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浩然君子
玄武历二十七年三月初八，靖王殿下大婚一月有余。 酉时六刻，靖王离京之前最后一场聚会，开始了。 “公子，不去拜见靖王殿下吗？” 小林大口吃着点心，犹豫着开口问道。 “本公子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这般无聊的宴会。 小林子自己去玩，公子我啊，去见见大玄儒家君子境第一人。” 白明浩言罢，脚尖点地，越墙而过。 聚会已经开始，佳人才子聚成一团谈论诗词，言笑晏晏。 欣悦园内，小院房中。 中年男子身着白色儒服，头带白巾，腰带上垂着一块碧绿玉石，手捧《春秋》而读，洒脱不凡。 天下儒生，修身，养性，君子，知玄，通幽，大儒，渡劫，仙人，入圣九境。 靖王老师，君子境第一人，浩然君子林策。 林策慢慢放下手捧古籍，开门迎客。 “不知哪位朋友前来，林某不胜荣幸。” 天地浩然气，一点快哉风。 “白家小子明浩，见过林师。” 君子林策，不光为靖王之师。 十二年前，林策初来帝都长宁，于温文馆讲学三日，帝都公子王孙皆以半师之礼待之，6岁的白明浩曾于远处望那散发君子之气的青年，意气风发，光芒万丈。 “武道一途，武夫九品，rou身三境，气海之上，方为宗师。 小侯爷年纪轻轻，已聚气海，帝都三少实至名归。” 白衣君子林策淡然开口。 这帝都三少多是恶名，饶是白明浩也略微有些脸红。 “先生十八载前聚气海，得入儒家君子境。 十二载前入帝都时，听闻先生已有本命字，开四大气海。 这十二载先生久居玄雍楼，观天下典籍，又数次得进星蕴阁求见国师大人。” 玄雍楼，共七十二层，遍藏天下典籍，号称大玄儒家、道家、武夫宗师境下功法秘籍十藏其八。 白明浩俯下身躯，拱手道：“小子敢问先生，气海境之极限。” 气海，武道第三个大境，其上宗师，其下先天，儒家君子之境，道家真人之境，佛家金刚之境。 气海之境，运气明真。 “八百年前我朝太祖，曾气海镇杀宗师，便是取巧，也必然破除四大气海之极。” 八百年前，太祖赢海，天下武道第一人，武道第九境大能，一双铁拳打遍当世无敌手，以拳入武圣。一身武道修为举世无双，俾睨天下，拳镇山河。 一拳，可断山河，可镇乾坤。 浩然君子林策说出八百年前的天下第一人，曾气海杀宗师，气海不只四个。 拳圣赢海，白明浩了然于胸，曾派人遍寻古藉，追寻破限之人，拳圣疑似不只一境破限，拳压了一个时代。 “先生破气海极限，已修成五个气海。” 白明浩更加敬佩。 浩然君子能否破除气海极限，在帝都有大庄家开盘，五个气海，二赔一，六个气海，一赔三。 当世气海第一人，必然破限。 林策坐在石凳上，感慨:“大玄气海，破限者渺渺。” 顿了一下，又说出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五年前，曾不只一次有破限者入帝都约战，欲取代君子林策，成气海第一人。 三年前，边荒的大渊道家当代道子下山，行走天下，曾挑战数十位开四气海之人，无一败绩，更有传言这位道子轻松败过气海破限者，疑似不只开了五个气海…… 白明浩震惊了，查遍古藉寻找破限者，开五气海竟不是极限，当世疑是有修成六气海之人。 林策语不惊人死不休，又透露出惊天消息。 曾数次进星蕴阁求见国师，并非是为求教，而是切磋，国师压数境，以道家真人之境对林策儒家君子之境，气海对气海。 浩然君子林策随即怅然，叹气，很是遗憾。 六次同境切磋，国师共展露五大气海，六战林策皆败。 三年前，君子林策有大突破，第七次上星蕴阁，国师曾短暂流露出第六个气海，那是一种针对灵魂的气海，有大恐怖，浩然君子再战，再败。 帝都三少之一的白明浩自小修行武道，有大玄最顶级的武道强者定边候指导，有天下罕见极其珍稀的药物筑基，再加上自小天赋异禀，白明浩五岁武夫九品，七岁入先天三境，十岁练气巅峰，三年得聚气海，一年开一气海，十六岁便开四大气海，有少年天骄之资。 气海破限之难，何止万中无一，天纵之资，查遍古藉也未成摸出破限道路，两年未进一步。 白明浩开口询问，为何两年半点不曾感受到第五气海。 林策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开口，大玄灵气匮乏，破限很难，非大毅力，天资卓越之人得大缘法不能以自身之力开第五气海。 又透露，他这一脉曾有古圣留下信息，大玄第一个气海破限之人疑是武圣兵解重修。 林策面色凝重，说出气海难以破限的原因，第五气海所需灵力太过浩瀚，是第四气海数倍，即使感应到第五气海，也不足以支撑开第五气海所需庞大灵气，圣境功法或洞天福地对气海破限有极大助力。 白明浩叹气惋惜，直言所修之法乃是大将军所创，不曾触碰过圣境功法。 林策又与白明浩交谈许久，白明浩询问林策是否会与靖王殿下一起离开，林策回应会分道扬镳，但未必会留在帝都。 末了直言最是钦佩白大将军，他日白大将军必定登顶武圣，到时功法完善，自然可开第五气海。 白明浩本想见识一下当世天下第一气海，却也被这许多信息惊到。 听林策言语，五年前，有数位气海破限者入帝都，皆败与浩然君子之手，白明浩怀疑，林策疑是开了六个气海。 同境一战能逼出大玄境界第一，江湖传言早已入圣人之境的大玄国师展露第六气海，白明浩甚至怀疑林策可能开出第七气海，震古烁今。 大玄灵气匮乏，林策直言，若是极北或中州，破限便不在难如登天。 大玄立国之前，此地名为南荒，灵气匮乏，不曾有过圣人道统，诸仙山门。 八百年前太祖赢海以拳入圣，镇压当世，随即建立大玄王朝。 后数代玄帝虽然励精图治，不断扩大版图，但边境战乱不断，民不聊生，直到大将军白景川横空出世，才成为雄峙南荒的大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