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比人多是吧?都出来
赵传薪将衣服全部脱了,连同荆条一起丢在甲板上,露出了精壮的上身。 他手一挥:“后退!” 众人看热闹,齐齐后退,让出足够的空间。 赵传薪又一指宁安:“你过来,踩在我的后背上。” 宁安发愣。 但赵传薪已经趴在了地上,他只好上前,踩在赵传薪背后。 宁安一米七冒头,但估计撑死了只有一百一十斤。 赵传薪专门挑了个最轻的…… 当宁安颤颤巍巍的站好之后,赵传薪双臂用力,身体猛然起伏。 宁安大惊,张开双臂保持平衡。 他才刚稳住,赵传薪已经快速做了三个俯卧撑了。 一群人看的呆了。 我曹……这也可以? 这是什么神仙臂力? 不但如此,赵传薪第四次下伏,再起来的时候,整個身体,连带着背后的宁安都腾空。 宁安再也保持不住平衡,一下子跳到了甲板上,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传薪这下虽有装逼嫌疑,但更多的是故意的。 背负一个成年人,做多了万一出丑那反而不美。 做完后,他又低下身子。 这次,他身体弹起,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下落。 李相卨看的眼睛都直了。 然后赵传薪分别用左右单手做了一个。 之后,他双臂用力,后腿腾空,来了个倒立俯卧撑。 宁安傻傻的看看赵传薪鼓胀的肌rou,潇洒写意的动作,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里登时有火焰翻腾——有一天,我也要能做到赵先生这么强! 众人一片惊呼。 赵传薪胳膊有些酸了,赶忙起身,拍拍手掌的灰尘,谦虚道:“哎,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啊。” “……” 又有人问:“赵先生,朴队长能腾空后踹,你会不会这一招?” 肌rou的耐力,不是身体健康强壮就一定很强的。 那需要练习才行。 但要说爆发力,赵传薪放眼世界,没一个让他服气的。 赵传薪说:“那不是有腿就行?” “……” 这次,他连蔚蓝幽灵甲都没用,想尝试看看单以自己爆发力和强大的力量,能否做到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 于是后撤两步,双腿迈开向前。 左腿抬起悠荡,身体猛然起跳。 转体三百六十度右腿侧踹。 他手长脚长,肌rou匀称,动作流畅,视觉感官爆炸。 大家心里只有俩字——牛逼! 既然都露一手了,赵传薪干脆借着套衣服的时候,启动蔚蓝幽灵甲。 穿好衣服后,恰好有三只海鸥盘旋到货船上空,似乎准备落在甲板上。 海鸥是海员最讨厌的一种鸟,如果打鱼,它们会来抢夺。 平时,也会落在甲板上拉屎,赶都赶不走。 赵传薪助跑两步,身体豁然起跳,这一跳竟然跳到了五米之高。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赵传薪伸出右手一捞,一只海鸥被他精准的掐中了脖子。 赵传薪拇指一拨拉,海鸥的脖子便被他单手拧断,随手扔了下去。 左手拿出了旧神的夜壶,以此为支撑点,猛地一拉,身体朝前快速窜去,再加上蔚蓝幽灵甲的滞空力,他又抓了一只海鸥,以同样方式拧断脖子丢在甲板上。 最后一只逃窜的海鸥飞的远了,赵传薪手里多了一把马牌撸子,单手上膛。 砰! 海鸥中弹,落入海中。 最后,他才飘然落地。 要说之前可能还在大家的理解范围内,可现在这一幕,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这他妈已经不是人了! “法术!” “这是赵先生的天外飞仙,赵先生就是用这一招在古路基岭干小日本的!” 落地后,赵传薪背过手去:“都看到了吧?好了,继续做下一组俯卧撑。” 众人如同打了鸡血,开始嗷嗷叫着训练。 能做五组的,现在做六组,能做六组的,多做到七组。 朴泽虎不能说是大韩的商界领军人物,但其在大韩和关外边界的影响力巨大。 货轮到了安东的小码头,已然有个江轮等在这里。 赵传薪带人转移到江轮上,沿着鸭绿江一路向北。 因为江轮个头小,赵传薪不愿意张扬,就让所有人都挤在船舱里捱过这一段。 只有李相卨在甲板上走动。 船舱的空间拮据,众人摩肩接踵,非常不舒服。 赵传薪也在这里。 他甚至能通过舷窗看到江右岸巡逻的日本兵,看见他们嘴里叼着的明灭不定的烟头。 正是因为步步危机,才让众人没有抱怨出声。 等江轮过了安东区,逆流而上转了个大弯,到砬子沟附近,赵传薪刚想开口。 忽然船外的李相卨扶着船舱门口道:“江面有一艘汽船奔着我们来了,我看来者不善!” 赵传薪眉头一皱:“是日本人么?挂没挂膏药旗?” 如果是日本人,说不得要一场恶战,会为这次旅途增加不可测的变数。 “没挂膏药旗,应当不是日本人,上面人员很复杂,有韩国人,也有大清装扮。” 赵传薪不动声色:“你出去应对一下,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李相卨只得返回甲板。 等那艘汽船离的近了,李相卨看到船上的人有土枪也有步枪,还有拿着牛尾刀和闸刀改装的大刀。 他脸色变了变——这似乎是大清境内的胡子。 为首一人站在汽轮上,敞胸露怀扯脖子喊:“么哈么哈?前头的船,停下搬一碗浆子!” 李相卨仔细一听,不是日语,不是韩语,你说是汉语也不像,直接懵了。 他没听过黑话。 他赶忙试探着用汉语回复:“我们只是路过,并无恶意。” 那边几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发出畅快的笑声:“哈哈,原来是个棒槌!” 棒槌对韩国人来说可不是好话。 李相卨眼中掠过一丝怒意,却不敢发作,因为他发现对方的枪,已经指向了他。 为首汉子高声道:“俺们是大古岭的温家兄弟,乖乖停船,让我们检查一番,自会放你们离去。如若不然,手里的枪可不长眼。” 他旁边一个面相与他相仿的汉子也站了出来:“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脸。” 李相卨刚要说话,赵传薪从船舱里钻了出来。 他乐呵呵道:“什么几把李家兄弟温家孙贼的,识相的麻溜滚蛋。” 见不是日本人,赵传薪便不再隐藏。 那边温家兄弟脸色一黑:“给俺靠过去,今天老子必须叫这孙贼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江轮的船老大为难的看着赵传薪,他想跑,但又觉得这船未必就比对方的快。 赵传薪朝他笑笑:“既然他们想过来,那就让他们过来呗。” 船老大哭丧着脸,开始转舵,慢慢让两船靠近。 温老大夺过旁边一个穿着朝鲜服饰的汉子手里的步枪,咔嚓拉动枪栓。 “哼,孙贼,今天你温家爷爷人不多,只有二十个,别看你人高马大,今天你算完了!” 这时候,船已经靠近了,不敢更近,否则就会有撞船的危险。 但这个距离足够跳帮了。 赵传薪看了看船距后,朝温老大竖起大拇指:“妈了个逼的,比人多是吧?都出来!” 小小的船舱,就像后世仿佛能装无数人的金杯,钻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直到第六十个人钻出来。 温家老大的嘴巴长得老大,动也不敢动,傻在了当场。 他看看己方人马,老套筒有两杆,土枪有六杆,大刀有十三把。 再看看对方的六十人,清一色的步枪刺刀。 温老二强笑道:“好,好汉,俺们有眼不识泰山……” 李相卨看的这个解气。 不是能耐么?这会儿咋偃旗息鼓了? 赵传薪猛然一跃,跳上了对方的船,扬手就是一嘴巴子:“泰,泰,泰你妈隔壁。” 温老大咬咬牙,见弟弟挨打不敢动手。 赵传薪见他敢咬牙切齿,反手也给他也来了一巴掌:“草拟吗,不服咋地?” 温老大连咬牙都不敢了,因为对面船上的人,都拉了枪栓,将枪口对准他们。 这个距离,这么多杆枪,闭眼睛瞎几把射,只需要一轮,这艘船上不会有活人。 赵传薪回头,朝宁安招招手。 宁安跳了过来。 赵传薪对他说:“缴了他们的枪。” 宁安有点畏缩,朝一个胡子伸手。 那胡子见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竟然敢要夺他的枪,一瞪眼。 宁安吓的手往回缩了一下。 赵传薪一个箭步山前,电光火石间,抬手,收手。 那胡子眉心多了个血洞,朝后轰然倒地。 温家兄弟看的瞳孔一缩。 温老大忽然脸色剧变,变的一丝血色都无。 他看看地上胡子脑门的细小的血洞,再看看赵传薪,他不确定道:“关,关,关外一点红赵队长?” 胡子船上,待听温老大提到了“关外一点红”之后,全部呆立当场。 有个胡子手里的老套筒甚至拿不住了,吓得“嘡啷”落地。 赵传薪龇牙一笑:“认得我?” 温老大讪笑,笑的比哭还难看:“这,您老人家的成名绝技,关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这一手说是绝技一点不为过。 人的颅骨很硬,普通人很难能用匕首刺穿。 但是关外人都知道,赵传薪不但能,而且还很容易,轻描淡写的点一下,敌人的眉心就多个眼。 赵传薪笑意一收,金刚怒目,鹰视狼顾,伸手指了一圈:“武器都给我放下,谁他妈敢不听?” 这次,不用宁安动手,所有人第一时间将手里的家伙丢在地上。 就好像手里的枪和刀烫手,放的慢了手心都会起泡一样。 李相卨愕然:赵传薪在关外的名声,竟然到了一言可使敌人主动缴械的地步? 在这里赵传薪不能开枪,因为对岸的日军或许能听见。 他本来是打定主意,缴了武器就让这些狗东西统统去死。 现在见他们这么听话,也不太好动手了。 “自报家门,什么来路?” “俺叫温老大,那是俺兄弟温老二。俺原来跟着金寿山占山头,后来金寿山被张z淋杀了,俺们逃过一劫,跑大古岭这边,拉拢了一批江对岸的棒子,夺了一艘棒子商人的江轮,平时在江上劫来往船只……” 金寿山是谁? 这货在辽地绿林也是个巨匪,最开始认冯麟阁为干爹,后来投靠沙俄进了花膀子队。 当初,还抢了张z淋的地盘。 这种仇,张老板向来记得很深。 后来日本人也参合进关外,并且逐渐势大。 金寿山对这种事很敏感,第一时间发现跟日本人更有前途,于是又脱离花胳膊队,转而投靠日本人。 日俄战争中,据说他还在首山之役替日本人打了胜仗,日军给予了他嘉奖。 好景不长,张老板崛起后,干了一件他最擅长的事:放低姿态做局。 请君入瓮后,张老板立即将金寿山按住,直接弄死了事。 辽西的杜立子要不是听了赵传薪的话,说不定也得被“请君入瓮”,这会儿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对关外各地的绿林势力,赵传薪可谓了若指掌。 想通这些,他眯起眼睛问:“给我说实话,你们跟日本人还有没有勾结?” 温家兄弟略微犹豫。 赵传薪手一抬,后面船上纷纷重新举起枪口。 温老二赶忙道:“赵队长,实不相瞒,勾结说不上,但是日本人给俺们送过钱财。俺们拿了钱,但是从来没给他们办过事。” 温老大跟着点头附和。 赵传薪说:“具体是哪些日本人给你们钱?” “有关东督府的中村是公,还有株式会社的人。” 赵传薪听见株式会社,眼中杀机一闪。 狗日的,这些东西永远都不知道消停。 他说:“以后,日本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温家兄弟对视一眼,温老二点头:“赵队长,都听你的。” 赵传薪冷笑一声:“别以为随便敷衍我了事。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哥俩,但凡跟我赵传薪作对,信不信只要你们还在关外,你逃到哪个山头都没用。” 温家兄弟脸色有点白:“信。” 换别人他们不以为然,但赵传薪的话他们真不敢不信。 这位是真·杀神,辽地活菩萨,他的人遍布关外,现在甚至都渗透到棒子那边去了。 他俩觉得就算入了关,怕是也早晚会被赵传薪找上门。 见他们老实了,赵传薪没妄下杀手,有些人活着比死了用处更大。 赵传薪跳回江轮上,对跟过来的宁安说:“下次,别说让你缴枪,我让你拿刀子直接捅人,你都不能有丝毫犹豫,听见了吗?” 见赵传薪脸色不大好看,宁安赶忙说:“听见了。” 李相卨重新打量赵传薪。 原本以为他只是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现在看来远没那么简单。 此人在大清关外的势力看来不小。 而赵传薪却是在想,当初没有动张老板,是个正确的选择。 别看张老板好像小肚鸡肠,气量不宽,立场也不坚定。可实际上他的存在,直接让关外的牛鬼蛇神销声匿迹。 只这一点,便可称功德无量了。 没活在乱世的人,永远不知道连走个路都提心吊胆是什么感觉。 在家怕抢,出门怕攮,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言论不-自由什么的,在安全大前提下都不算啥。 此时的关外,算是一个短暂的安宁期。像温家兄弟这种牛鬼蛇神,也只敢在边境线处活动而已。 可到了后面混战时期,关外还要重新乱起来。 …… 老营沟, 晨曦的银白色光芒,穿透林间升腾而起的地气。 一棵挂着露珠的松蒿,正沐浴在一束阳光里舒展筋骨,阳光终究会将它叶片上的那几滴水珠灼烧成蒸汽。它要在那之前,尽量的浸润自己。 正得意间,却被一只41码的军靴无情的踩塌了腰身。 旋即,后面无数人踩踏而过。 当这些人经过后,松蒿已经紧贴地面,形状凄惨。 想要恢复,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个宁静的清晨才行。 吴禄贞沉着脸,带着队伍在西山坡上,抵达了那片荒草甸子。 这里的位置很巧妙,首先对背水军没任何威胁,同时又暴露在日军的视野下。 这就去除了伏击日军的嫌疑。 陈昭常突出的下颌角肌耷拉着,上面挂着从林间沾染上的露水,忧心忡忡道:“就在这里?日军不会误会,朝我们开炮吧?” 实际上他不想来,但他现在是吉林省各军翼长、署珲春副都统,不但要来,还是很重要的指挥官。 吴禄贞脸色不好看,语气不善道:“陈大人,如果日军朝我们开炮,那就是直接向我们宣战。他们只出动了一个大队,我们加上背水军,他们不是对手。” 正说日军,日军就来了。 吴禄贞原以为昨天日军就会攻打老营沟,没想到他们会忍到今天早上。 他和陈昭常看见日军用马拉着山炮和野炮,艰难的在下面前进,步步为营。 两人都没说话,但是脸色都很凝重。 这已经不是突击剿匪,这就纯纯的战争。 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靠军事力量,准备碾压背水军。 下面日军发现了山坡上的陈昭常。 日军队伍中,有人脱离队伍朝山坡攀爬。 不多时,被北洋兵带到了陈昭常和吴禄贞面前。wap..OrG “间岛统监府派出所斋藤所长想要问问两位大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想跟我们大日本帝国开战么?” 这让吴禄贞和陈昭常原本认为的心照不宣的局面被打破。 日本人可真是能豁得出去脸面。 现在直接将选择权推给了陈昭常和吴禄贞: 战就战,不战就滚远点。黄文才的清末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