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个叛逆者
郭海霞把准备好的饭放在米赤龙前面的桌子上。米赤龙在平板电脑屏幕上查看何武清的日常活动记录。 “你把电脑放下，先吃饭吧，你查他的活动记录已经一年多了。这下肯定没问题了，这次我们一定能搞定他。” “这栋房子的条件比前一个栋房子好多了，而且网络信号很强。” “何武清旁边有几个人？” “他谁也不信。”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对，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去找他，关键是要安全地逃出去。何武清很狡猾，它肯定比我们想象的要严密防范。” “我们什么时候去？” “再过两天。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比较安全。如果我们两个都去，其中一个被抓了或者我们两个都被抓了，就没有人知道何武清的阴谋了。我们俩之中一个人要把这个信息传出去。” “不，我也要去。” “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就答应吧。” “一起去，这样会胜算就大一些。” “你还是留下吧，我保证不盲目冒险，如果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我就立刻取消任务回来。” “。。。嗯，那好吧。” 这座‘黑暗城’不只是一座城市，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何武清的密探。糟糕的是，这些密探队大多是通过身体转换技术，从最健康的身体中移植意识的，智力很强，身体素质很好，遇到他们就意味着被抓住了。所以米赤龙和郭海霞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隐藏上。 何武清来到‘黑暗城’已有150多年了，它因年轻时的一场意外爱情悲剧，在邪念的驱使下，控制了‘黑暗城’和这里的所有管理人员、技术人员、武器装备，很快就造就了一支‘黑暗’大军，它还把在‘黑暗城’受过专门训练的5亿罪犯潜入了地球上的每一个城市，控制了这些城市的权力。 尽管有进无出，何武清控制了每天死亡的‘黑暗城’居民输出城外的下水道，然后连同尸体一批批地送出队伍，原来出门时唯一登记的死亡名单，也没有登记在输出城外的活犯。 何武清把定期来‘黑暗城’考察的检察官，或用金钱收买，或杀死，让死者的意识移植到自己人的意识中去。 有一次，来例行检查的两名检察官米赤龙和郭海霞的人发现了这里的阴谋，他们悄悄地离开了‘黑暗城’，回到了世界法庭总部，找了负责调查这一情况的官员。 没想到这位官员也是何武清的人，想抓两名检察官，感觉情况不妙的两名检察官杀死了这位官员，从官员办公室的密码箱里拿出了装着整个城市建筑设计的存储盘和自毁遥控器后，逃出了总部。 从那时以来，何武清的人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们到好几个城市去找人报告，结果都是被何武清收买的，不知道相信谁，找不到防止何武清的办法。 反之，情况就会越来越恶化，何武清给两名检察官贴上了谋杀和盗窃罪的罪名，在全球范围内发出了追捕令，赏金很大，抓他们的人数不胜数。他们在经过几十次生死逃生后，不得不来到‘黑暗城’躲避。因为只有在这个城市，他们才能变换面孔，甚至更换身体和意识，由此而来伪装自己。全球上唯一‘黑暗城’有更换身体和意识的机器，唯一在这里有放弃生命、愿意交换身体的犯人。 他们可以用通行卡随时进出‘黑暗城’。但是一旦他们刷卡，何武清就此时此刻知道他们是来了还是离开了。他们每次一走进‘黑暗城’就以最快的速度变换身体，渗进茫茫人海中。尽管如此，何武清还是能千方百计地找到它们。也不能不找。因为他俩手里拿着地图和遥控器。米赤龙和郭海霞每次何武清快找到他们的时候，都会立即更换身体，暂时脱离危险。虽然他们已经受够了这无尽的逃亡的不安生活，但这对年轻夫妇对彼此的深厚感情却激励着他们继续战斗下去。 米赤龙计划这次杀害何武清已经两年了。他对何武清每天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所以这一次他很有信心。在此之前，他曾六次去杀死何武清，每次都无功而返，甚至有一次被抓得险些丧命。那一次如果不是郭海霞跟他一起去，及时帮他干掉了两个抓他的家伙，现在他可能会已经成为土人了。 他按计划登上436楼，来到何武清居住的‘鸟巢’，由于他刚刚换了脸，目前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到了‘鸟巢’后，就到厨房去见一个叫李素英的人，他是何武清的主厨。他们在屏幕上见面过，米赤龙经常给李素英讲“何武清将军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统治者，改变历史的人”之类称赞他的话，慢慢得到这位何武清在10万人中选出来的忠诚厨师的信任，所以李素英允许他在他身边工作一个月，将给他承诺了提供与何武清这位“伟大的将军”见面的机会。 将米赤龙到餐厅安顿下来的第十七天，何武清将参加一年一度的‘黑暗城’成立212周年庆典。根据米赤龙掌握的信息，虽然每年都要为这一仪式做好全面的准备，因为参加庆典活动的人实在太多，每年发生意外混乱，每年都会出现后勤人员短缺的情况。 这么说这个混乱对米赤龙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他会借此机会在何武清的饭里下毒，或者用某种武器干掉，然后立刻离开这座城市。虽然每年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sao乱，但由于从来没有发生过杀害何武清的事件，他除了一般的防护措施外不会受到特殊保护。 米赤龙为了不引人注意，在每几十层换了一次电梯。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坐电梯，最终升上了436楼。米赤龙暗自庆幸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师傅，您好！” “你是张浪吗？（米赤龙把名字和证件改成了张浪），来吧，来吧，你来的正是时候，我的助理今天不来，正需要人手，去那边，把菜单上的调料和蔬菜拿来。” 为了取得主厨的信任，米赤龙孜孜不倦地努力工作着。一周弹指一挥间，主厨李素英看中了这位手脚并用的徒弟。只要有一丝时间，他就会滔滔不绝地向李素英主厨问出关于何武清的事。李素英以为他是何武清真正的爱好者，不厌其烦地讲述关于何武清的事情。 十天过去了，米赤龙也在这家餐厅里勤勤恳恳，赢得了所有人的喜爱。当天，下午六七个人走进厨房开始和主厨交谈: “最近这个饭馆来了陌生人吗？” “没有。。。对，我带了一个徒弟，来了十天了。” “我们现在必须把他带回去审问。” “为什么？” “有些事情是不允许说出来的。” “我做何武清大人的饭已经四十八年了，他要是不相信我，就不会让我当厨子的头。如果我也想陷害他的话，我会给他的饭里无数次下毒的。” “别生气，李素英先生，何武清先生的性命攸关，我们也不得不对你保密。” “好吧，”李素英尖刻地说，“这孩子是我亲手挑选来的，他有问题我也要负责任，所以你们要在我的办公室里审问，不能带走他。” “这么做。。。”警察怕得罪何武清这位尊贵的厨师，也不敢破坏他们的工作纪律，“好吧，就在这里审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