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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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那么,晚安。”傅亦琛没有勉强。 盛思夏走到门口,陈妈给她开门,同时听到身后车声远离。 问过陈妈,才知道小姨还没回来。 已经十点多了,她有些不放心,打去一通电话,等了许久都无人接听。 “小姨经常这个时间还在外面玩吗?”她问陈妈。 “一周总有两三次吧。” 她正要问陈妈,知不知道小姨通常都在外做什么,又不好叫佣人去留意主人家的行踪。 小姨是成年人,不需要别人安排她的生活。 盛思夏在自己卧室休息,她有些认床,也有失眠的习惯,翻来覆去,到深夜才睡着。 或许是今天突然见到傅亦琛,多少带给她一些刺激,刚睡着,她就开始做梦。 已经快忘了有多久没有梦见这个人。 在梦里,波比在她脚边躺着睡觉,她手里捧着一杯水蜜桃汁,带着丝丝粉色,底部沉淀着果rou。 于是整个梦境,都是水蜜桃的颜色,蔓延到天空。 等她做完三道数学证明题,傅亦琛来到书房,带上来一份文件,还有一只蜜橘。 大概是客人送来的水果。 她这样想,剥开橘子,问他,“橘子甜不甜?” 傅亦琛目不转睛地盯着文件翻看,头也不抬地说:“不确定,你尝一尝就知道了。” 盛思夏发现,他回答自己不清楚的问题,很少使用否定词汇,不确定,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期待感。 抱着这种期待感,盛思夏撕开一瓣,送入嘴里,刚咬一口,脸就皱起来,“酸!” 她爱吃甜度高的水果,荔枝、西瓜、山竹一类,对酸味敬谢不敏。 她苦着脸,咽不下,又不好意思当着傅亦琛的面吐出来,苦不堪言,明丽的眼睛眯起来,长睫轻颤。 “有这么夸张吗?”傅亦琛被她的表情逗笑。 盛思夏瞪大眼睛,起身跑到书桌前,将一瓣橘子喂到他嘴边,语气蛮横,“你自己尝,看我有没有夸张!” 他看一眼她纤细柔白的手指,自然而然地避开,伸手接过来。 “还好,没那么酸,不想吃就扔了吧。” 她退回那张温莎椅上,他刚才退开的动作不断重复,可他做得太自然,她分辨不出,他是在避她,还是在避那瓣橘子。 或许他只是不喜欢吃水果。 垃圾桶就在脚边,她却不想就这么扔掉。 橘子还没有酸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她有独特技巧,咬开那层白色薄膜,将其撕掉。 果rou还是甜的,像黄昏最浓时的颜色,一粒粒挤在一起。 她用指尖分开,满手都是果汁。 盛思夏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作,终于被傅亦琛看到。 他诧异地望着她,无奈地感叹,“你不是在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在乱七八糟地吃东西。” 他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她年纪还小,有大把的时间,做幼稚无用的事,也不觉得费劲吧啦在酸里找甜的行为,多么荒唐。 迷迷糊糊中,听见门口的响动,梦也随之结束。 她抓起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这下又睡不着了,趴着玩手机,睁眼到天明。 直到天擦亮,才勉强又睡了两个小时。 起来时,小姨已坐在餐桌上。 炸至金黄的油条,用糯米饼包裹着,豆浆是现磨的,沉淀着些许豆渣,餐厅里香气四溢。 盛思夏坐到小姨对面,自己动手包一只,吃了三四口,才问,“不减肥了?” “今天是欺骗日。”盛宛柔眼角眉梢都透着欢欣,她就是这样,心里藏不住事,表情比天气预报还准。 “小姨,你是不是恋爱啦?”她笑着说,“最近气色很好。” 盛宛柔惊诧,摸一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 不是说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吗?——咳嗽、贫穷和爱情。 对于盛思夏来说,还要再加上一件,那就是黑眼圈。 吃完早餐,她借了小姨的车,开到机场接人。 黑发蓝眼的青年看见她,第一句话便是,“哇,你昨晚做什么了?” 盛思夏伸手去拽他的头发,他一张漂亮的脸皱成一团,“痛!这是真头发!” 她笑得几乎栽倒在他身上。 俊男美女的组合十分养眼,举止亲昵,谁看了都会以为是一对情侣。 盛思夏驾车,开往Clint订好的酒店。 “她说我的金发看上去像傻瓜,我染了黑发,她又说我故作深沉,”他闭着眼,自言自语着,“不值得。” 她不理他,专心开车,直到进了酒店房间,她才有心思听他唠叨。 盛思夏十五岁认识Clint,他是傅亦琛的好友,现在也是她的。 刚认识他,是在傅亦琛家里。 她一进门,没看见傅亦琛,却看见一个金发蓝眼的英俊青年,长腿伸到茶几下方,大剌剌坐在沙发上。 那时候,他连中文都说不顺溜,现在已经熟练掌握各种网络流行词。 可见,学一门外语最好的办法,就是谈一个当地的女朋友。 盛思夏羡慕他的的性情,自由随意,像个永远没有忧愁的大男孩。 他自小便是家族的宠儿,也是女孩们围绕的对象,他父亲是法国和意大利的混血,Clint既有法国人的浪漫,也有意大利人的多情。 当他用那双湛蓝眼睛,捧着盛思夏的脸,专注地用法文向她说着什么,就像缠绵的情话,给陌生的房间,都施了咒语。 “你说什么?”她声音都放柔几分。 他换上中文,一本正经道:“我说,你的黑眼圈真的很重。” “去你的!”她一掌推开他的脸。 来到酒店,她即刻换上一次性拖鞋,厚实棉软,让她想起,昨天她在傅亦琛的车里,将双足解放出来,那一刻的舒适。 从冷柜里取出两支冷饮,撕开薯片,她躺到沙发上,好没形象,又好自在。 “来,说点不开心的事情,让我开心开心。” Clint仰头喝水,动作太急,水流下来,他不甚在意地擦掉,“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被甩了。” “就这样?Comeon,我薯片都拆了,你就让我听这个?” 她简直毫无人性。 Clint生活在美国,在去年的万圣节派对上,认识了一位中国留学生。 之后一个月,他们像寻常的曼哈顿男女那样,约会,调情,不确认关系,也不说爱,即便他们共享亲密的夜晚和清晨。 女孩是交换生,为期一年,今年夏天回国,和他断了联系,国外一切社交软件停止更新。 Clint对她的了解,只有学校、专业,以及她在国内的城市。 没有她的电话,他甚至不知道她的中文名。 “所以你这次来,是要寻找失踪人口?”她用幽默,掩盖惊讶。 偌大的城市,数千万人口,他有足够的钱,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也能买到专业服务,帮他找到一个人,不是难事。 可他选择飞过来,花费时间、精力,以及在那游刃有余之外,从未付出过的一腔热情。 一开始小心翼翼,彼此试探,直到开始付出,索求回报,往往就是这样陷入深情。 “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不甘心,还是真的……” 她没有说下去,不敢轻易使用这么严重的字眼。 他挑着眉,“我……” 电话响起来,是房间里的座机,Clint疑惑着,走过去接起来,接着便笑了,“你的消息还真快!” 盛思夏挑一片三角形的薯片,往嘴里塞着。 她腮帮子鼓起,用嘴型问他是谁。 “我刚到,有人接我,不敢劳驾大老板你……谁?还能是谁?夏夏小朋友啊!”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盛思夏的眼睛却越瞪越圆。 全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称呼。 她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甩开拖鞋,经由沙发,踩到Clint刚才坐着的椅子,一步跃到床上,冲Clint比着手势。 “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很可惜,Clint或许是语言天才,却不熟悉手语,尤其是盛思夏临时发挥的自我创作。 他换个方向,避开盛思夏的攻击,继续说,“什么叫我和她还有联系?我和她一直都有联系啊!她就在我旁边,你要和她说话吗?” 盛思夏拼命摆手,眼神逐渐凶狠,手势毫无章法。 “啊?我们在干什么?”他笑容轻率,“孤男寡女在酒店,你说干什么?傅,你不要太纯情……” 话筒里“滴”声冰凉,他转头望,盛思夏冷着脸,按住了挂断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