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气球人
人的悲欢从不相同，就在墨白木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奥斯瓦正在为如何赶回哥谭而感到困恼。 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来来往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停下。 奥斯瓦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像只企鹅一般。 他不断的挥手，迎来的只有嘲笑与谩骂。 上天好像也被他的坚持感动了，终于有一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上来吧，老兄，你要去哪。” 车上是两个年轻的男孩，，看起来好像才刚刚成年。 他们绝对不知道，这次停车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 奥斯瓦嘴角上扬，露出了难看的笑容：“波利恩区。” “喝酒么，啤酒。” 车辆在不断的行驶着，坐在副驾驶的男孩忽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从座位下拿出了一瓶未启封的啤酒递了过去。 而也就是这瓶啤酒，打开了奥斯瓦的话匣子：“愚蠢与自大蒙蔽了我的双眼。” “但是我这次吸取了教训，杀不死我的终将会让我变得更为强大，我会再次站起来的，变得更加强壮，也更加聪明。” 但是奥斯瓦的话却丝毫没有引起男孩们的共鸣，他们生活在富裕之家，虽然没什么坏心眼，但也是桀骜不驯之辈，还没有经历过生活的毒打，自然是自命不凡。 副驾驶上的男孩，灌了口啤酒，笑着说道：“老兄，有没有人说过，你走起路来像是企鹅。” 说完两个男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而男孩的话刺痛了奥斯瓦脆弱的心灵，这无异于向他的伤口上撒盐。 他猛然间抓起啤酒瓶，狠狠的吵着车窗玻璃上砸去，啤酒瓶断裂成不规则的两半。 接下来，奥斯瓦没有丝毫犹豫，在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持啤酒瓶恶狠狠的扎进了对方的脖子上。 顿时间，鲜血迸发，喷涌而出，溅满了整个挡风玻璃。 下一秒，车辆失控，一头冲出了马路，而奥斯瓦早就在汽车飞出去的瞬间，拉开车门，滚了出去。 他抱着头，在地上滚了好多圈，直到撞到了石头上才停了下来。 而就在不远处，剧烈的撞击导致汽车产生了爆炸，猛然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奥斯瓦拿出了之前从老头手里抢来的手机，拨通了911:“喂，警察么，我杀人了......” 随后他将手机扔到了大火里，哼着歌，继续在路上拦着车。 —————— 哥谭 罗纳德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感觉那么好过。 一个月前他还是个流落街头的小混混的，但是现在他手里有着超过百亿美元的现金。 对，就是现金。 【真好骗啊】 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那些被他骗了的傻子们，这个世界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 他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小混混，将哥谭那么多精英耍的团团转，不过是利用了他们的贪婪之心。 当然他现在官司缠身，但是他有钱啊，他能找全美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他能出一大笔钱将自己保释，他能将这个案子一直拖下去，拖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当那些债主死个七七八八之后，他就把钱象征性地还一部分，剩下的钱就足够他逍遥后半生了。 “你该走了。”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床边女人的屁股。 女人嘤咛了一声，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 “干嘛。” “记得下午三点退房。” 罗纳德看着与自己有着一夜欢愉的女人还是心软了。 他从包里抽出了一叠钞票，粗略一看至少有几千块。 “小费，昨晚我很满意。” 说完之后，他在女人屁股上摸了一把，换上衣服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他离开之后，床上的女人不再风情万种，恶狠狠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后在房间内不断地寻找着，仔细的收集着罗纳德的残余DNA。 同时房间内的针孔摄像头也记录了她们的一夜无眠。 更重要的是，罗纳德说过的话也被一字不落的录了下来。 这就是哥谭市的重案组，他们崇尚着一条法则，“如果你想抓住罪犯，那就只能比罪犯更佳凶残，比罪犯更加聪明，比罪犯更加不择手段”。 而这条法则就是他们高破案率的关键所在。 罗纳德走出酒店，今天是他与律师会面的日子。 这次他找的律师来自于纽约，曾经为多个富豪进行过无罪辩护以及减刑辩护，胜诉率高达97%，百战百胜。 他站在酒店大门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着他们约定好的咖啡馆走去。 平日里原本还算是不错的交通，却意外的有些堵车。 “我马上就到时间了，你能不能快一点。” 罗纳德不住的看着手表，这两公里的路走了足足半个小时了，他走路都要走过去了。 “先生，韦恩集团在进行哥谭的道路整修，前面在修路，堵车很正常。” 司机无奈的说道，对于他来说，堵车不堵车没有一点所谓，他收到的钱不会少一分。 罗纳德不住的有些烦躁，他随手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一副暴发户嘴脸的，将钱丢在了后座上：”不用找了。” 说着他拉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来来往往，为生活而奔波着。 罗纳德看着这些人不免的有些得意，说不定这里面就有被他骗的倾家荡产的白痴。 猛然间他看到一个带着猪头面具的男人，推着一车气球走了过来。 【神经病】 罗纳德嘴上嘟囔了一句，还是侧着身子让了路。 而就在猪头男路过他身旁的一瞬间，他猛然间发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了，他低头一看，下一秒，一副手铐将自己与推车靠在了一起。 【警察】 他第一反应就是警方又拿到什么新证据了，自己要完蛋了。 猪头男松开了推车，哼着不知名的乡村小调，随手将面具扔掉，带上了帽子，隐藏在了匆匆的人群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罗纳德不断的挣扎着，不断的呼喊着，但是周围人似乎对他熟视无睹。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在不断的上升，双脚逐渐离开地面。 “救命，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求求你们救救我。” 面对着死亡的威胁，罗纳德害怕了。 面对着警察的闻讯，他表现的游刃有余。 在法庭上面对着法官的质问，他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面对着无数的受害者，他不屑一顾，在金钱面前，他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但是现在面对着廉价的气球，他害怕了。 听到他的呼喊，匆匆忙忙的行人们终于愿意停下脚步，他们同时抬起头，露出了诡异而又可怖的笑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詹姆斯.戈登靠在主驾驶的座椅上，不断的揉搓着太阳xue，借此来缓解头痛。 两天前发生在韦恩庄园的枪击案，至今还没有个结果。 他也被训斥了一顿，然后将案子转移给了重案组的其他同事。 而就在几分钟之前，警方又一次接到了报警，有一位老太太眼睁睁的看着有人从天而降，摔得四分五裂，满地都是红白色的混合物。 他的搭档哈维已经赶到了现场。 “让开，都散开。” 詹姆斯大喊道，驱散了围观的人群。 不得不说果然是民风淳朴的哥谭市，遇到这种事情，大家还有心情围在一起，看热闹。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哈维。” 哈维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好像如释重负一般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正在做DNA检测，证件上显示，受害人的名字叫做罗纳德·丹泽尔，年龄......” “你是说罗纳德·丹泽尔？” “对，詹姆斯，就是你知道的那个罗纳德·丹泽尔，那个在三天前刚交了一大笔保释金才保释出来的诈骗犯，罗纳德·丹泽尔。” 【多事之秋啊】 詹姆斯.戈登看向了地下已经摔得变成一滩烂泥，不成人形的尸体，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觉得眼前的男人罪有应得。 因为他，无数家庭支离破碎，无数男女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选择了自杀。 整个哥谭，因为这个该死的家伙，有超过百人自杀。 但是作为一个警察，他希望罗纳德·丹泽尔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死在街头。 “这是一场谋杀。” “这还用你说么，詹姆斯，你不会相信一个身家破百亿的诈骗犯会自杀吧，这可麻烦了，要真的算起来，半个哥谭市的人都跟他有仇，在路上随便抓个人都有杀他的动机。 “这是什么。” 詹姆斯走近，看到男人的手腕上绑着一条条的绳子，绳子上还绑着一些破碎的不知名的地下。 “气球碎片，准确的说是氢气球碎片。” “凶手的手段不算高明，他利用氢气球将受害人带上半空，高空会导致窒息，罗纳德·丹泽尔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死了，而在高空当中氢气球也会破裂，就会导致尸体从高空落下。” 哈维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而且这里很有可能不是第一发生地，氢气球会带着受害人在空中不断的漂浮，我们根本无法确定第一发生地。” 詹姆斯瞥了一眼搭档，不满的说道：“你是个警察，哈维。” 哈维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当然当然，我知道，我是个警察，但是我不是个办案机器，如果我不是警察，我现在已经开始跳舞欢呼了，我甚至还想为此办一个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对，我简直是个天才。” “对了，詹姆斯，我mama养的猫会后空翻，我决定为它办一场篝火晚会，你要来参加么，我可以帮你把那个谁也叫来。” 看着跳脱的搭档，詹姆斯没有再说话。 这个从小养尊处优，但是却嫉恶如仇的搭档，干出这种事情来，丝毫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