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方折流血?
青衣少女趴在他的身边,继续压着嗓子,声音飘飘荡荡,勾勾缓缓的道:“哥哥,小缘等久了,该醒了。” 方折身体上的动作变化rou眼可见,他的手臂在僵硬后,这一刻也能弯折,他的胳膊落在身体两侧。 喊两句意思意思得了,还指望我一直这么叫你? 江素起身,一把推开地上的人,整个人的神识恍惚如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模样, “怎么会有些晕……,我服药不久,应不会再有这些感觉” 方折这时猛地睁开双眼,无神的目光痴痴落在远方,他侧身着,熟悉青色衣角变化半遮不遮的将过往和现实分隔开。 我的meimei呢? 我的meimei最后怎么了?我也将她杀了吗? 那个叫小缘的meimei…… 方折识海中的千万丝在这一刻闪烁频频。 “原来如此,这次你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过去,竟然有部分识海的碎片能重新连接在一起。我施以灵力缓解虽有促进之功,却对灵力的消耗极大。” 江素两手一摊,坐在地上,重新取出一琉璃瓶,用牙咬住拔掉瓶塞,复又将瓶口咬在口中,抬头后仰,大半的蓄灵丹就入了口中化为药汁。 青衣少女随口将琉璃瓶向身侧一吐,一副懒洋洋的姿态撑着地,耳朵在细细听周遭的一切。 “起来了方折,你师弟这破房子,我看就是用来抓“老鼠”的,他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值得炼制一整个上品法器做宅院?” 江素起身,扑了扑自己的衣角,重新立于庭中,她感觉自己似乎没有先前的那分畏惧之意。 方折稍微慢了片刻,起身时仍然看向空荡荡的远方。 他没有多说,而是直接上前拽住江素的手臂,大步流星的向一屋子走去。 江素仍由他拽着自己,连跑带颠的跟着身旁之人的所引领的方向。她微微侧头,耳尖稍动,周遭树木枝丫在风中摇曳的声音尽数落入耳中。 这周围的树木……怎么越来越多了?是林子?假山? “这是何处?”江素话音方落,一直带着自己闷头走的人突然停下,立在屋檐之下,拽着她的手臂,直指前方。 “炼器室。” “炼器室?” “无间教……炼器的大宗门,你是少主,自然得炼器深传,你的师弟与你师出同门,炼器水平应该也是极佳。” 江素不吝啬对方折的夸赞,即使是刚瞧见方折犯病,她依旧对于这人和他师弟的能力有所考量和微薄的信服。 这不是彩虹屁,更类似于不同工种匠人之间的欣赏。 先前有毒判官制白毒助楚临谋事,江素每次骂骂咧咧的都是楚临,从未提及毒判官的半点不是。 只因为这人是毒道大能,医毒不分家,他定有对药物和世间五行的绝佳理解,才能在修真界中创出如此威力的毒药。 说到底,这里的幕后黑手若是方折的师弟,那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两人之间若是有血海深仇…… 那还挺有意思…… 这是个微妙的瓜。 “若是当真有仇……那我收了他鱼血的生意,也算是狐假虎威做了一把反派?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 江素眉眼弯弯,心里美滋滋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摸向周围的门墙。 下一刻,她的手臂突然被人拽住,整个人猛地向后歪去。 “嗯?”方折发现什么了吗? “这里,放血。” ??? 什么放血?往哪放血?放谁的血?放多少血??? 似乎察觉到江素心里的疑问,方折有哽着嗓子,开口道:“你的。一盆。” “……” 一盆??? “呵呵,方折你同我讲讲,做什么要放一盆血??!你当我也是那群鱼呢?杀猪才能按盆放血!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江素没生气,言语中的讽刺来源于她对生活的不屑罢了。 谁料还未等到回答,她感觉到了指尖竟有一丝刺痛,一滴鲜血划过时带有的凉意让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放血呢……” 反了天了……方折竟然对我动手还放我血了。 江素猛地用尽最大的力气将手臂抽回,紧接着手指探向腰间,抓握住肃杀的刀柄就挥舞着柴刀向方折砍去。 “要我的血可以啊……那我可就要你的命了。” 他二人离的极近,类似于两位一同散步的朋友突然给对方一脚。 江素给自己朋友一刀。 手起刀落,她毫无犹豫,直接砍向方折一直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臂,口中讪笑着:“时间久了,你是不是都忘记,分寸二字怎么写了?” “你碰我储物袋,事出有因,我不予计较。而今你还敢从我身上取血?” 江素为医仙之女,也算是修真界小神农,从小为了识别灵材的味,天底下的草药和灵材近乎尝了个遍。 她的血本身就是一种毒,也是一种药。 她曾经以自己的鲜血入药,也不是一次两次。改良静心丸除了有禁术主导外,还有她血液的功效。 而今有人取自己的鲜血,她若是没有脾气,那下次便是就有人割自己的rou,有朝一日,迟早有人会挖她的骨,抽她的筋。 今日滴血任君取,明日黄沙难埋尸。 如果她的血rou是宝贝,是灵材,那她便同那些鱼人一样,是案板上的rou,死无全尸! 江素的刀砍向方折的手臂,她的识海中已经不由自主构建出接下来的画面。 她的刀被这人的如同铜铁般的手臂瞬间弹开,自己的泄怒就就像一个笑话。 “……” 握刀的手上似乎沾了水,湿滑的感觉如同天上突然降下的雨水。 “但我已经进了炼丹室啊……” 适时,鼻尖突然被一股浓厚的血腥冲击,江素几乎被刺激的双眼酸涩。 她知道这是什么水了。 是血水…… 青衣少女的手僵持在原地,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握住柴刀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她的呼吸停滞在此刻,一切都和她识海中塑造的场景不同。 “怎么会呢?”她的声音略带颤抖,冷汗从额角滑轮,耳畔在这时充斥着嗡嗡声。 “怎么会……方折怎么会流血……”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