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儒家二境
林墨几人去往唐氏钱庄，暗处有黑衣人尾随，神色冷漠。 唐小七等候多时，见林墨归来，气呼呼的说道：“你……” 忽然。 唐小七满脸笑容，客客气气的说道：“林公子里面请，我家小姐等您多时了。” 无风，自冷。 林墨撇眼，唐小七突然变了性格，会不会是鸿门宴啊。 “我来带杨笑，招呼一声就离去，不麻烦你家小姐了。” “小姐说了，你不去会后悔的！”唐小七转过身。 “好吧，有劳小七姑娘带路。” 亭台下，荷花前。 唐娘子一如既往的蒙着面纱，不见容颜，如画中仙子。 “林墨！”唐娘子投喂鱼食，锦鲤鱼欢快的跳出水面，渐起一簇簇水花。 她头也不抬，轻声细语。 林墨怔怔的看两眼，她空谷幽兰的气质让他着迷。 “唐娘子！”林墨平复心境，学她叫声名字。 “朱雀街西泠巷，闲置旧宅。” 说罢。 唐娘子轻轻挥手，自然是送客之意。 林墨顿时愣住了，就这——随意就打发了？ 唐小七领着林墨再次回到门前，接着笑眯眯的说道：“是吧，林公子，走一趟就送你一座宅子，高兴吧。” 林墨一想，脸色舒展，牵着杨笑。 唐小七转身离去，清晰的补充道：“一千两黄金扯平了……” 林墨张大嘴巴，觉得被忽悠了，摆明是强买强卖。 千两黄金，一处旧宅！ 算了，初来乍到，就要低调。 林墨领着几人，问了一路才摸到西泠巷。 朱雀街偏南，西泠巷，荒废宅院。 林墨站在三进三出的庭院前，不由得欣喜，本以为千两黄金换了一间破院子，没想到这院子够大够气派，无非年久失修无人打理让其看起来破旧不堪。 “这么大的庭院，不会是鬼宅吧。”西晚四处乱看，随口嘀咕一句。 林墨指着宅院，大声说道：“打扫打扫，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吧。” 白野手脚并用，开始打扫院落。 西晚跟着帮忙，林墨四处瞎逛，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丝丝阴气。 一直忙到很晚，才勉强把宅院打扫干净。 白野和西晚累坏了，沉沉入睡，林墨担忧真的闹鬼，迟迟未能入睡。 深夜！ 晚风吹动草木，窗外的树梢不停摇晃，耳边似有似无的呜呜声。 渐渐地，林墨开始打盹，接着进入梦乡。 清晰的虫鸣声嘎然而止，院落里一口井中冒出阵阵寒气，接着一缕风吹进了房间里。 滴答滴答！ 安静的房间内，传来清脆的水滴声，房梁上一个洗头散发的女子恶狠狠的盯着睡熟的林墨等人。 咔嚓！ 院子大门被人踢开，冲进来一群黑衣人。 他们跳动身影，冲进了不同的房间内，惊扰了房梁上的女子。 突然，一声叹息声响彻。 破庙内的一幅画中飘出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看着房梁上不断滴水的女鬼。 “你......”女鬼惊讶不已，又看看熟睡的林墨，不解一个凡人为何随身带着一个女鬼。 “你胆子够大，若不是我苏醒的及时，怕你已经灰飞烟灭了。” 白衣女子一边说，一边看向门外，她清楚的感觉到院落里来了不少人。 女鬼不解，一个凡人而已，她根本不惧林墨。 白衣女子惊呼出声：“有人要杀这个少年，我们要见机行事，救下他对你我都是天大的好事。” 女鬼更加不解了。 白衣女子回忆破庙的种种，不由得心悸，这少年太诡异了。 此时。 黑衣人汇聚而来，眼见就要冲进房屋内。 “我感受到了让我心悸的气息，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你想办法把这个少年救下，对你来说就是一桩大机缘，此事说来话长，来不及解释太多。” 白衣女子身形飘动，准备发起致命的一击。 门外，一抹深红掠过，寒风入骨。 即便白衣女子和女鬼身为鬼，都觉得冷的要命，同时门外陷入了安静。 两女鬼面面相觑，最终白衣女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才发现外面躺着数十具尸体，他们面色惨白，瞳孔放大，很明显是被吓死的。 “这里还有其他鬼？”白衣女子不解的问道。 “没有，只有我自己。”女鬼肯定的回答道。 事情已经解决，白衣女子挥手将尸体扔到了院子外的街道上，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女鬼。 “你杀过人！” 白衣女子蹙眉，杀过人则表示这女鬼双手沾满了鲜血，大夏京都是绝对不允许这类存在存活于世。 女鬼恶狠狠的说道：“那人该杀！”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于觉得不够解恨。 鬼有鬼道，人有人道。 但一个杀人的鬼，肯定是人类诛杀的目标。 “唉！”白衣女子叹息一声，接着道：“说来也奇怪，我藏于画中才能苟活于京都，而你既然敢现身又没能被察觉，奇怪奇怪。” 女鬼轻声冷哼。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增杀虐。” “你凭什么管我，你不也是一个鬼吗！” “我与你有所不同，想要活命只能前往鬼洲，然而京都根本没有通往鬼洲的入口，想要靠着双脚长途跋涉，怕是连京都城都出不去便被绳之以法。” 女鬼陷入了沉默。 她无意成鬼，有些事情她没得选择。 女鬼身上的戾气渐渐消失，忽然伤感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是被陷害的。” 女鬼看肚子苦水向白衣女子倾诉，缓缓的说出了她的来历。 她本是丫鬟，随着自家小姐上京寻夫，历经千难万险才赶到京都。不料，她那姑爷早已在京都成家立业，受不了打击的小姐忧郁成疾，而后还遭受陷害...... 她也是随意跑到这个院子里侥幸活了下来，不曾想夜黑路滑，掉进井里给淹死了。 “成为鬼以后，我不敢走出这个院子，也不想被打扰，才出此下策把这里的人全都吓跑了。” 女鬼忽然恶狠狠的说道： “后来，这间院子荒废了，然而有一天夜里，来了一个人，他就是曾经陷害我和我家小姐的贱人，他本想来这里偷一些值钱的东西，哼，我恨不过，就现身怕他吓死了。” 白衣女子心生感触，她也是苦命的女子，不明不白的被老和尚杀死又不清不楚的成为了鬼。 “往事过眼云烟，做人做鬼都要向前看。”白衣女子安慰道。 突然。 白衣女子疑惑道：“按理说，你在这里早该被发现才对，你呆在井里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女鬼犹犹豫豫，片刻后才说道：“有一幅画，会发光的画。” 白衣女子点点头，应该就是那幅画的原因。 “机缘巧合，你我皆是因为画成鬼，又因画而存在。好生修炼，早晚有一天会找到出路的，鬼洲才是我们这类存在的归宿。” 女鬼点点头，也只能如此，除非有高人接引，否则只能依画而活。 咯吱咯吱！ 突然的声响，惊扰了两鬼。 随着床榻的声音，林墨缓缓起身，点燃油灯。 自从修炼儒家回溯法和佛家入梦经，他会经常以梦的形式记起前世的所见所闻。 “十大阵法！” “孙武兵法！” “完整的正气歌！” “......” 林墨嘀嘀咕咕，随后抄起灵笔开始记录，虽然如今记忆力惊人，他还是习惯性的抄录下来。 见状。 白衣女子心有余悸，急忙说道： “保持安静，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要保持安静，如果感觉不适，直接陷入沉睡，不可逞强。” 女鬼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觉得眼前的白衣女子多虑了。 林墨边写边低声念叨。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 林墨的周身荡起涟漪，兵家之气突生，犹如兵圣虚影环绕。 白衣女子脸色煞白，身子宛若刀割。 白衣女子微微侧身，发现刚刚还一副牛逼哄哄的女鬼直接陷入了昏睡。 她微微摇头轻笑，也准备随时破入画卷之中。· 林墨摇头晃脑，接着念叨。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 铺天盖地的正气，滚滚而来，白衣女子刹那间进入画中，顺手把女鬼送到了井内。 “又来！”白衣女子惊呼，之前她就曾感应到这股浓烈的浩然正气。 林墨微笑着落笔。 林墨推开窗，望着微微亮的天色。 “继续修炼吧，少年！” “唐诗三百首开辟太极文海，也不知道宋词一千首能出什么惊喜。” 儒家二境，锤炼已身。 林墨默默无闻的用宋词淬炼，先是淬炼五脏六腑，接着是四肢百骸，最后便是奇经八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