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国+姑娘

    滨城机场，王跃贪婪的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就好像，怎么说，复活了一样，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本以为这一次出国要很久才能回来，甚至可能会客死他乡。可不曾想，仅仅三个月，自己就回来了。

    那天，塔莎后来又给他转了3000万美元，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王跃一阵感慨，从欠债几百万到重新拥有数千万美元。自己经历了太多太多，沮丧，绝望，无助，茫然，若不是机缘巧合下得到了系统，估计自己还会继续靠着那每月2000美元的艰难度日，说不定哪天就会被逼着去做雇佣兵，然后稀里糊涂的死在哪个角落，忽然间，他就想家了。

    在酒店安顿好后，王跃第一时间就去了银行——滨州农商银行，其实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自己的债务经过多次重组之后怎么会转移到了这家银行呢？貌似之前自己没和这家银行有什么业务往来啊？

    找到早已约好的滨州农商银行清欠专员陈汐，在律师和公证员的见证下，双方走完了还款手续，速度很快，不用排队，不用叫号，有专人接待，所有文件都准备好了，律师确认没有问题，直接签字就好，妥妥的vvip待遇。

    对王跃而言，无债一身轻，今后自己做事情就在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了，最起码自己坐飞机高铁没问题了不是。

    银行方面呢，从其他银行接过来的劣质债务，居然还款了，这已经不是什么平坏账了，这是盈利啊，妥妥的盈利。

    “王老板，合作愉快，希望今后还有机会合作，毕竟大家也算是曾经的同事。”滨州农商银行清欠专员陈汐此刻是满脸笑意，小姑娘刚入职不久，新人嘛，分到手里的业务质量都不高，快一年了，除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抵债物资，她是一分钱现金都没搞回来，就在她觉得自己没法完成任务前途渺茫时候，峰回路转，被同事们认为是劣质客户的王跃，居然还钱了，一次性还款，还是先进。

    至于说算是同事也不假，王跃去利比国可是和滨州农商银行签过正式合同的，算是正八经的驻外员工，就是待遇稍微差一点罢了。

    “陈汐，你说什么呢，咱们一直都是同事，我和银行的合同还有好几年才到期呢，我过段时间就回利比国继续工作，毕竟我现在的生意还在那边。”王跃握着对方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一边轻轻的感受那分滑腻，一边笑着说道。

    开玩笑，楼盘下边的基地还没清空呢，很多秘密也没搞清楚，自己要是不守在那里，万一发生什么呢？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有心人或者情报机构惦记那里啊，不然的话，王跃也不至于不敢出手那些一支几十万美元的老枪。

    “真的啊，那王老板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同事啊。”陈汐笑着回应，他感受到这家伙在占自己便宜，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刚毅的面庞，深邃的眼神，听着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她却不想抽回自己的手。

    “说到这个，我还真有事要求你。”王跃松开陈汐的手，复又正经了起来。

    ”什么事儿王老板，我可告诉你，贷款可不归我管。“陈汐想当然的以为王跃是想贷款了。

    ”我听说咱们银行积压了大量的物资，都是你们清欠办公室在管，这没错吧？“王跃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别说，还真挺耐看的，就是眼神太清澈了，下不去手啊。

    ”王老板，你不会真要那些东西吧，那些——“陈汐欲言又止，这会儿她开始怀疑起来，这家伙会不会是看上自己了，所以才想变着方的接近自己？

    ”利比国的情况现在虽然很不好，但是人民对生活物资的需求还是很旺盛的，所以，我迫切需要一批价格低廉，可以正常使用的物资，你是知道的，我呢，虽然是滨州人，但以前我公司的本地业务确实做的不多，所以只能是拜托你了。“王跃也是没办法，之前公司破产，渠道基本都被别人给接走了，别看他是老板，可具体的渠道，掌握的却并不多，加上这一次他的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尽可能快的在滨州就地解决。

    ”你要用那些抵债物资出口？“陈汐有些不相信，华夏的制造业十分发达，王跃跨国采购，可以选择的地方太多了，而滨州本地的产品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竞争优势。

    “行了，陈汐，就当帮我的忙吧，带我去见识一下也好。“王跃也知道这很扯，总不能和对方说自己是想找找有没有可以带到1940年的商品吧？

    ”好吧，我去拿钥匙，等我一下。“无奈，陈汐只好去找主管拿库房的钥匙。

    滨州农商银行的仓库并没有在市区，而是在郊区的一处工业园，同样算是银行的不良资产，占地足有上千亩，因为城市规划调整的缘故，这里已经空了十几年了，一来二去，就成了银行的库房。

    陈汐的小车开在空旷的工业园里，别说，还挺瘆人的，偌大的工业园只有三个保安，简直和鬼城无异，王跃就亲眼看到一只野鸡在车前飞过。

    只是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打开的库房就让王跃惊喜不已，因为仓库里堆放着大量的棉布，看这么密密麻麻的，和小山一般，染色布，花布，坯布，宽幅的，窄幅的，看得王跃是眼睛发晕，偷偷用系统扫描了一下，尼玛，居然全部都是纯棉的，这还是21世纪吗？

    ”我的乖乖，陈汐，这里到底有多少棉布啊？“王跃抚摸着一件已经泛黄的坯布，感慨地问道。

    ”两千吨以上，拉来的时候就是直接按吨算的，具体什么种类，多少匹之类的都没有数据，这是滨州国棉一厂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开始积压的库存，这种纯棉布匹，根本卖不动，可他们一直年复一年的生产，估计国棉厂那些人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数字，前几年，滨州国棉一厂破产重组，这些东西就用来抵偿我们银行的贷款了。“陈汐看着”布山“同样感慨。

    ”为什么不能便宜处理掉，两千吨，多少都能收回一点资金吧？“王跃不解。

    ”王老板，你这就外行了吧，便宜处理，说得轻巧，但卖便宜了的话，就涉及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资产流失’，谁也不愿意也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再说了，这种一点化纤都没有的棉布，比别人的厚一倍，成本是很高的，透气性很差，着色也不行，根本没有市场，至于那些成品，你也看到了，就更加一言难尽了？“陈汐笑了笑，无奈地摇头。

    ”多少钱？帮我问一下。“王跃随便打开了几包棉布，发现这些布质量都很不错，没有霉变腐朽，就算是库存时间有点长，最起码比1940年的土布强吧？

    ”王老板，你真的要买？“陈汐简直要惊掉下巴了，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不真实啊。

    ”真的要买，帮我争取一个打包价，我全要了！“王跃心中也是窃喜，现在想找这种不加化纤的棉布或者毛呢真的不容易，除非自己收购一间纺织厂自己生产，不然就算不加化纤，也指定给你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胶。

    没办法，成本啊，棉花一吨都16000元了，加点化纤能省一半，再加点胶的话，则能省三分之二，在利益面前，品控难度太大。

    陈汐立即给自己的主管打了电话，没一会儿，她便挂断了电话，”王老板，我们主管说了，算上自然损耗，可以给您一万元一吨的价格，您看可不可以？“虽然价钱很便宜，但是陈汐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在她看来，两千万买这堆破布，简直就是傻子，妥妥的大傻子，这些布放这几年了，估计一尺都没少，谁要啊。

    ”没问题，不过，我需要一并租用这间库房。“王跃一点都没犹豫。

    ”傻子，不，王老板，您，真的，真的是太感谢您了！“陈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高兴肯定是高兴的，有了这次的成绩，她在单位肯定是稳了，什么奖金啊，升职啊，都不在话下，可她莫名的觉得自己是在骗人，可又说不清楚自己欺骗了对方什么。

    ”陈汐，继续带我这个傻子去看看其他库房吧。“王跃故作生气，他自然是知道这姑娘是好心。

    接下来，陈汐算是彻底进入工作状态了，带着王跃就开始在工业区乱转，甚至还专门向上级要来了电子地图和货物清单，尼玛，原来这姑娘一开始就是想应付王跃而已。

    很快的，王跃又遇到了一批”好东西“，滨州市第二农机厂抵债物资，居然是大量金属工具，洋镐，铁锹，撬杠，锤子，斧头，镰刀，锄头这一类的东西，都没有木制部分，就那么一堆堆地堆放在那里，因为当初抵债来的价格废铁价格的几倍，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堆放在这里根本卖不出去，足足有一千多吨。用料扎实，做工细致，还都做了多重防锈处理，王跃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自己拒绝这些东西？

    于是，4400元一吨，用粗钢的价格买了一堆工具，看得一边的陈汐一脸的纠结，她越发认为王跃这个曾经的亿万富翁是在用钱砸自己，这家伙肯定是要泡自己，那到底是答应他呢，还是答应他呢？

    就在王跃跟着陈汐离开这处厂区的时候，王跃忽然发现一边的停车场居然停着一大片的拖拉机，好奇之余，就用系统扫描了一下，于是，王老板又走不动了，因为系统显示这些拖拉机居然可以带到1940年。

    根据陈汐介绍，这是以前滨州重机厂的库存，足有上千辆，都是12马力的拖拉机，仿制的原型是汉斯国三十年代末的一种拖拉机，因为技术陈旧，噪音大，油耗高的缘故，进入新世纪以后，根本就卖不动，最后几经辗转就到了这里。

    没说的，买，5000元一辆，但是王跃要求银行方面必须找人给这些拖拉机做一次保养，然后加满油箱，保证随时可以开动。

    陈汐已经麻了，她还是了解一点拖拉机的，别说这种落后产品了，就是一些大厂的新产品，这价格也完全可以买下来，更不要胡扯什么要拿去利比国使用，这东西根本就不防沙，改造都不行，拿到那边用不了几天就废了，想到这里，陈汐的脸就更红了。

    接下来，王跃就有些无语了，基本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毕竟存放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大宗的，不好处理的物资，那些好处理的，紧俏的根本就到不了这里。王跃心道算了，权当是涨涨见识吧。

    可就在最后一个仓库，还是让王跃有了新发现——罐头，整整一仓库的鱼罐头。随手拿起一个，王跃发现这居然是老式的罐头瓶子，不是常见的那种胜利瓶易开罐，更有意思的是铁皮盖子的makou铁厚度也符合系统要求。就是这罐头里的鱼有点怪，作为滨州人，王跃肯定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鱼。

    ”陈汐，这是什么鱼？“王跃忍不住问道。

    ”别提了，那是咱们市罐头厂用饲料鱼生产的豆豉鱼罐头，连包装都是他们库存的，生产出来就是专门用来抵账的，不光是咱们，不少人都吃了亏。看到没，这一整个库房，十万箱，整整240万瓶罐头，“

    王跃随手从兜里拿出一把军刀，两下就打开了罐头，拿了一条鱼放到嘴里，咀嚼了起来”味道还不错，高油高盐，热量应该也挺高的，陈汐，这里到底有多少，有准数吗？“

    ”十万箱只多不少，怎么，王老板，又有兴趣了？可是据我所知，利比国可是根本不缺海鲜，而且人家也不爱吃海鱼啊。“陈汐坏笑地抱着胳膊，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

    ”你说的那是北方沿海地区，南方那些部落吃的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挑食？有的吃就不错了，别墨迹，多少钱？“王跃非常严肃地胡说八道。

    ”我们老大说了，加上之前的东西，给您凑个整数，3400万人民币。“陈汐已经学会打提前量了，在王跃吃罐头的时候，她就开始询价了。

    ”没有问题，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王跃爽快点头。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陈汐下意识的就双手挡在了胸前，一脸的戒备。

    “乖，别闹，我是想问你，这罐头厂还在吗？”王跃忍不住的身体前倾，做出一个压迫的姿态，吓得陈汐的脸都红透了，然后，某人就把嘴靠在对方耳边，小声的询问。

    “在啊，王老板，别这样！”陈汐用力地推开王跃，跑到了一边，手还不自觉地整理衣服。

    看得王跃一阵扶额，姑娘，我可是都没碰到你好不好。

    “让他们帮我开发一种rou罐头，但是必须满足我几个要求：1.使用和这个瓶盖一样厚度的镀锌铁板。2.不限rou种，但固形物含量不得低于75%。3.高油高盐，不添加任何防腐剂。4.口味不限，但是单位热量必须达到现役军用红烧rou罐头的标准。5.罐头焊接我要求使用锡焊工艺，不建议使用自动焊机。”王跃边想边说，既然欧洲的罐头不行，咱们就玩定制呗，自己造总能带回1940年了吧。

    “王老板，我不明白，这个锡焊工艺有什么特殊的吗？”陈汐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问道。

    “锡焊工艺会造成一定的重金属残留，同时次品率也高一些，所以咱们国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禁止这种罐体加工工艺了。”王跃这段时间可没少做功课。

    “那，真没问题吗？”陈汐怎么都觉得这种产品不靠谱。

    “不需要任何标识，连厂标和生产日期都可以免了，规格，就十公斤一个吧，让他们尽可能压缩成本，看到样品后，合适的话，我第一批就可以订购一千万个！”王跃豪气地说。

    “一千万个，十公斤的，王老板，这要几个亿吧？您——“陈汐话没说完，但明显是怀疑王跃是不是有支付能力。

    ”支付问题你不用担心，怎么样，还有问题吗？“王跃现在确实是可能钱不太够，可今天这些东西都卖了之后就没问题了，而且塔莎那里还有出售珠宝的尾款呢。

    ”没问题，王老板放心，罐头厂那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样品的。“陈汐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几个亿啊，就算是利润微薄，也足够罐头厂喘一口气了，只要厂子还在，银行的贷款就不是坏账，坏账不增加，也是一种业绩啊。

    看完了这最后一间仓库，天都快黑了，王跃便开着陈汐的小车回了市内，没办法，走了一下午，姑娘的脚都肿了，根本开不了车，而工业园那地方，别说是出租车了，就是拖拉机都少，所以，作为客户的王跃不得不屈服，当起了陈汐的司机。

    把陈汐送回家，王跃也没客气，直接开着那辆小车就走了，看得姑娘都懵了，混蛋，你就不能客气一句吗？哎呦，老娘的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