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防人之心
刹那间。 贺安红的笑容僵住。 我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一句话说完,我就感觉到了贺安红眼神中的一丝杀气。 如果我没有一个说服她的理由,恐怕我没死在南家人手里,而是会死在她的手里,虽然,我曾经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救过她。 贺安红收起笑容,皱起眉头,大为不解,“老弟,这可是我们姐弟发达的最好时机,你不会是想洗白上岸吧。” 她在试探我。 江湖人在江湖上行走。 无论是谁,身上都有着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污点。 出来混江湖,尤其是男人,一是为钱,二是为女人。 现在的我,钱虽然跟大公司的老板无法相比,但也足够我逍遥的过一辈子了。 洗白上岸的理由也说的过去。 但一个洗白上岸的人,没有势力保护自己,那么他就掌握着与他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的把柄。有人为了让自己更白,使用jian计杀掉曾经的队友。 如果我说想洗白上岸,她肯定会对我不利。 而且我的过去,她也知道一些。 为了稳住现在极不稳定的局面,我摇头道:“姐,你也知道,我身上背着仇恨,那么多人死在我的手里,我永远都上不了岸。我师父在他临走时要我发过誓,永远不会参与场子的运营,可以收钱抓千,就如厨师永远不要开饭店。” 贺安红严肃的表情笑了一下,但有些冷,“管道公司的场子不是有你的身影吗?我们姐弟之间,生死与共过,刎颈之交,齐风龙呢?难道他和你的关系比我们姐弟的关系还要好?” 看来,贺安红也一直盯着海瑞。 我心底泛起了一阵寒意,“那不是我跟他开起来的,我只是提过一些建议,他运营我不参与,每次抓千五十万的收费。”我没有说谎。 贺安红点了点头,“那老弟就不能给我一些建议吗?” 这一刻,我看到了贺安红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 有遗憾。 有痛心。 有无奈。 有杀意。 甚至还有一种左手握手右手握刀的取舍。 我深呼吸一口,道:“姐。我绑了南一华,把南程带来了,为的就是怕南家报复我。现在南程对我……你应该看得出来。为了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把南一华带到你这里来,是想通过南一华做要挟,来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没想到jiejie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来只是单纯的把你这里当成我的港湾,南家手段再硬,也不可能杀到你这里来,同样,也要让他们知道我有jiejie的这座靠山,就算我回到海瑞,南家要是想动我,也要考虑一下后果。” 听完这些话。 贺安红眼里的杀意少了一些。 我接着说:“姐,你可能不知道,南程喜欢开场子。南一华有一艘赌船,趁着这次,我把船搞到手里,把赌船帮她开起来,当然,开一段日子,我会带着她离开国内,远离是是非非。” 她惊讶地说:“老弟,你的仇不报了?” 我笑了笑说:“姐,仇恨会让我一辈子活在痛苦里。南程不但和我走,我也要带上南风,也要带她一起走,我都想好了,我要和她们一起去沙特。” 贺安红听后,张大了嘴,“老弟,你想要她们姐妹两个?” 我有些不好意思,“姐,她们姐妹都救过我,都跟我有过命的交情。如果我带走南程,南风可能会恨我一辈子。如果我带走南风,以南程的性格,她都有可能患上抑郁症。想来想去,我只能带她们一起走。” 她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来,“老弟,如果放过去,你就是妥妥的纣王,朱厚照啊。不爱江山只爱美人,还想去沙特,你这是想两个都娶。老弟,jiejie佩服你,真性情也。” 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说话得通。 英雄难过美人关。 贺安红走到我身边,坐发下来,拍着我的肩膀,“老弟,你想娶两个,还是姐妹花,这可得把握好了,一旦出现点儿什么问题,恐怕就会鸡飞蛋打。不过,我听说你和姓素的女人也关系挺好,难道你不打算带她一起走?” 我说:“姐,南程和南风虽然不合,也不是一个妈生的,但从小在一起长大,感情还是有的。所以带她们走,应该不是多难。带素颜可能会真的会出事。再说,她是结过婚的女人……” 贺安红安慰我说:“老弟,想法是好的,努力。你折腾了一夜,也累了,休息一下,我去联系南家的人。” 她有她的野心。 我说:“姐,每次都是你帮我擦屁股,这次擦不好,恐怕还要沾一手。” 贺安红推了我一下,“说话别那么恶心,谁让我是你jiejie,给你擦屁股就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你,恐怕姐我都没机会给你擦,去睡吧。” 我和玉春楼从房间里走出来。 走了几步,玉春楼要张口。 我低声道:“这里不是海瑞,更不是我们所住的宾馆,隔墙有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什么都不要说,南程那里我来安排,这次她可能吃大亏了。” 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我就越发地觉得我对不起她。 玉春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背后一阵阵发凉,因为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 南程并没有睡,而是坐在床头等我,她见到我立刻起身,拉起我的胳膊,“博学,这里可真不错,我住乡间野外的时候,还是十岁那年,在密云的度假村里。” 我把她抱在怀里,“其实,度假村里还有很多做不到的,前面就是池塘,我带你去钓鱼。” 南程很高兴地点头答应。 我跟贺安红的手下要了两根鱼杆,走向池塘边上,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钟,还是有些冷,在我的指导下,南程欢快地甩着鱼杆,大叫着拉起了鱼,我一边钓鱼一边转头看向南程的脸。 她被我看得脸有些红,“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学着龙一凯的样子道:“我就是喜欢这样默默地看着你,享受着恬静,期待未来……” 其实,我是一直注意到南程的外套,因为她的衣服换了,说是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蹭脏了,就换了一身。 理由倒是充分。 但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我怀疑衣服上面有窃听器。 但南程脑子不如南风灵活,我不敢明说,更不敢说明了,更不敢窃窃私语,只要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都可能走不出这里。 我最怕树大招风。 现在的我,树还是大了。 所以我一直找机会让南程把衣服脱掉,还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就在这时,南程的鱼漂突然往下一沉。 我大喊一声,“鱼上钩了,快拉……” 鱼应该不小,力量很大,南程根本提不起来,“快帮我一起拉!” 我抱着南程,拉着鱼杆。 突然,我们两个的脚下一滑,“啊!” “扑通”一声。 我们同时掉进水里。 刚掉到水时,我就听到后面有人大喊:“快救人,有人掉水里了!” 我心想,来得真快! …… 我们被人拉了上来,冻得瑟瑟发抖。 衣服又一次被换掉了。 贺安红拿来衣服给我们换上,我在穿衣服的时候,把衣服都试了一下,没有发现窃听器,窃听器的样式千变万化,但终究是电子设备,很容易发现。 南程是女人,掉下水之后冻得半死,又要洗澡。 我站在门外,冲着她喊,“你快点儿吧,衣服都准备好了。”我坐在床头,一边给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真是混江湖的,这衣服穿上颜值立刻打八折,太丑了。”我仔细地摸了又摸,也没有发现窃听设备。 至于监控,我倒不担心。 这种地方一般是不装监控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留下直接的证据。 而且我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检查过。 这原来是一间会议室。 终于,南程洗好了,拿着一块浴巾捂着胸口,拉开门探出头来,“博学,把衣服给我拿来,闭着眼睛……” 我哪里肯闭,把衣服给了她。 她在里面穿好衣服,我走了进去。她以为我要解手,坐在床头吹着头发,“这么一闹腾,我不想睡了,还想去钓鱼。” 我解开裤子,坐在马桶上,从地上捡起一根南程的头发,用力揪断,只留一下部分,拿在手里,冲洗,系上裤袋,冲水,一步都不少。 既然要做假,就要无限接近真实。 出来后,南程已经把头发冲好,又一次拉起我,“走,我们接着去……” 我点点头,“走,接着,我们再掉水里一次。”走到门口,我拉开门,拿出头发,压在门的下面。 南程刚要开口。 我立刻做出一个“嘘”动作。 因为门与门框之间有个小槽,可以把头发压住,就是有风也不会吹走,除非有人开过门。 我们再一次提着鱼杆来到池塘边。 南程很惬意,我真不想煞风景。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我说:“南程,有些话我要跟你说,不过,有个前提,如果我要了你,你会恨我一辈子吗?” 南程没看我,随口道:“要是我……什么意……”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博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点了点头,“有些话,我要告诉你……” …… 贺安红已经找人传话到了南家。 我知道出面的肯定不是南旗航,而是霍建。 明天一早,霍建会只身一人前来。 …… 晚上,我吃过东西,带着南程回到房间。 开门的时候,我非常小心,仔细看了一下地面,门下的那根头发已经不见了,这就证明有人进过房间。开了灯之后,我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动过,甚至床单的褶皱都没有变化,越是这样,就说明进来的人心里的鬼。 南程进来之后,一直沉默着,因为她知道她要面临着什么?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其实也没什么。 我关了灯,突然一下子抱起南程,走到床前,小心地放下她。 黑暗中,我看到她紧咬着嘴唇,闭着眼睛不敢看我。 我慢慢解开她的衣服,她把头扭到一边,我吻到了她的唇。 她咬着牙,等待着疼痛的那一刻…… 天亮后。 她像只是小猫似的靠在我的怀里,睡着很安静。 起床后。 床单上的红色血迹刺着我眼睛。 南程把床单收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包里。 如果我不能娶她,床单上的红色血迹将是她一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想说些什么,但我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也一直不敢看我。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 “学哥,南家的霍建来了。” “好,我知道了。” 贺安红要善后,全程我不会出面,所有的一切贺安红都会包揽在自己的身上。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去了霍建隔壁的房间。 贺安红和霍建的说话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霍建道:“我说呢,童博学一个小小的老千居然敢对一华下手,原来是红姐在后面一手cao控。他的做事风格完全不像一个刚上岗的青头,是你在后面搞鬼。红姐,南家和你无怨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安红道:“为什么,很简单,天河的那几个人,是南一华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虽然我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对我下手的人,我要他死。当然,幕后的人也要死。霍老头,我叫你来,也不想把路走死,你可以带走了南一华,但要答应我的条件。” 霍建问:“请说。” “很简单,一,我要去海瑞开赌场,南家不准干涉。二,不许找我老弟博学麻烦,他若出事,我和南家势不两立我,三,我要南一华的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