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夏日倾情在线阅读 - 番外2

番外2

    盛思夏不许傅亦琛提起那次在车里的荒唐,她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来。

    脸变得很烫,不想承认那个随着傅亦琛胡闹的人是自己。

    那一次,她和傅亦琛还在瑞士,正是订婚的那晚。

    盛思夏有些认床,晚上在陌生的地方睡不好,傅亦琛又不在身旁,她大着胆子,半夜摸索到傅亦琛房间里,让他带自己出去兜风。

    这座庄园位于莱芒湖边,傅亦琛开车带她到湖边欣赏夜景。

    那时夜已深,湖水静谧幽蓝,不如白天时清澈,夜风送来浪漫却冰凉的冷风,傅亦琛让她坐进车里,稍稍打开天窗,同样可以欣赏夜色。

    她坐在傅亦琛身边,欢喜地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原本没有温度的金属已经带着热意,盛思夏想着这枚戒指的历史,从傅亦琛外祖母手上,传到她这里,经历了几代人的故事,仿佛厚重的命运,一代代传递下去。

    盛思夏缠着傅亦琛,要听他讲外祖母的故事。

    傅亦琛知道得并不多,他与外祖父外祖母也只有在过节时才会见到,可盛思夏缩在怀里,撒娇要听,他没办法,也只好讲。

    讲到最后,实在没得说了,就差没编上两句,低头一看,听故事的人眼睛一闭一闭的,像是要睡着了。

    刚才出门时,盛思夏偷懒,没有回房间换衣服,里头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衣,外面套着他的西装外套,反正出门就坐车,也不怕冷。

    莱芒湖两岸闪耀着霓虹,透进车窗,月光从半开的天窗照进来,气氛温柔,盛思夏在他怀中睡得迷迷瞪瞪,不停扭来扭去,睡姿极不老实,想要寻求一个舒适的位置。

    她动作大,宽大的西装从白皙的肩头滑下来,尤未察觉,只觉得冷,下意识地用力环住身边男人的腰。

    盛思夏只顾自己睡得舒服,完全没注意到傅亦琛的僵硬,直到嘴唇被吻住,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已经被他抱到腿上坐着。

    经过之前那次,傅亦琛有了经验,他动作温柔细致,却不放过她每一处的弱点,盛思夏没得反抗,也不想抵抗,到最后,最动情的那个,或许是她自己。

    那次在车里,她嗓子都哑了,才终于结束,傅亦琛帮她把衣服穿好,带回自己房间里,好声好气地哄着盛思夏睡着了,到早上又把人送回她的房间,无知无觉。

    “谁许你提的!”盛思夏气得踹了傅亦琛一脚。

    嘴上愤恨不平,心里还是舍不得真踢,就轻轻一下,像在给人挠痒痒。

    傅亦琛感觉像被猫挠了一下,也不拦着她,随便她出气,等她的孩子气发泄完,才捉住她的手腕,故意冷冷地调侃,“这么有劲,怎么那天让你在上面就是不肯?”

    他话里有话,语气更是夹缠不清,盛思夏又羞又气,看傅亦琛意味深长的眼神,也不敢再动手动脚,免得今晚吃亏的是自己。

    盛思夏乖乖服软,再不提这件事,换上鞋,傅亦琛带她去到一间新开张的火锅店。

    火锅店位于商厦高层,主打粤式花胶鸡,店家营销做得充分,铺天盖地的宣传,连原本对这类火锅不感兴趣的盛思夏,看多了商家宣传,也禁不住跃跃欲试。

    已经八点了,门口还坐着满满当当的饕客,叫号机不断播报,盛思夏一看这场面,转头就要走。

    “去哪儿?”傅亦琛拉住她。

    盛思夏理所当然地说:“换地方吃啊,这么多人,我排到饿死也吃不上。”

    “我预约了。”傅亦琛点一点她的鼻子,带着盛思夏朝里走。

    店内装潢豪华,不缺细节处的精致,据说是请知名设计师cao刀设计,港风浓郁。

    盛思夏不太习惯这么不接地气的火锅店,心里想着别是金玉其外才好,她和傅亦琛选了窗边的位置坐下,服务生送上点菜平板后,盛思夏犹豫着不知该点什么。

    “这里的避风塘炒蟹和竹荪王评价很高,你各点一份试试。”傅亦琛向她建议。

    “你怎么知道?”盛思夏看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

    傅亦琛向来对食物没有要求,怎么会专门研究这家店哪道菜评价好?真是天书奇谈。

    “要带你来吃,我当然要做功课,”傅亦琛淡淡地说,“这家店是我们公司销售总的儿子开的,我特意找他问过了。”

    原来如此,难怪还特意订了位子。

    “还有什么好吃?”盛思夏摆出一副考他的模样。

    “菜单给我,我来点。”

    盛思夏抿嘴一笑,将点菜的平板递给傅亦琛,“既然你熟悉,那点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多点些,我能吃。”

    傅亦琛接过来,眼都不抬,“我知道你能吃。”

    一句话,浮起回忆,盛思夏禁不住甜甜一笑,姿态不自觉娇嗔,“你还记得啊?”

    “怎么不记得?吃得多还不好意思点,吃完把骨头都扔我这边,假装是我吃的。”傅亦琛说。

    每回都这样,傅亦琛面前堆成山,她自己面前空空如也,好像受了虐待一样。

    每每想起结账时那些服务员的眼神,总觉得十分微妙。

    从前那些事,盛思夏还当只有她自己记得,那些细枝末节就像是攥在手心里的沙子,时间久了,硌得手心疼,她始终不舍得放开。

    现在知道原来这回忆不是独属她一人的,心里像被温泉水熨过,妥妥帖帖。

    火锅味道鲜美,前几口非常惊艳,吃到一半,花胶的味道愈发浓郁,盛思夏觉得有些腻了,索性停下来玩手机。

    “吃饭不要玩手机。”傅亦琛点了点桌子。

    又来了。

    换了从前,盛思夏或许会乖乖听话,收起手机,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摸准傅亦琛的要害,也懂得如何拿捏他,怎么会轻易听话?

    “就一会儿,我刷刷朋友圈。”

    傅亦琛放下筷子,他也不吃了,“我等你。”

    他比她更懂得拿捏之术,说不吃就真不吃了,眼神清清润润的,却比什么都拿人。

    盛思夏服了,刚捏起筷子,左手习惯性下滑,眼睛往屏幕上瞄了一眼,看到五分钟前有人分享的定位,正是这里,还配有一张店门口浩浩汤汤的等食大军。

    他们的座位在店内二楼,从高往下看,从盛思夏三米之外人畜不分的眼神里,只觉得下面的人就跟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顶多掺了颜色,一概分不清。

    “望什么?”傅亦琛夹了一块rou到盛思夏碗里。

    “有个同学好像也在这儿,不知道能不能碰上。”

    “大学同学?”傅亦琛问。

    “高中同学,我大学又不是在这儿上的,哪儿能轻易碰见同学?””盛思夏笑了笑说,“还是高中同学感情好,我和大学同学来往不多。”

    傅亦琛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哪儿知道,你上大学又没跟我联系。”

    盛思夏忍不住笑,这人,真记仇,不知道还要拿这件事说多久。

    她诱哄他,“别生气,以后天天跟你联系好不好?”

    傅亦琛一挑眉,并不吃她这套,还说:“这不是应该的?”

    盛思夏自讨没趣,心里想着,这傅亦琛犯起王子病来,还真难伺候。

    “是,应该的,来,老傅你吃块鸡rou补一补……”盛思夏也夹起一块,丢进傅亦琛碗里,正打算打趣他几句,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她名字。

    盛思夏抬头一看,是许久未见的董扬,刚才她就是看到他发的朋友圈。

    还真上来了。

    她对董扬露出笑容,“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是啊,云城这么大,居然就碰上了。”董扬也冲盛思夏一味笑着。

    董扬是正儿八经的大学霸,性格率直单纯,高中时也暗暗地追了盛思夏很久,大学去了斯坦福,现在在读博士,高中许多男同学都已经染上社会气息,只有董扬还是一脸的学生气。

    盛思夏和董扬高中不在同班,要不是因为那时姚佳婷多管闲事瞎做媒,俩人压根就没有交集。

    事后再一想,那天要不是因为董扬,盛思夏也不会有机会溜进傅亦琛家里。

    他倒是无意中,给她和傅亦琛做了媒。

    这样一来,盛思夏不免对董扬态度更亲切一些。

    “大概是这家火锅店名气太大,而我们恰好都是吃货,”盛思夏说完,提醒他,“你不去跟朋友吃饭?”

    “让他们等会儿,不要紧,”董扬露出腼腆的笑,“夏夏,你最近还好吗?听说在御典传媒实习?”

    盛思夏说:“对啊,苦逼兮兮的实习生,你呢?听说有女朋友了?”

    董扬一听有些着急,他摸着耳朵,“谁说的?我没女朋友,夏夏你别听他们乱说。”

    他们虽然不在同班,但总有些交叉关系网,他猜测盛思夏一定是听谁传谣了。

    董扬这么紧张地解释,倒叫盛思夏有些尴尬。

    她没话找话说罢了。

    傅亦琛面无表情地看了董扬一眼,从头到尾就没插话。

    他觉得董扬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傅亦琛这一眼,让董扬平白觉得冷飕飕的,他也不傻,感觉到了什么,愣头愣脑地问盛思夏,“夏夏,这位是你男朋友?”

    盛思夏刚要说是,再一想,她都接受傅亦琛的求婚了,怎么着也得给他晋升一级,便说,“不是,他是我……”

    “哦,我想起来了,我见过的,夏夏,是你监护人吧?”董扬松了口气,礼貌地转向傅亦琛,“叔叔你好!”

    盛思夏忍不住掩嘴偷笑,平时傅亦琛最气她乱叫叔叔,这会儿脸都黑了,还不好发作。

    多亏了董扬提起“监护人”一事,傅亦琛总算想起来他是谁,不就是那年和盛思夏一起到他家门口摘花吃的傻小子?

    这样一想,傅亦琛更没好脸色,只冷淡地应了一声。

    好在董扬很快被朋友叫走,还特意向盛思夏表示他回国有两个月假期,希望有空可以约她出来吃饭。

    姿态十分殷勤,旁若无人的,临走前董扬还说了声“叔叔再见”。

    见董扬背影远去,盛思夏是真忍不住了,她笑得眉眼弯弯,像只小狐狸。

    傅亦琛放下筷子,眉目不展,“解释一下?”

    “啊?那是我高中同学,你见过,就我第一次去你家那回,”盛思夏故意装傻,“叔叔,你吃东西啊,锅里还有这么多菜呢。”

    傅亦琛满脸都写着“气饱了,勿扰”,他拨弄着腕上的手表,表情凝固,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这个人,情绪脾气轻易不会显山露水,此时连样子都不做了,他要是只河豚,恐怕已经鼓成了圆滚滚的球。

    盛思夏敛去笑意,在桌子底下蹭了蹭他的腿,讨好地看着他。

    傅亦琛不理,只森然地看盛思夏一眼,她一看这招没用,又牵过他的手,在桌上十指相扣,大拇指在他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空气。

    来往逡巡的服务员注意到这张桌子,礼貌询问是否需要把火开大一点,盛思夏忙拒绝了。

    傅亦琛这火烧得正旺呢,还开大火,别把他给烧糊涂了。

    或许是盛思夏此刻乖软的表现,让傅亦琛心里舒坦了些,他终于肯开尊口,“刚才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

    盛思夏一愣,原来他是在意这个……

    火锅店里开着暖气,围炉对坐,两手牵着,时间久了热得出了一层薄汗,盛思夏想抽回手,却被紧紧勾住,她撞进傅亦琛固执的眼神中。

    “你不是我男朋友,我瞎承认什么?”

    闻言,傅亦琛抿着唇,一句话不言语,盛思夏心一软,她嘴角勾勒出笑意,又补上一句,“你明明是我未婚夫嘛。”

    这句话说对了。

    傅亦琛表情总算松快了些,“那你怎么不说?”

    “跟他说这干什么,我和他又不熟,自打高中毕业后,除了同学聚会就没见过,”盛思夏故意说,“告诉他,以后结婚,难道你想请他来?”

    傅亦琛当即发话:“不许请。”

    “好好好,不请不请,咱们不请。”

    盛思夏拿他当孩子哄,说话的语气就跟在哄张雪妮少吃点糖一样,傅亦琛哪会听不出来?他心中却很受用。

    当小孩,总比拿他当叔叔整天奚落的要好。

    “戒指呢,怎么没戴着?”

    盛思夏一摸手指,“呀”地一声,才想起来她睡觉前把戒指摘下放床头柜上了。

    出门时被傅亦琛一打岔,忘了戴上。

    她吐了吐舌头,“我丢三落四的,出门戴着怕丢了,还是放家里好。”

    傅亦琛不以为意,“丢了怕什么,又没人说你。”

    “那可是你们家的传家之宝,要是丢了会引发婆媳矛盾的。”盛思夏瞪他一眼。

    傅亦琛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简直对家庭关系的复杂之处一无所知。

    “那买个新的戴上,出门就戴着,免得别人误会,”他一本正经地补充,“戴在无名指上。”

    盛思夏露出无奈的表情,这是打算给她弄个紧箍咒,时时戴着,免得她这只不听话的小鬼乱撒野?

    她拿他没辙,找服务员点了两瓶罐装可乐,拉开拉环,给自己戴上,再给他戴上,正是无名指的位置。

    “这样行了吧?别买了,浪费钱。”

    傅亦琛转动着那枚拉环,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看上去还挺愉悦,“行,你说不买就不买。”

    真这么听话啊?

    盛思夏冲他眨了眨眼,故意使坏地说:“那你可要一直戴着,出门就戴,上班开会也得戴着,洗澡睡觉都不能摘。”

    “你不摘我就不摘。”傅亦琛答得轻巧,好像毫不在意。

    一顿饭两人都有些吃腻了,店里待着热,傅亦琛索性结账,带着盛思夏离开。

    买单的时候,无名指上的易拉罐拉环明晃晃地戳着,傅亦琛一脸淡然,前台服务员都看傻了,想笑又不好笑,脸都快憋绿了。

    买完单,两人刚转过身,前台服务员就窃窃私语起来。

    盛思夏从玻璃倒影里看见,她却甜甜一笑,用戴着拉环的左手,勾住他的右手,步伐都变得轻快。

    外头的雪从今天下午就停了,已有化雪之势,车轮将路上积雪碾成泥泞,路人穿着厚重的羽绒服,裹着帽子围巾匆匆行走,广播里的电台主持人温柔的播报明日温度,提醒广大市民近来流感肆虐,出门记得防寒。

    车内温暖得仿佛自成一个世界,盛思夏从后视镜里悄悄打量傅亦琛的侧脸,他开车时十分专注,不受影响,脸庞瘦削英俊。

    只要望着他,心里就觉得暖融融的,无惧严寒风雪。

    这双手总是宽大温厚,如今她牢牢握在手里了,她故意用指环蹭着他掌心细密粗糙的纹路,心里欢喜得不行。

    “傻笑什么?”傅亦琛专心开车,却也没错过盛思夏的一举一动。

    “笑你是个傻子。”

    他冷哼一声,“是傻,不然能让你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没大没小的?”

    盛思夏得意一笑,“是,你大,我小,叔叔专心开车,别老眼昏花看错了路。”

    一路上,盛思夏的手机响个没完,都是微信消息提示音,一下接一下,业务十分繁忙,盛思夏丢开傅亦琛的手给人回消息,嘴角一直挂着笑。

    笑容挺碍眼的。

    “是刚才那个谁?”傅亦琛状若无意,余光却紧追不放。

    盛思夏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手指飞快地打字,“他叫董扬。”

    傅亦琛才不理会他叫什么,他开门见山地问:“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你想知道?”盛思夏笑着看他,“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呀。”

    顿了顿,傅亦琛才语气生硬的回答:“不想知道。”

    哦,不想知道,那就算了,盛思夏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玩手机,仿佛当身边人不存在。

    途径一个漫长的红绿灯路口,傅亦琛明明可以加速冲过,却放慢速度停下来,动作自然地从盛思夏手中拿过手机。

    奇怪的是,盛思夏好像料到他会有这个动作,也不护着,就任由傅亦琛抢走,抿嘴笑着,乐得跟小孩儿偷糖吃一样。

    那屏幕上,赫然就是她和董扬的聊天界面。

    还真是跟那没眼色的毛头小子在聊天,傅亦琛面露不悦,警告地瞥她一眼。

    盛思夏却冲他努努嘴,“抢过去了,你倒是快看啊,小心绿灯来了。”

    傅亦琛低头扫了一眼,眼光如飞鸿掠过,只言片语都没错过。

    董扬:我刚才出来没看见你,走了?

    盛思夏:走了,和我家老傅一块儿回家了。

    董扬:就是你那叔叔?他姓傅啊。

    董扬:你们住一块儿吗?

    盛思夏:都快结婚了,当然住一块儿了,你别叫他叔叔,他才大我八岁,离叔叔远着呢。

    董扬:啊,这样啊(尴尬笑),那你之前怎么说是你监护人?

    盛思夏:不这样说,我怎么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窃取胜利果实?

    剩下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董扬明白意思,也不再约盛思夏出来,还大方地祝福他们。

    傅亦琛决定收回刚才说他不识趣的评价。

    绿灯亮了,傅亦琛把她的手机放进自己口袋里,淡声问:“打入敌人内部?窃取胜利果实?”

    “是啊,”盛思夏点点头,小表情可骄傲了,“这不是让我窃到了吗?”

    傅亦琛笑了,“当时是骗我的吧?你那同学根本早就走了。”

    “对啊,我骗你的,”盛思夏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傅叔叔,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糊涂?”

    “都被你骗到手了,没退路了,还问这干什么?”

    傅亦琛没否认,那盛思夏就当他是承认了,她更开心,一路拨弄着手指上的拉环。

    直到进家门,盛思夏有些忘形,换了鞋,准备去洗澡,下意识地就要把拉环取下来。

    傅亦琛按住,“谁准取了?”

    “我要去洗澡啊。”盛思夏无辜地看着他。

    现在撒娇显然没用,傅亦琛的语气近乎冷酷,“是谁刚才说洗澡睡觉也不许摘的?玩双重标准吗?”

    她服了,“行,我不摘,保证好好戴着。”

    “我不信你,我要监督。”

    还没走两步,盛思夏就被傅亦琛抱起来,走到浴室门口,他没打算放下她,一起进去,将门踢上。

    傅亦琛附身吻住她,气息纠缠,追逐不舍,只逼得她喘不过气。

    盛思夏这才觉察到危险,矮着身子要躲,“你要干嘛?”

    傅亦琛一手解扣子,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凑近了,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出两个字。

    不要脸。

    盛思夏哆嗦着推他,脸都红了,即便不是第一次亲密,她仍然惊诧于傅亦琛丢弃理智,放浪形骸的模样,好像变了个人,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大胆的事都敢做。

    “现在知道怕?今天叫叔叔不是挺过瘾?一口一个老傅,”他低笑了声,哪里看得见平日半分整肃的样子,“我老不老,你没试过?”

    “你给我出去,唔……”她抵抗,谩骂,声音渐渐消下去。

    结束时,盛思夏精疲力尽,被抱回房间,她恨恨地又故意叫了几次叔叔,明摆着要气他,男人气定神闲,睡在旁边,一个眼神过来,又唬得她不敢说话。

    胆子跟猫儿一样大,还老爱在他嘴上拔毛,刚吃了教训,现在又来招他。

    “装什么装,要是不喜欢,刚才干嘛逼我那样叫你?”盛思夏翻个身,小声嘀咕,“假正经。”

    “什么?”傅亦琛靠过来。

    “没什么!睡觉!”盛思夏缩进被窝里,登时就怂了。

    傅亦琛笑了笑,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