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略懂略懂

    代步工具是一辆ATV，又称四轮全地形越野车，简单实用，性能极佳，正适合中东这边的地形。

    有专人做导游司机，此人姓高，名杰，中东华侨。

    莫澜提前询问过了，虽说网上盛行中东局势动荡，到处都在打仗的说法。但严格来说，大部分地区是和平的，并不是走到哪打到哪！

    尤其是尼斯克维拉，就是一片净土，这两个字指的是很干净的土地。

    这里很穷，资源匮乏，人口不多，让人提不起攻打掠夺的兴趣，自奥斯曼解体后，这里就没发生过任何战争，可以说是一个被无视的国家。

    尼斯克维拉是多宗教的国家，政权薄弱，宗教混乱，利撒教会在这里并不起眼，也许这就是他们会出现在这个国家的原因吧。

    从沙特直向西北方向，前行五个小时，脱离沙特国境，离开茫茫荒漠，正式步入尼斯克维拉。

    期间，赵明月不断发来信息，问莫澜什么时候到，她快顶不住了，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一直亡命奔波，时刻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她想离开，但尼斯克维拉国土有八成都是沙漠，西面是山地，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冒然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这段时间和利撒教会发生了数十次的碰面和冲突，若不是还有些手段，早就落网了。

    莫澜回答说快了快了。

    尼斯克维拉属于亚热带地中海型气候，夏季干燥炎热，万里无云，降雨量极少，整片地区都处于闷热火炉中。

    莫澜遵循不惹人注意的原则，入乡随俗，给小帝姬购买了一些遮人眼目的沙特传统服饰，黑袍和头巾，避免了很多麻烦。

    主要是她颜值太高，气质独特，除了腿有点短之外，在这里等于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小帝姬也没有表现出抗拒，像是一个懵懂的人偶娃娃，给什么穿什么，安安静静，乖巧的不像话。

    远方山峦此起彼伏，一直延绵到地平线尽头，高原风光格外寂寥，湛蓝天空注视着大地上的数千年战乱，人类永远也记不住教训，这片大地上唯有孤寂永恒不变。

    高杰很健谈，这是工具人那边介绍的一位情报线人，值得信任，虽然在刚见面的时候对莫澜这两人很惊讶，但冷静下来后，并没有多问，很有职业cao守。

    此行漫长，旅行途中充满了枯燥，他对莫澜说起了当年的奥斯曼帝国，鼎盛的帝国雄霸一方，以真主安拉为信仰，曾经一度君临三海，横跨三洲，统治了这片大地六百多年，即便死后，依旧让人生畏。

    这个军政一体的宗教国度最终败给了时代的进步，其中有很多复杂的因素。

    莫澜和高杰交流，小帝姬在旁边隐约听懂了一些，从莫澜口中得知了一些关键信息，神色一怔，当即问道：“这个世界也有神明吗？”

    高杰和莫澜一同看向小帝姬，后者还是第一次听见帝姬讲话，高杰相当惊讶，他在中东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了，可从未听说过小帝姬所说的语言，古怪拗口，像是来自原始年间。

    小帝姬见到两人一起望过来，抿嘴不言，眼神闪躲，显得有些怕生。

    莫澜开口说道：“他们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了。”

    “怎么，你对神明很有兴趣？”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帝姬主动发问，又事关神明，莫澜很好奇。

    小帝姬回道：“天上的神明，都是我族的敌人！”

    她话语很轻，但回答的很认真，语气郑重，小脸绷紧，秀拳紧握，显得很肃穆，眸若星辰，里面跳动着火焰。

    “我记得你是开天一族的。”

    “开天一族和神明不死不休！”

    小帝姬挥舞着拳头，表情郑重，尽管她脆弱的像个瓷娃娃，本性懦弱，但依旧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

    开天一族覆灭于神明之手，这是大仇，哪怕倾倒四海也无法洗净。

    “我明白了！”莫澜颔首，察觉到了小帝姬的意志，这种仇恨延伸到了这个世界。

    但目前来说，死的貌似是开天一族，就剩她独苗一根了。

    “在这个世界上，神明是多余的。”莫澜打开水壶，饮了一口水，将它递给小帝姬，而后遭到了拒绝。

    他也不介意，将水壶放置在旁边，随口说出一些埋没于五洲大地上的古事。

    “在很多年前……别问我具体多少年，我也说不清，那时的神明统治天空和大地，在某一刻，他们察觉到了某种危机，于是就都离开了这个世界。”

    “啊，就这？”一听莫澜开场话，驾驶座的高杰耳朵都洗好了，结果莫澜一句话就把故事讲完了。

    莫澜笑了笑：“是啊，因为我所知不多。”

    高杰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尽管他不认识莫澜，但能带着一个小女孩空降中东，怎么看也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没有留下来的吗？”小帝姬问道。

    “有啊，有些不想走，有些走不了，还有一些是别的原因，不过现在都死的差不多了。”莫澜笑眯眯的说道。

    “神明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将来有灾难，说是世界要毁灭，留下来就会死。”

    小帝姬愕然的看着莫澜，她无法想象有什么灾难能让世界灭亡，逼迫神明不得已远走？

    尽管和开天一族和神明为敌，但即使是她的父亲都承认神明的强大。

    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是确实同一种存在，所以小帝姬拒绝承认神明会很弱小，不然岂不是显得他们开天一族更弱了吗？

    莫澜笑眯眯的说道：“据说主要是环境问题，灾难倒是其次。因为神明也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灾难，只能看到有道恐怖的阴影矗立在未来时空，阻断了一切。”

    “毕竟是神，能预知未来的不在少数，做过抵抗，降临到未来，不过没能成功，据说还死了不少的神。本着打不过还躲不过的心理，于是那些神明就离开了。”

    明明是挺有史诗感的一件事，但到了莫澜嘴里，就感觉很平平无奇了，没有内味了。

    小帝姬觉得奇怪：“你不是说自己所知不多吗？”

    莫澜继续笑眯眯的说道：“略懂，略懂！”

    他真的只是略懂，活了二十多年，还真没见过活着的神，倒是和神有关的东西见了不少。

    正如他所说，大灾难只是其次，根源在于环境问题。

    这个莫澜很清楚。

    当今世界格局大变，法则更改，历经几千年的变化，所有神秘归隐，就算是神也扛不住世界的剥夺，被环境压制的太狠，别说金身自保，就算是多活几年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