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兴奋是有原因的

    杨广仿佛陷入了回忆，目光飘向远方：

    “杨公可还记得当年的京师，五王从属围攻我们杨府之事？”

    杨素应道：“不就是傅斯年率领百余人力战三千甲士的旧事吗？”

    杨广点头：“是，但这其中有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傅斯年此人有神鬼莫测之能，不敢说移山填海、撒豆成兵，但通晓阴阳、飞天遁地的本事，他可能是真的有！”

    杨素似要说什么，杨广没容他插嘴，立即解释：“我清楚地记得，到最后的时候，傅斯年身边的亲卫已经死伤大半。他心疼下属，竟让他们都退回我家院子。”

    “而他则独自站在大门外，让我们所有人不要出来，甚至都不让我们看！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哪里听得进嘱咐，且对力撼数千大军的他非常崇拜，就想学学他的本领。”

    “谁知我竟然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有异术傍身！我清楚地记得，他手里比划着什么，好像在跟谁说话。接着府门前那条街阴风阵阵，不时还传来鬼哭神嚎。”

    “接着就发生了更离奇的事，有阴兵借道！黑暗中有无数阴差鬼卒出现，就从那数千甲士的队伍中过。我当时在狗洞里偷看还吓得浑身直抖，可想而知那些甲士会是何等害怕。这才有了后来的上千甲士尽皆胆寒、无人敢上前一步的局面。”

    杨素就跟听评书似的，皱眉质疑道：“我辈读书人向来敬鬼神而远之，殿下如此说，叫我如何能信？依我看来，殿下当时就是紧张过度，出现了臆想！”

    杨广急了：“你怎么就不信呢！看没看见我心里没数吗？哦，对了！后来他不是教授我武艺和军阵吗？我怀疑那阵子他对我也用术法了！每回他一让我跑步，过后我总好像能看见我奶奶！”

    “跑多远啊？”

    “三十里！”

    “殿下，那我觉得可能不是秘术，你就是累的……”

    “这个……好像也有可能！总之他就是会！后来我父皇找过一个姓袁的相士，据说卦术通玄，验证过后确实非常准。他就说傅斯年是武曲命格，忠诚无二。后来两人还都过法，相士甘拜下风。”

    杨素好像有所耳闻：“你说的那相士，可是名叫袁守诚？”

    “没错，杨公你也听说过？”

    “嗯，有所耳闻，确实是有道之士。他亲口承认比道术不如傅斯年？”

    “对呀！他俩的比试就在宫中，父皇母后都是见证！那时候我已经大了些，也全程观看，印象非常深刻。”

    杨广越说越来劲，讲述起当年那场比试。

    “杨公可听说过山、医、命、相、卜？”

    “嗯，此乃道家玄学五术。‘山’即‘仙’，通过服饵、丹法、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rou体’与‘精神’，包含的是修心养性、锻炼体魄的秘术。”

    “杨公渊博！当年两人首先比试的就是这一项。结果却是一面倒，凉王傅斯年在这方面的造诣简直已经登峰造极！拳脚间有风雷激荡，兵器上有紫电缭绕；开碑裂石不在话下，飞檐走壁只是等闲。起精神意念之强大，甚至能隔空搬运，简直神乎其技！”

    杨素听到这等秘闻，惊讶异常：“往日只知道凉王乃是无双上将，今日才知，他竟是修道之人？其他方面的比试结果如何？”

    杨广继续描述：“医这方面，两人算是旗鼓相当。袁守诚同样精通岐黄之术，只是没有我那干叔见效快罢了。”

    当年比试医术时，傅斯年用了许多近现代总结的疗法，方法简单见效快，加上自身也有些医术功底，与袁守诚比了个平手。

    “命”这项想要验证，需要很久很久，所以没法比试。

    “相”也容易产生争执，直接略过。

    比如一个说另一个有血光之灾，时辰到了没应验，这人忽然一个炮拳打过去，把对方打的鼻口窜血。

    然后说：看应验了吧？

    这种情况谁说得清啊……

    所以就只剩下一项——两人比的是卜卦。

    这一环节尤为精彩，杨广的讲述几乎把杨素带到了当年：

    卜卦的比试需要有公证，由皇帝夫妇亲自下场。

    总共三局两胜，每局两人各自挑个物件让对方猜。

    最终当然是傅斯年赢了，周围站了好几个土地，城隍也在旁边观看。

    而他们也确实起了作用，更改了袁守诚放的东西。

    把水果啃成果核那都是小意思，后来袁守诚牵了头驴进去，结果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桌席面——全驴宴！

    酱驴排、烧驴舌、大蒜驴肚、功夫驴rou……

    最后就着金钱肚烩红汤，美美地吃上几个驴rou火烧，那次比斗在皇帝夫妇的带领下，以聚餐的形式结束了。

    最后，杨广总结道：“武曲和破军都主杀伐，但武曲却永远变不成紫薇！这下你多少明白一点父皇为何始终信任他了吧？”

    “怪不得陛下从不曾限制傅斯年的权势，我起初还以为是因他没有子嗣！”杨素这才弄清楚原委。

    “我能理解殿下为何兴奋了，傅斯年主动示好，很可能是他算出了什么！”

    其实杨素这么想也没错，历史上就是杨广继位呀！

    亢奋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杨广顶着黑眼圈在众人面前秀了一回，竟真的将张丽华处死，顺便还杀了陈朝的几个jian佞。

    之后封存府库，将陈叔宝及其皇后等人带往都城大兴。

    班师后，杨广晋封太尉，受赐辂车、乘马，冕服，玄珪、白璧各一。

    傅斯年同样加了赏赐，但也只能进行象征性的褒奖。

    对于臣子来说，到了傅斯年这个位置，就该考虑韬光养晦了。

    形势已经岌岌可危，爵位到了升无可升的地步。

    好在傅斯年的情况相对特殊，杨坚仍然对他信任有加。

    他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抵御突厥人，现在隋朝已经统一天下，中原再无战事，他又能专心应对外部的威胁了。

    随着时间推进，杨广一步步暗中经营，终于走上了夺嫡之路。

    也怪杨勇自我约束不够，给了杨广可乘之机。王北刁的昏君补考，从北宋开始