？

    荧比出剑指，随即自背后飞出一道流光，在无限短的时间里，流光划破长空，留下耀眼的光之痕。

    疾驰的辉光在眼前的人群之间不断穿梭、流转、环绕，其飞掠过后留下的光痕，在空中绘制成如同鸟巢一般繁杂且混乱的独特结构。

    远小于一秒钟的时间里，所有民众耳畔戴着的虚空终端装置已被尽数破坏，失去虚空的控制后，人们缓缓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哦？”

    博士默默注视着眼前奇特的一幕，发出饶有兴趣的疑问。

    随即，一股强烈到无法言喻的死亡威胁突然袭来。

    面露惊愕之色的博士竭力后退，却依旧无法躲避那完全超出自身反应时间无数倍的流光。

    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于刚刚的“攻击”之下，“啪嗒”，听到被切分成两半的面具坠落到地面的声响，理性与意识才重新恢复过来，似乎有什么温润的液体在脸上流淌。

    伸出手抹去，原来是血液，是自己脸上流下的血液。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博士，得知只是在脸上留下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痕迹”，反而开始变得庆幸和疯狂起来。

    正准备回以雷霆反击的他，在听到对方的声音的同时，感受到来自六个不同方向的致命威胁同步传来，身体微微一僵，愣在原地。

    “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要杀你，你早就死在刚刚那一瞬间，至于拿须弥城民众的安全来威胁我也没有意义，我绝对能在你产生这个想法并准备付诸行动之前，结束你的性命。”荧冷漠的话语中蕴含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先前的那一瞬间，博士应该已经充分认识到，两者之间的差距已经大到无论做什么都完全没有意义的程度。

    “威胁没有意义？真的是这样？”博士已经认清了两人实力的差距，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无计可施，“不知你是否清楚，我或许并不只有一个。”

    “你是指你那些不同年龄的切片吗？”荧平静地问道。

    “呵，实在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清楚。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你随时都可以取走我的性命，这点我无话可说。可如果我让其他的「切片」对须弥的民众下手，你是否又可以将他们完好无损地保护下来？”博士肆无忌惮地反问道，似乎他已经牢牢把握住胜局。

    “可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一阵风暴从荧的周身骤然升起，双瞳被辉光浸染成无垢的纯白，六片光翼在身后浮现，七大元素力的图案围绕着她缓缓旋转。

    “你真的确定，要与我为敌？为你们愚人众，为至冬，为你们的女皇陛下，树立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

    荧瞳中闪过凛然的杀意，让博士不由后退了一步。如此身姿，如此威慑，如此实力，呵～，究竟是招惹了何等敌人。

    “是我输了，悉听尊便。”博士最终还是选择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所谓尊严与骄傲，在绝对的力量与利益面前，又有何不能舍弃。

    “你就暂且安心好了，我暂时并没有取你性命的想法。倒不如说，你们在须弥的谋划还有着我的帮助。”荧坦然道。

    “果然，花神诞祭轮回实验，那一次止息的花神诞祭中，超量输出的知能也是你的手笔。我想问，你是否已经足以比肩那位天理？”博士企图从荧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情报。

    在亲眼见识过她的真正实力之后，愚人众关于所谓「第四降临者」的情报该彻底更新了，她早已成长为绝对不容忽视，甚至必须要拉拢的对象。

    “我也不清楚，大概可以吧。”

    “……”这个回答让博士有些懵逼，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双方还没有真正的交战过，不然，提瓦特大陆肯定不会还是现在这幅样子。

    “那么，你对于那位天理的态度又是如何？”博士继续问道。

    “收起你那些无谓的试探吧，我与天理之间注定有一战！在广义上，我与你们的确算得上是盟友，但我无法认同你们愚人众的所作所为。”

    “仅仅只是因为理念的不同，就将无数生灵再度卷入无休止的纷争之中。呵～，早晚有一天，无论是原初，天理，亦或是你们，我全都会收拾！”

    「不愧是我家荧妹，太霸气了。」

    「……」这个词来形容我真的没问题吗？

    “……”博士保持着缄默，如果这是对方的宣战通告，那么，接下来愚人众的所有行动恐怕将不得不暂时中止。

    荧收回了悬浮于博士上方随时准备攻击的六片光翼，周身的异象逐渐消散，恢复成普通人形态，悠悠道：

    “你们女皇陛下收集神之心的谋划，我并不会横加干涉。在须弥旅程的终末，我会用你所祈求的事物来达成两个交易，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交易？当然。”博士向荧施以一个面对女皇陛下时才会做出的礼仪，以对方的实力，她值得被这样对待。

    这场“交涉”也来到了尾声，荧与博士之间的对峙，让纳西妲和派蒙完全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

    “我们走吧，纳西妲。”

    面对纳西妲时，荧脸上挂起温柔的笑意，轻轻握住对方的小手，转身离开的同时，“跟教令院说明，你已经将纳西妲的意识彻底囚禁，她已经无法再干涉你们的计划了。”

    “好。”

    博士态度恭敬地回应着，直到再也看不到荧一行人的身影，博士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先前荧所给予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那是远超女皇陛下，不，或许直面全盛时期的天理也不过如此吧。

    “所谓的「降临者」真是一群货真价实的怪物啊，只是，这份情报又该怎样向女皇陛下以及那些同僚们诉说。呵呵，有趣，真是有趣啊。所有的计划恐怕全都要重新评估了，需要考虑到那位的态度。”

    博士随意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须弥民众，本想置之不理，还是摇摇头，联系教令院来处理此事。

    抬头仰望着虚假的天幕与那高悬于天穹至高无上的象征——天空岛。天理，但愿你的位置还能够安稳地坐上几天。

    “哼。”博士发出轻蔑的嗤笑，整个人逐渐隐没于黑暗。

    另一边，从教令院门口离开，三人行于须弥城中。

    “呼~，刚刚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真没想到荧竟然也有着这么可怕的一面。”派蒙感慨着，一回想起刚刚的场面就不由得打一个寒噤。

    “抱歉啦，派蒙。如果还感到害怕的话，到我怀里来让我抱抱你怎么样？”荧半开玩笑道。

    “不，这个就算了吧。”派蒙连忙挥挥手，脸颊微红。

    “说起来，荧，你为何要这样做呢？”纳西妲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了顺应自己的内心，求一个心意畅快，前世的我将你抛下独自逃走，让我一直心怀愧疚。这一次，我绝对不想再抛下你了。”荧直视着纳西妲双瞳，认真讲道。

    “是这样啊，嗯，我也很高兴哦。只是，命运的反噬又该怎么办呢？”纳西妲由喜转忧，对荧的现状颇为担忧。

    “大概没什么问题，根据零的说法，这种程度的改变，基本无碍。只是涉及整个世界相关的事情，命运的反噬才会达到极点。”荧抬起头，不敢再看向纳西妲。

    “……”纳西妲自然知晓荧所要表达的真正含义，大慈树王的存在与否，就是牵连着整个世界的事情。

    “嗯，按照原有历史，我是不是该下线了呢。”纳西妲刻意转移了话题。

    “下线？”派蒙挠挠头。

    “在原有的历史里，我的意识被博士囚禁，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待在绝对的黑暗中等待着我最初的贤者拯救呢。”

    纳西妲用轻快的语气说出了那段悲怜的“往事”，因为现在的她并没有亲身体会过，荧的记忆也仅限于救出她之后的内容。

    想必，在无尽的黑暗虚无之中，自己应该思考了很多的事情，才会下定决心向贤者们“复仇”吧。

    “那样的经历，已经不会再有了。这些时间，纳西妲就好好待在尘歌壶里。嗯，也可以考虑一下让洛零招待你。”

    「真的吗？！荧，爱死你了。」

    「不然还是算了吧。」洛零的疯狂态度再度让荧心生不安。

    「……」你玩我呢？

    “好啊。”纳西妲轻笑着回应。

    「呵呵，听到没有，连纳西妲都同意了，已经没人能够阻挡我了！」

    「……」

    “那好吧，但凡敢对纳西妲做些什么你就死定了！”荧用恶狠狠的语气威胁道。

    「知道了。」

    这一次倒也没必要再把提纳里牵扯进来，三人直接前往禅那院，通过海芭夏与散兵的意识相连。

    听到了散兵亲口描述着自己的过往，什么三度背叛，什么憎恨并否定一切，什么你们的时代就要结束了。

    根本就是一个缺少爱和管教的熊孩子，发出中二气息满满的发言，简单两个字形容，欠揍。

    连神之心的真正由来都不清楚，七神是因为足够强才得到神之心，而不是得到了神之心才成为神明。

    只是简单地掌握了一丁点真正神明的微末之力，就口出狂言说什么重现魔神战争的一角。孩子，洗洗睡吧，就你这点实力，根本不够七神看的。

    洛零倒是跃跃欲试，他已经等不及要代替影来收拾她家的熊孩子了。与博士对峙确实不好上场，他真不一定能够压倒博士，可对上散兵的话，那不就是单方面的教育吗？

    离开禅那院，这次到没有跳出什么不长眼的镀金旅团成员埋伏袭击，派一群普通人来埋伏另一个“天理”，如果博士真的做出这种决定，只能证明他已经被荧吓疯了。

    “接下来，该前往沙漠，凑齐我们的营救神明的传说小队了。”

    “营救净善宫中的那个幻影吗？”派蒙吐槽道。

    “那就出发吧！”荧果断无视了派蒙。

    “嗯。”派蒙也懒得再说些什么，应和道。0墨零0的原神之重生的荧与穿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