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符师17

    高湛呆呆站在原地，眼中情绪变幻莫测，最后，定格在与太子同乘一骑相携而去的背影上。

    红与黑交织在一起，颜色对比鲜明，莫名给人一种该死的融洽感。

    “世子殿下，原来，您口中所言的心悦之人，便是她，可她并不喜欢您……”

    “闭嘴！”

    高湛出声，声音并不如何大，其中蕴含的森寒意味，却令柳纤纤不敢造次，只得默默收声。

    她不说话，心里却分外难受。

    咬着唇，站在高湛身边，同样看着秦欢离开的方向，眼神怨毒。

    淳于欢啊，又是她。

    明明乾坤炉如今在自己手里，明明自己预见了所有的未来，为什么还是逃不过淳于欢这三个字？

    她现在不再是对世子殿下毫无作用的普通女郎，她会炼丹啊，她炼制的丹药，品相完美，是所有人所追求的完全没有丹毒的天品丹药，她是天品丹师，可为什么世子殿下眼里还是看不到她？

    都怪淳于欢，都是她的错，她既然是全京城的笑话，那就乖乖当一个笑话，当一个废材，供大家茶余饭后地去取笑啊，为什么要参加皇家学院的大比，为什么能进入皇家学院，为什么她竟然不是废材了？

    她都没有得到乾坤炉，她就该一辈子当被人嘲笑看不起的废材！

    高湛在门前站了多久，柳纤纤只会比他站得更久。

    冷风刮在她身上，本身修炼天赋并不高，修为全靠嗑药提升上去的柳纤纤，抵不住这样的寒风，只觉得寒风吹过，她身上便从骨头深处透出冷来，冷得她仿佛下一瞬便会被冰封一样。

    但她始终不肯挪动步伐，只呆呆地看着，望着。

    柳纤纤是被人打晕带回去的。

    琅华苑花费大力气带走她，又被她说动，动用所有关系，让丹院的首席先生，皇家学院的天品丹师收她为亲传弟子，可不是为了让她过来因为一个男人而作贱自己的。

    柳纤纤病了，病得不算多严重，就是她自己似乎有摆烂的意思在其中，不肯喝药。

    负责照顾柳纤纤的，是与她同一期的女弟子，只不过，女弟子身后的家族，是琅华苑的。

    见柳纤纤不肯喝药，女弟子砰地一声放下手中盛着药汁的碗，冷笑：“你做这副姿态给谁看？给你的世子殿下看？他可看不到，看到了也不可能心疼你。”

    “你胡说！世子殿下心里有我，否则他怎么会养我那么多年？全京城人人都知道他在外头养了一名外室，那就是我！”

    “你当外室还觉得很光荣？柳纤纤，旁人不知道世子殿下为什么将你安置在他名下的宅院之中，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不过是占了你母亲的光，谁让你母亲是世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呢，你倒好，还笃定世子殿下心里有你，你可真是，不知所谓啊。”

    柳纤纤被刺激得胡乱抓起身旁的东西朝女弟子砸过去。

    女弟子一一躲开柳纤纤砸过来的物件，嘴里却丝毫不留情，“你在我这儿发火有什么用？比不过就是比不过，真是不明白，那淳于欢到底比你强在哪儿？不是说她貌丑无盐吗？你连个貌丑无盐之人都比不过，哪怕炼丹一道上再有天赋又如何？”

    “啊……”

    柳纤纤尖叫出声。

    尖叫过后，她放下捂着自己耳朵的手，表情逐渐变得平缓下来，最终，她朝女弟子伸出手：“把药给我。”

    女弟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还是将药端到柳纤纤身前。

    柳纤纤一口喝下口中苦涩难喝的药汁，表情变得阴狠：“想要买一个人的命，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女弟子：……

    ……

    秦欢已经能够如臂指使地绘制出五级符箓。

    问题在于，这似乎就是极限了。

    她始终无法绘制出六级符箓，这让秦欢逐渐暴躁。

    极度暴躁的时候，就去钓鱼。

    旁边还有一个钓友。

    这个钓友还是整个骊龙帝国全体上下所有人的白月光，骊龙帝国的太子殿下。

    太子名为高誓，不全身着甲胄的时候，眼睛上始终蒙着一块黑布。

    秦欢借助钓鱼缓解自己无法绘制六级符箓的暴躁，钓鱼之时，就问他：“你为什么蒙着眼睛？”

    “不喜强光。”

    秦欢哦了一声，突然伸手，莹白如玉的手指隔空放在高誓眼睛上，问他：“能摘吗？”

    “能。”

    得了高誓同意，秦欢立刻不再犹豫，抬手，揭下了蒙在高誓眼睛上的黑布，高誓闭着眼睛，面容恬静，如同一个陷入沉睡，等待有人将其唤醒的睡美人。

    他不必睁眼，秦欢就有些受到蛊惑般，离他越来越近。

    即将肌肤相亲时，他蓦地睁眼，眼中星光流转，似装了漫天繁星，美得令人如置身梦幻。

    秦欢战术后仰，假装无事发生。

    秦欢今天的钓鱼时间很短，很快就收了鱼竿，提桶跑路。

    回了淳于家，秦欢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像是一个多动的毛毛虫，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无法突破，那就先放下它不管。”

    扭完，秦欢将自己的脑袋从被子中解放出来，这么说道。

    之后，秦欢真就不再研究六级符箓，而是开始转而修习起了灵师功法。

    这个世界说是有很多妖魔，但秦欢还真没见过活着的妖魔。

    倒是妖魔皮，每每靠近妖魔皮时，总给人一种惊人的寒气和阴冷之感。

    据说妖魔遗骨也是这样。

    普通人碰触之后，很容易堕落，失去人性。

    秦欢没回学院，日常和高誓钓鱼。

    等高誓有事不再去钓鱼后，秦欢才找到淳于儒，开口便说：“我要入斩妖司。”

    淳于儒手里的茶杯抖了又抖，险些掉落在地上摔成一地碎片。

    等稳住了手里的茶杯，淳于儒抬头看着秦欢，眼神复杂：“为什么想去斩妖司？你可知道，勋贵惜命，族中成为灵师的子弟，应承担的除魔任务，都是花钱请别人完成的，人人都对斩妖司避之不及，你却要主动进入斩妖司。”

    “灵师品级分为天地人三品，人品圆满很容易达到，哪怕用时间去磨也能利用水磨功夫，让自己的修为境界，抵达人品大圆满境界，但也到此为止了，地品乃至天品，谁不是从妖魔堆里厮杀出来的？”

    秦欢微笑：“除非彻底躺平，否则，谁都不会甘心，在自己正值年少的时候，因为畏惧妖魔，畏惧失去性命而举步不前，等年老后，却又回忆往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去争一争，拼一把。”

    这是大部分爱惜性命，不敢同妖魔厮杀的勋贵们的现状。

    秦欢只是找个借口说服淳于儒。

    淳于儒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给她准备一应物资，所准备的物资之多，是恨不得将淳于家的宝库直接让她背在身上随身携带。

    秦欢入斩妖司，斩妖司的人看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不解，再到最后的柔和。

    妖魔是什么样的？

    和秦欢印象中的妖魔截然不同，秦欢印象中的妖魔，兽耳娘，猫耳少年之类。

    这个世界的妖魔，却更偏向于诡异这类怪物。

    妖魔没有情感，没有人类所有的同理心和情绪，它们喜欢玩弄人心，给人希望，又赐予人绝望。

    更喜欢，亲手将人类眼中的美好，撕成碎块，让美好，变成悲剧。

    除此之外，就是吃人。

    妖魔嘛，当然是吃人的啊。

    加入斩妖司后，秦欢见到了在京城绝对不可能见到的妖魔，随着她完成任务数的增加，她脑海里的兽耳娘，猫耳少年纷纷褪去色彩，取而代之的，是狰狞恶心，让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极度不适的各类妖魔形象。

    斩妖司历练一年，秦欢回归学院，这一次，她身上与之前的重甲铁骑一样，充满令人背后发凉，浑身戒备的冰寒煞气。

    秦欢去斩妖司，没带苹果，苹果是在学院乖乖上课的。

    苹果从来到淳于家，从来没有和自家主子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再见到秦欢的时候，苹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秦欢抛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秦欢十分敷衍地哄了她几句，哄完就跑去自己宿舍睡大觉，睡了三天三夜才起身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苹果及时给她布好吃食，等她吃饱喝足，苹果这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瘦了。”

    秦欢：……

    她没觉得自己瘦。

    皇家学院三年一次招生大比，目前学院之中没有新人，最新的新人还是秦欢他们这一届的弟子。

    荣安县主那群勋贵子弟，人少了大半，听闻是受不了苦，早早结业归家去了。

    剩下的人，则是要开始完成各种任务。

    和加入斩妖司相比，皇家学院的任务十分人性化，学员完成任务的时候，还有学院的先生暗中护卫。

    若无意外，学员至多吃点苦头，但绝不至于因为经验不足，或者大意，或者疏忽等等各类状况，从而失去生命。

    斩妖司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任务完不成，扣分降品级倒是小事，就怕情报失误，天品灵师才能应付的大妖魔，却派了人品初级灵师前往，像是在给妖魔送资粮似的。

    哪怕如此，还是有不少人选择提前结业归家。

    荣安县主竟然没有提前结业，这倒是让秦欢感觉有些意外。

    毕竟，荣安县主刚入学，就盛气凌人随手一指，让她给她当仆人来着。

    后来还引发了这一届勋贵子弟被秦欢花式暴揍的后续。

    后来秦欢不是被太子带走了么，这群勋贵再也不说找秦欢麻烦了，还打算和秦欢服软，结果秦欢一去不回，直到一年后才重新归来。

    秦欢一回来，荣安县主立马就得了消息，她立刻上门，期期艾艾地表明一切过节，一笔勾销的意思。

    秦欢又没吃什么亏，她想了结恩怨，那就了结呗。

    秦欢这么爽快地揭过当初的恩怨，倒是让期期艾艾的荣安县主看她顺眼了许多。

    荣安县主性格骄纵傲娇，不过在学院一年后，骄纵改了不少，但傲娇还在。

    傲娇的荣安县主，明明是自己凑过来的，却总给人一种，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想和本县主交好，那本县主就大发慈悲地给你这个机会好了的感觉。

    苹果不吃傲娇这款，和荣安县主一直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互瞪冷哼，满身的浓烈火药味。

    秦欢明明都一年没在学院露过脸，一朝回归学院，却莫名被人各种中伤，不但如此，突然之间，仿佛整个学院都知道她的大名，处处都是议论嘲笑她脸的人。

    秦欢没发飙，和她冰释前嫌的荣安县主先忍不住了，上去就和人打在了一起。

    两人都有所进步，在秦欢眼里，却未免有些菜鸡互啄的感觉。

    两菜鸡互啄的家伙打得你来我往的，秦欢看得直打哈欠，最后上前轻松制住二人，讹了说自己坏话的弟子不少东西。

    “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这么点东西，送本县主，本县主都不稀得要，你要是想要，本县主给你啊，还和他要，他胆敢在背后议人长短造谣生事，被正主撞见了，就是被打死了都不冤。”

    秦欢没理荣安的跳脚，而是皱眉沉思。

    有人针对她，就是不知道这人的谁。

    高湛？

    那家伙不是在自己加入斩妖司后，后脚也跟了过去么，只不过，两人之间的任务从来没有重叠的，彼此间很少见面。

    秦欢也不明白，为什么高湛没有对柳纤纤动心，而是一门心思就盯紧自己了。

    她没和高湛发生惺惺相惜的战友情吧？

    在地下擂场厮混那段时间，秦欢没和人暧昧，她一向是高调得让人恨得牙痒痒，拉仇恨拉得和开了嘲讽一样，稳得一批，从未失手。

    加上她天下第一的名字，荣登地下擂场最招人恨的人的榜首。

    估计之后也不会有来者超越她，所以，她妥妥是个榜一。

    因此，老实讲，秦欢不是很理解。

    高湛像是突然对她情深不悔一样，总跟在她身后，她去哪他去哪。

    秦欢回学院，高湛没马上跟过来，他手上有个任务，比较棘手，一时半会没法处理完。

    所以，对于中伤自己的人的人选怀疑中，高湛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秦欢挪出了怀疑名单之内。

    等秦欢偶遇了声名远扬的柳仙子后，她恍然大悟。

    “是她啊。”

    荣安县主冷眼看着湖中小亭之中一席白纱抚琴的柳纤纤，闻言看向秦欢：“你认识她？”

    “听过。”

    “这女人，成天让人营造自己冰清玉洁的仙子的名头，无事便在这湖中心抚琴，煮茶，说话柔声细语，男弟子听了都说好，本县主听着，却只觉得令人作呕。”

    “是么？”

    “仗着她是天品丹师的亲传弟子，本身又能炼制出不带丹毒品相完美的丹药，她在这学院，可是比公主还要来得尊贵。”

    秦欢忍不住鼓掌，好好好，做得好啊。

    “你鼓掌做甚？哦，忘了，你不在学院，兴许不知道她的来历，她就是燕王世子养在外头的外室。

    不对，人家说了，不是外室，是她阿娘对燕王世子有恩在先，燕王世子为报恩，这才对她另眼相待，将她安置在自己名下的宅院之中，只是世子为人低调，不善言语，让人误解了。”

    荣安县主话语中满是不屑：“她到处和人说，她对燕王世子情深不悔，此生非世子不嫁，哪怕世子对她不假辞色，她仍旧对世子一往情深。

    如今，人人赞她痴情，还有人觉得是世子不配。

    燕王殿下也是我的舅舅，我还得叫世子一声表兄，我世子表兄如何，倒是轮到她来掰扯了。

    偏这群白痴就吃她这一套，反倒都觉得我嚣张跋扈，容不下人，处处针对她，呸，本县主真要是处处针对她，她还能搁这儿卖弄风sao抚琴？早见她一次揍她一次了。”

    荣安县主这话倒是一点没有说谎。

    当初她就是这么对秦欢的，见秦欢一次揍秦欢一次，虽然一次都没揍成功，反倒是自己等人去多少躺了多少。

    不过那不是秦欢武力值太高么，柳纤纤有个屁的武力值，荣安县主自认自己真要是要针对她，多给柳纤纤八条腿，柳纤纤也别想跑。

    荣安县主与燕王世子不是很熟，长公主与龙皇陛下一母同胞，当然跟龙皇更熟一些，燕王的话，谨小慎微，从来不冒头，更不轻易和人走动。

    与淳于家的婚约，都是燕王妃与淳于夫人交好，这才玩笑般地有了两个孩子的口头娃娃亲。

    这娃娃亲先被燕王世子承认，后被燕王登门退掉，婚约早就不作数了。

    加上一年前门口的大戏，至今仍旧有人吃这个瓜。

    秦欢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荣安县主瞪她：“你就这么个反应？”

    “不行，我们套她麻袋吧。”

    “何须套麻袋，我荣安县主就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打她就打她了，还怕她知道？”

    只能说，县主大气。

    荣安县主说做就做，当即气势汹汹地朝柳纤纤走了过去。

    柳纤纤还在抚琴，荣安县主和秦欢一同走向凉亭，柳纤纤却只看到了秦欢。

    琴声变得凌乱，很快就停了下来。

    柳纤纤抬眸，看向秦欢：“淳于欢……”

    等秦欢走到近前，荣安县主更是被柳纤纤忽视得彻底，她只看得到秦欢，也只看着秦欢，四目相对，许久，柳纤纤才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语气散漫地问道：“有事？”

    “你四处挑拨，散布流言，现在还好意思问我们有事？你脸皮可真厚。”

    柳纤纤挑眉：“县主说话，可得讲证据才行，这儿是学院，可不是外头，平白无故，空口白牙，您即便是县主，也不能这么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呢。”

    荣安县主：……

    “尼玛！”

    她气得爆了粗口，提起裙子就要冲过去揍柳纤纤。

    柳纤纤闪身退开，反手一掌，下手狠辣，掌心还藏了针。

    秦欢及时拉开荣安县主，让这个笨蛋避开柳纤纤藏在掌心下的银针。

    “淳于姑娘好身手。”

    柳纤纤这么说，笑容满面，眼里却满是怨毒。

    秦欢：……

    让她想想，她和柳纤纤有交集吗？

    没有，几乎没有。

    那么，柳纤纤为什么这么恨她？

    “世子殿下来了。”

    有人喊道。

    柳纤纤眼里的怨毒立刻收了起来，转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荣安县主忍不住，挣扎着要上去揍柳纤纤。

    “县主，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嫁给世子殿下，也没有奢望过能和世子殿下在一起，我只是想对世子殿下好，只是想默默爱着殿下啊……”

    柳纤纤一边说，一边一脸柔弱地往后退。

    荣安县主怒气值爆表，手被拉着，干脆抬脚就踹。

    秦欢闪身挡住荣安县主。

    柳纤纤这人，秦欢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变态了，黑化了，而且还把所有事都怪在她头上，她是柳纤纤最大的仇人，荣安县主是和她一起来的，在柳纤纤眼里，就是仇人的朋友，等于仇人。

    柳纤纤这么阴，荣安县主这种，一脚上去，腿瘸了秦欢都是信的。

    见秦欢挡住了荣安县主，柳纤纤眼神一闪，凄惨地哀叫了一声，‘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她在水里扑腾，声音带着哭腔：“救命，我不会水，救命啊~”

    秦欢嘴角抽搐。

    周围人没一个敢下水的，一个个都在拿眼看荣安县主。

    荣安县主被看得炸毛：“看什么看？本县主拦着你们不让你们救人了吗？”

    哪怕荣安这么说，还是没人去救柳纤纤。

    柳纤纤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眼看着她可能会淹死在湖水里，终于有人跳入水中，将柳纤纤救了上来。

    救人的人抱着柳纤纤上岸，同时，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柳纤纤身上。

    柳纤纤适时地睁开了眼睛，看清救自己的人时，眼中满是惊喜和爱慕之色：“殿下，真的是你，纤纤还以为自己今日便要命丧于此，没想到，殿下会及时出现，救下纤纤。”一颗蒲公英种子的被逆袭的原女主们【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