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围观
一直被围观 一阵轻叩的敲门声从门边传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望过去。 医生郑绍珉就站在那里,穿着白大褂,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说话的声音饱含笑意。 他说:“方便让我也看看吗?” 邹棋还在咳,他走向郑绍珉,咳着说:“郑医生,您看我是不是感冒了? 要不给我拿点儿药?” 郑医生却推着他走向沙发:“来来,坐下看。” SeSe并没有因为郑绍珉的出现而觉,甚至要求围观而觉得难为情,反而紧盯着他,疑惑的问:“你不是医生吗?” 郑绍珉微笑着点头:“对,我是医生。” “作为医生不看病人,你要看什么?” SeSe非常不解的问。 郑绍珉:“……” 他听说沈瑜醒了,所以特意到病房来看看,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很劲爆的话题,这种好事儿怎么能错过? 他本想看沈瑜的笑话,却没想到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将了一军。 最后,不得不随便扯了个理由走人。 刚做完手术的沈瑜很虚弱,还有麻药的作用,让他无力再和SeSe计较,既然她坚持不肯走,那就随她去了。 至于她的那席“威慑力”的话,如果有力气,他会一笑置之,可惜这会儿他实在笑不动了。 SeSe和邹棋一人占据着一个沙发,东倒西歪的睡着。 天亮之后,沈瑜让邹棋回家休息。 麻药已退,元气也渐渐恢复,沈瑜下了床,走到沙发前站定。 SeSe裹着毯子,蜷曲在长沙发上,眼皮下已经熬出了浅浅是阴影。 沈瑜想唤醒她,让她到床上去睡,但是她睡得很沉,轻唤几声都没有效果,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她,却又觉得她这样睡会不舒服,甚至会生病。 他稍稍俯身,手指触到她的额头,凉凉的并无异常,指腹划过她的脸颊、脖颈,最后落在肩膀处,轻推了两下,她却只是无意识的动了动,仍然没有醒过来。 而这一幕,却被带着人来查房的郑医生看到。 沈瑜后知后觉的看向病房门的方向,郑绍珉站在一群年轻医生中间,笑意nongnong的看着他,这让他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不怀好意。 郑绍珉声情并茂的向学生们讲:“手术后第二天下床走动是有必要的,但是不要有大动作,比如弯腰、俯身,这样很容易会碰到术口” 沈瑜拉着毯子尽可能的遮住SeSe的脸,直起身子时,却很不幸的被郑绍珉的乌鸦嘴说中,扯动了术口,一股子钻心的疼袭来。 不过,他一向能忍,虽然疼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几乎是不动声色,可是却没有逃过郑绍珉的眼睛。 于是,他笑的更深:“尤其是,不能趁机揩油、调戏人家,既然生病了就安分一点。” 他身后的学生们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有所指,都笑了起来,有些人甚至特别没眼力见儿的笑出声。 郑绍珉走到病床前,指着病床同沈瑜说:“过来躺下,让我看看术口。” 沈瑜咬着牙走过去,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凿个洞。 郑绍珉则回头同学生们说:“一定要告诉病人,时刻保持好心情,这点很重要。” 郑绍珉和他一群看热闹的学生终于走了,沈瑜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顾华兰这一夜几乎都没有休息,亲自煮了粥,还准备几样清淡的小菜,一大早就赶到医院,身后跟着的佣人拿着日用品和干净的衣物。 因为沙发靠近病房门,推开门,顾华兰首先看到睡着的SeSe,愣了一下,才和佣人一前一后的进来。 她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关切的问儿子:“好些吗? 疼吗?” “没事了。 您不用来这么早。” “妈不放心你啊,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粥,现在吃吗?” 沈瑜皱眉摇了摇头,“没有胃口,等等吧。” 顾华兰点着头,又看向沙发上的SeSe。 思量片刻,她问:“就这么睡着会感冒的。” 沈瑜抿着唇看着熟睡的SeSe,莞尔轻笑:“说的是,等会儿喊她起来。” 顾华兰握着儿子的手,想起昨晚仍然心有余悸,“你可把妈吓坏了,邹棋打电话来说你病了,要我们过来给手术签字。 你可从来没有动过手术,来的路上我和你爸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瑜笑着安慰说:“都是邹棋那小子小题大做,改明儿我批评他。” “邹棋做的没错,通知我们是对的。 他跟在你身边这几年没少为你分忧解难,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说着,她又看向SeSe,“这姑娘也不错,守了你一晚上,年纪轻轻挺能抗事,这点儿妈自愧不如。 对了,上次你说,忙完这阵子就开始找女朋友,妈开始帮你张罗?” “您看我这病秧子模样,哪个姑娘看得上我?” 沈瑜自嘲着笑起来。 顾华兰看着儿子,叹气道:“你总是有推三阻四的有理由,”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虽然她年纪小了点,要是真喜欢我也不会反对的。” 沈瑜无可奈何的看向窗外,反正不管他怎么解释,他和SeSe的关系总是说不清。 对于解释不清的事情,他也懒得再费口舌。 SeS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一声闷响,伴着闷哼,同时惊到了沈瑜和顾华兰。 顾华兰忙起身,沈瑜紧张的也坐直身子,而她却没事一样揉着头发从地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仍然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摔到哪里没有?” 顾华兰先开口问道,SeSe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丑了,还是在沈瑜和他mama的面前,这让她更加觉得抬不起头。 不过,这一刻丢脸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确定沈瑜是否没事。 她跑到病床前,扳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眉眼深刻、语气认真的询问:“没事了吗?” “没事。” 沈瑜轻启唇,回答道。 “太好了。” SeSe笑着松开他的脸,下一刻却又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挤在床前,顾华兰自觉地退开两步,给她让出空间。 沈瑜不禁皱眉,抚着她的肩膀,沉声说:“站好。” SeSe吐了吐舌头,松开他的脖子。 顾华兰却暗自叹气,态度差劲,这样是不对的,要改。 沈瑜和SeSe为要不要去学校而争执,本想留下来陪儿子的顾华兰主动提出先走,怎么看自己都很多余,不如回家给他们准备午餐。 SeSe坚持不去学校,沈瑜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去了。 一夜没有休息好的SeSe虽然睡了一会儿,但是对她来说显然是不够的,沈瑜主动把病床让给她,让她可以好好休息,可是她坚持不肯,除非沈瑜也躺在床上。 他们分别站在病床的两侧,正在僵持不下时,病房门被推开,带着口罩的护士拿着药瓶进来换药。 其实,SeSe的想法很单纯,不能占用病人的床,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非常坚持的表明立场:“我就是要和你睡在一起。” 她仰着下巴,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根本没有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任何不妥,沈瑜不禁觉得无力,用未扎针的手抚了抚眉心。 而进来换药的护士,换好了药瓶,却站在那里迟迟不走。 沈瑜偏首问:“还有事吗?” 护士显然被SeSe那番话镇住了,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说:“那个……这、这瓶药会比较疼,所以滴速调的很慢。” “谢谢。” 沈瑜说着,眼神和表情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 托了SeSe那句话的福,打那之后,每个进来换药的护士,都会用似有似无暧昧目光盯着他们看。 得逞的SeSe躺在床左侧睡得昏天暗地,怕他会离开似得,还紧抱着抱着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